第四章群雄割據(jù) 第六十四節(jié) 圍困
陳琳回到鄴城，不顧他人的嘲笑，首先向袁紹報告了自己的懷疑：鄴城有人暗中給劉備通風報信，劉備話中有話，似乎早知道檄文的內(nèi)容。
袁紹大恐，能知道檄文內(nèi)容的只會是高級謀士，這些人通敵，劉備豈不盡知鄴城內(nèi)虛實。袁紹想也不想，隨即對部下進行了排查，一時間，鄴城人人自危。
陳琳帶回的另一個消息更讓袁紹恐慌：劉備建造攻城器械的速度遠遠超出人的想象，也許，三兩日后，攻城器械建造完畢。
袁紹坐不住了，立刻登城查看敵情。
城外，青州兵絡繹不絕的趕到鄴城城下，營寨邊上，不停地插上來援將軍的識別旗，僅一天功夫，營寨墻邊的旗幟已經(jīng)半滿。
“劉備還在繼續(xù)增兵”逢紀解釋說，此刻，其余的謀士已被禁止登上城墻，以防他們與劉備互通消息：“以前聽麴義說起過：青州兵有個督軍府，里面一群參軍專門管制訂作戰(zhàn)計劃，分發(fā)作戰(zhàn)地圖，調派參戰(zhàn)軍隊。等到參戰(zhàn)軍隊全部到齊后，青州兵就會升起指揮旗。指揮旗上標示各將領職別高低，各軍種排列位置。這指揮旗由一連串的小識別旗組成（類似18世紀海戰(zhàn)時的艦隊指揮旗）串旗，高高升起在指揮車上。如今，對方營內(nèi)只升起了劉備的纛旗，這說明青州參戰(zhàn)士兵尚未到全?！?p> “一、二、三、四……”大將蔣義渠一個個數(shù)著青州營寨上的識別旗，袁紹正感到心煩，想阻止蔣義渠，聽到他接下來的話，立刻豎起了耳朵傾聽：“青州兵制，步兵為十人一組，騎兵為五人一組，稱為‘班’，一個四等校官統(tǒng)領一團（少校），一等校官（大校）統(tǒng)領一個師團。寨墻上，校官旗右方是他所帶領的尉官。目前，共升起了一等校官旗7面，這說明來了7個師團，再統(tǒng)計一下尉官旗，城下青州兵大約的兵力就清楚了?！?p> 袁紹立即插話說：“馬上調派眼力好的士兵，好好數(shù)數(shù)青州軍旗?！?p> 蔣義渠心不在焉地回答：“這么多軍旗來回飄蕩，恐怕不容易數(shù)清，呀，又多了一面軍旗！”
袁紹急問：“又來了一個師團嗎？”
蔣義渠瞇起眼睛細細觀察新升起的軍旗：“是面將旗，來了一個將領，也就是說，來了一個軍團。軍旗上的徽記是個盾牌，這說明作過一方守備，盾牌上有只小熊，看來是最早期追隨劉備在出云的人。將旗里面，太史慈、高順、田疇有此榮耀。還有誰，管亥，一定是管亥。他來了，攻城戰(zhàn)馬上就要開始了。”
袁紹心頭慌亂，詢問道：“義渠，你確定嗎？為什么管亥到了，劉備就要開始攻城了。”
逢紀追問：“義渠，你怎么對青州軍制這么了解，你確定攻城戰(zhàn)就要開始了嗎？”
蔣義渠臉色一黯：“這些都是麴義告訴我的。為將者要知己知彼，麴義去年兵進清河，意圖進入青州，故此，多方打聽青州軍制，其后，將他所了解的情況告訴了我們。”
袁紹臉色赭然，不再繼續(xù)追問。逢紀接口道：“據(jù)我所知，管亥出身盜匪，是劉備的家將，他來了，與攻城有什么關系？義渠何以如此肯定，攻城即將開始?！?p> 蔣義渠解釋說：“管亥身為劉備家將，勇悍異常。劉備打得大小戰(zhàn)役，他均有份參加。管亥到達城下，這說明劉備軍力調派即將結束。不是明日，就是后日，攻城就要開始。”
袁紹轉頭對逢紀吩咐：“符圖，劉備攻城在即，我們必須再加派人手前往洛陽，請求詔使速來調解?！?p> 逢紀皺著眉頭不答，蔣義渠好心指點：“主公，你看看城外情景?！?p> 袁紹抬頭瞭望，這才注意到，城外，青州騎兵三五成群，看似在四處游蕩，然而，每當銅哨響起，某個小隊發(fā)現(xiàn)了城內(nèi)派出的探馬，立刻蜂擁而至，利用身輕馬快的優(yōu)勢，四處截殺圍剿那些偵察斥侯。
更加令城內(nèi)守軍氣惱的是，這些家伙還膽大妄為，肆意挑釁。一些藝高膽大的輕騎兵，三五成群，時不時地圍著城墻四處轉悠，看到哪處防御松弛，就瞅準機會沖城墻上射一輪箭，騷擾一下城頭守軍。不過，他們也非常狡猾，遇到一點阻力就迅速后退撤離。
似乎是為了激怒守軍出城作戰(zhàn)，三三倆倆地青州兵在城下袒胸露背地曬太陽，一些嗓門大的士卒還在城下高聲叫罵，還有一些富有表演天賦的士兵，在城下進行各種頗富創(chuàng)意的演出，肆意侮辱龜縮城內(nèi)的守軍。
袁紹心頭火起，抽出佩劍，準備下令偷襲這些謾罵的士兵。才走兩步，突然冷靜下來，歪著頭仔細看了看城外謾罵的士兵，緩緩地將佩劍插入鞘中。
蔣義渠贊賞地點點頭，解釋說：“這些人雖然看起來坐的零散，可是都沒有相互走動，全是五人或者十人一組坐在一起，恰好符合青州一個班的配置。從他們做的位置看，層層疊疊，步騎混合，正好是個防御陣勢。一旦我突擊兵陷入其中，營內(nèi)重騎再殺至，我恐怕突擊軍隊回不了鄴城。”
袁紹此時才真正恐懼起來：“符圖，劉備斷絕我與城外的聯(lián)系，斬殺出城的斥候，難道他真的想以下克上，攻打鄴城嗎？”
逢紀緩緩地回答：“恐怕是的，劉備此前越境斬殺袁遺，擊退袁術，看來，他對主公讓諸侯進入青州就食的命令很不滿，此次，他的目標對準了主公。不過，鄴城堅固，積糧充足，望主公堅定守衛(wèi)之心，不要受劉備誘惑出城。我們再連續(xù)派出信使與洛陽聯(lián)系，只要信使突圍而去，我們就有了希望?！?p> 袁紹再度詢問：“符圖，劉備曾言：斬殺了麴義，俘虜了我長子袁譚，你看，這消息卻不確實?！?p> 逢紀答：“劉備現(xiàn)在軍力還沒到全，我懷疑他們正在對付袁公子，若袁公子在廣平尚未幾下手對付麴義，有麴義回軍，劉備一定不會輕松?！?p> 正在這時，城墻上，南門士兵緊急來報：“又來了一支青州兵，堵住了南門，旗號是兩個軍團，是雷騎和狼騎軍團?！?p> 袁紹和逢紀相視一眼，袁紹失腳跌倒在地：“袁譚我兒，莫非你真的喪命。”
完了，蔣義渠面如死灰，完了，最后的援軍已經(jīng)斷絕，鄴城已成了孤城一座。
鄴城城下，青州軍營寨，劉備接獲洛陽消息，大驚失色：“車騎將軍朱儁陣亡，曹操親去谷城救援。禍事了?！?p> 朱儁是劉備等人扶植起來對抗袁紹的，恰在此時，傳來他陣亡的消息，真是件禍事。然而，這件事仍比不上曹操出兵救援的事。谷城駐軍，本來就是限制曹操西進的措施，反倒被曹操用來西進。等他救援了谷城，難道不準許他在谷城駐兵，如果是那樣，劉備不就成了另一個袁紹了嗎？
盧植，大儒也，曹操想哄騙他易如反掌，沒準還會把洛陽的私兵交給曹操，讓他西進征伐。調他回來？盧植不久前很體諒劉備，沒有硬性要求他自冀州退兵，現(xiàn)在不給盧植面子，行嗎？那劉備以前尊師的面目，豈不全盤打翻。給世人留下欺世盜名的印象，怎么在這亂世混？
曹操曹操，給點陽光你就燦爛，不愧是當世奸雄。
“加快攻城器械建造，三日后開始攻城，十日后，我要在鄴城州牧府喝茶?！蹦孟锣挸牵ㄓ斜M快拿下鄴城，才能把觸角伸向并州，進而自并州與洛陽溝通。鄴城所在的魏國郡與并州上黨郡接壤，上黨郡與河內(nèi)郡接壤，渡過黃河就是洛陽。進占河內(nèi)郡，沿黃河布防，就可以控制洛陽。西進南征，進退自如。
田疇掐起手指，盤點軍力：“目前，鄴城北門有管亥帶領的暴熊軍團（部族士兵組成的重裝斧頭兵師團與輕騎師團）、張飛第三軍團，典韋帶領的近衛(wèi)步軍（重裝迅馳兵），黃忠率領的近衛(wèi)左騎，葉天率領的近衛(wèi)右騎。
鄴城南門有高順的雷騎軍團，太史慈的狼騎軍團，以及臨淄警衛(wèi)師團，攻城兵力略顯不足，是否讓張郃支援一個鐵甲師團。”
劉備搖頭：“張郃肩負西進重任，他的竭石兵團要拿下整個冀州北部，并州北部，兵力稍嫌不足，豈能再抽掉兵力。我軍就以現(xiàn)在的兵力攻城，命令：升起指揮旗，吹軍號，召集各部將領到軍帳，商議攻城事宜?！?p> 田疇補充道：“另外，派人催促趙浮、程渙、耿武、關純等冀州降將速來鄴城，策反鄴城守將，安定鄴城百姓。”
“好，”劉備點頭答應：“還要派人催促沮軍師，命他速把攻城軍械運到，我軍需加快攻城?！?p> 田疇繼續(xù)陳述：“張郃俘虜?shù)脑T高干，最好也讓他送到此處，此二人留之無用，不如遣送至城內(nèi)，表明鄴城外援斷絕，以渙散守軍士氣?！?p> 青州指揮旗升起，引來鄴城城頭一片慌亂。逢紀卻百思不得其解：青州竟然想憑這點軍力，攻下堅城嘛，劉備打的什么主意？
青州軍營，諸將正在商議熱烈。騎兵不擅攻城，把寶貴的騎術高手用在攻城上，顯然得不償失的。登城的任務無可爭議地落在了管亥的暴熊軍團和典韋的近衛(wèi)步軍身上，各將商討的就是打開城門后的相互配合問題。
正討論間，高堂隆一頭撞進軍帳，大呼：“太史慈呢？”
劉備驚訝地問：“升平，你怎么來這里了？青州無事吧？子義惹什么禍了？”
太史慈滿頭霧水地走出來，拱手施禮：“相國，子義在此，何事找我？”
高堂隆先向劉備施禮，答：“隆正運送攻城器械來軍中，青州安定，尚無事?！?p> 轉過身來，高堂隆厲聲呵斥：“子義，你打的什么仗？一戰(zhàn)用去了12萬箭矢，12萬呀，都是錢呢？敗家子，你居然在軍械單上寫明‘無法回收’，青州箭矢都是組裝件，那壞了更換那里。12萬箭矢都無法回收，你用箭射的什么？”
太史慈疑惑地答：“我五千士兵才射了12萬只箭，每人不過射了20余只而已，不多呀。再說，廣平戰(zhàn)后，我軍急忙趕來鄴城，根本來不及回收箭矢，當然是‘無法回收’了。”
劉備以目示意：“升平，我們正在軍議，有事回頭再講?！?p> 軍議在令人沉悶的氣氛中繼續(xù)進行，劉備看到大家都已心不在焉，立刻下令結束軍議：“今天就商量到這兒，暴熊軍團和近衛(wèi)步軍主攻，明日請拿出攻城計劃，各部匯報自己所在的位置以及配合方案。明日一早，我們繼續(xù)調整攻擊步驟，后日開始攻城。散會。”
眾將管怏怏離開軍帳，劉備叫住田疇，靜靜地等待高堂隆的解釋：“文不管軍，升平，我軍正在商議攻城事宜，你如此冒失闖入軍帳，打亂軍議。看來，以前對你是太縱容了?！?p> 高堂隆連忙告罪，解釋說：“主公，此事確實重大，隆冒然闖入軍帳，為的就是攻城事宜。此次攻城之戰(zhàn)，青州只能拿出60萬只箭?！?p> “什么？”富饒的青州只能拿出60萬只箭，攻城之戰(zhàn)弓箭為先，60萬只箭，這仗怎么打？
田疇也急了：“升平，此戰(zhàn)關系著青州打通往洛陽的商路，甚至打通整個北方的商路，關系到青州今后的安全環(huán)境，往大點說，甚至關系到漢室的危亡，你可不能拉后腿啊?！?p> 高堂隆正色回答：“我高堂隆豈是因個人私欲而誤了國事的人，主公最清楚這點?？芍鞴阆胂?，自青州出兵虎牢之后，戰(zhàn)斗從年前打倒年尾，從去年打倒今年。主公還支援孫堅、曹操，還要援建京師洛陽。平原收復后，我們發(fā)放農(nóng)具、農(nóng)種。目前，冀州北方六郡還嗷嗷待哺。
青州，只有去年收了一次稅，這稅收支撐十萬大軍南征北討一年多。新占領地三年之內(nèi)沒有收入，還要不停貼補。青州一年產(chǎn)鐵多少斤，能在生產(chǎn)農(nóng)具、馬車，生活必需品外，再生產(chǎn)多少鎧甲、箭矢。十萬大軍，歲支多少？新郡，每年補貼多少？
以青州一州之力，做這么多的工作，已極為難得，更難得的是，青州稅負不重。若主公再打下去，青州只好加稅了。我此來，正是為此事：再不加稅，今年年底，政府沒有歲入了?！?p> 劉備止住了田疇繼續(xù)爭辯的想法——這就是開放的民主政府和獨裁的暴力政府的區(qū)別，獨裁的暴力政府不會在意民眾疾苦，錢不夠，橫征暴斂就行了。鄉(xiāng)老議政下的青州，想要不顧民意，難呀。怪不得文明游戲中，越是獨裁政府，越不會因為戰(zhàn)爭而導致民眾不滿，生產(chǎn)力下降。
歷史上，袁紹與公孫瓚爭奪冀州，仗打了八年；袁紹和曹操大戰(zhàn)，再打了十年，為什么戰(zhàn)爭持續(xù)這么久，就是軍械物資跟不上供應。羅馬城遭遇斯巴達叛亂，陷入大饑荒中，也被迫加稅籌集軍費，據(jù)說，當時有很多元老買掉了自己的珠寶。中國歷史從沒有記載軍事物資缺乏，導致戰(zhàn)爭難以為繼的現(xiàn)象，但這樣的情況肯定存在。
青州新政終非一日之計，如立竿見影般迅速見效是不可能的。今年，青州最有成效的是推廣新稻種。當時，中國北方主要以種植粟、黍等旱地作物為主，三國時期是歷史上北方開始小麥種植的時候。鄴城，正是當時唯一的北方產(chǎn)麥地。曹操在攻打袁尚時，史書上曾有“追至鄴，收其麥”的記載。北魏時有一首民歌：“高田種小麥，稴穇不成穗；男兒在他鄉(xiāng)，那得不憔悴”，說的就是當時鄴城種小麥的情形。
而經(jīng)過六年的反復培育，劉備帶來的新稻種已能夠在廣饒小面積播種。另外，韓國當時種植的稻種抗寒抗旱性較強，已在出云大面積推廣。稻麥一年兩熟，可以供養(yǎng)更多的人口。正是基于這個原因，劉備才敢大肆攻伐，擴張領土。同時，正是有了鄴城一年兩熟的稻麥支持，曹操才能夠順利稱霸北方，最后建立魏國（治所為鄴城）。
拿下了鄴城，就等于拔掉了曹操將來的牙齒，沒想到，卻在物資上卡了殼。
高堂隆治下的戶部掌握著青州的錢袋子，其收入主要來自五個部分。最多者是鹽鐵之利，天下百姓，不可不食鹽，不可不用刀鏟斧鐮，而出云、青州海鹽鐵器甲于天下，再加上由青州商隊組織的武裝走私，使得諸侯防不可防，禁無可禁，這一塊收入既多又穩(wěn)定。
其次是退役軍人會社謀取的利益，出租軍田獲得的糧產(chǎn)且不說，自茶酒至絹綢，凡與民生有關者，退役軍人會社幾乎都加入進去，甚至于可以說退役軍人會社本身便是一個巨大財閥，扣除必要開支，每年都能提供巨大利潤，但如今天下大亂，各諸侯間虎視眈眈，會社的生意并不是最理想。
第三部分為工商之稅，以前，各地諸侯征稅往往隨意確定稅額，甚至于任意奪取商人財富，青州則不然，他們在戶部下設專員檢點各商號進出貨物，確定各商戶稅額，有他們發(fā)放的憑證者，在轄下各地可隨意運送也無關卡攔截之憂。而無憑證者，不惟寸步難行，甚至有可能為人所檢舉沒收。然而，諸侯混戰(zhàn)不休，各地民生凋零，青州這幾年商稅收入并不理想。沒有外來的收入，只是自產(chǎn)自銷，那錢不過是左口袋倒換導右口袋，每次倒換還要上稅，對民眾來說，不是好事。要不是去年打通了徐州商路，荊徐兩地富商極多，恐怕青州商人半數(shù)熬不下去了。
青州的第五部分收入來源于礦藏，主要是下密城的金礦，這原本是青州起家的資本，如今反倒在青州整體收入中所占分額不大。因為金幣的流通，需要控制一定的金價，這就需要控制黃金的產(chǎn)量。
青州收入的最后部分是農(nóng)田租賦，農(nóng)夫沒有收入稅，沒有田產(chǎn)稅，但人頭稅必需繳納。百姓既可以糧米折算成錢貨以物完稅，也可將糧米賣出后以錢完稅，一切聽憑自愿。冬休閑暇之時，青州各地政府尚組織百姓參加軍訓，這是百姓服勞役的一種方式。至于修建水利設施或道路修筑，參與的流民需以此勞動抵償官府分配的農(nóng)具與田畝，所以官府不用付酬。然而，對平民以上身份參與者，需支付勞動報酬，很多新平民因此常借此掙取冬閑時的外快?？偟恼f來，這項收入聊勝于無。
有高堂隆這般善于理財者，青州雖聚斂不行卻收入頗豐。青州轄區(qū)范圍不過大漢疆域的十一分之一，戶口不足大漢的五分之一，而收入?yún)s與整個大漢相當，百姓也不覺賦稅過重。
然而，就是這樣的富饒，仍支持不了一年多的征戰(zhàn)，青州的征伐，難到真到了難以為繼的地步？鄴城，孤城一座，就這樣如骨鯁在喉？
摩爾定律說：當事情有向壞的方面發(fā)展的兆頭時，它就一定會向壞的方面發(fā)展。火上澆油的消息傳來，軍士通報：曹操以徐榮為大將，抵擋入境的張燕黑山賊，在兗州濮陽城，乘張燕半渡之際襲擊，大破張燕軍，受降二十萬黃巾軍，張燕投降曹操。
“啊，青州正在財稅吃緊的時候，曹操竟然利用各方財稅支持，開始了迅猛擴張。如此一來，他就與我并肩成為北方兩強。一山不容二虎，就此，劉曹蜜月不得不提前結束。目前，我們之間只缺少一個導火索了”——劉備陷入沉思。
鄴城，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