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人把殺手押回大理寺后,裴元志和狄人杰又回到了琢玉堂。
狄人杰看著紙上的內(nèi)容,仔細查看著店里剩余的白蓮方形佩。
順便把玉佩凈化了。
“琢玉堂進了十塊這樣的玉佩,如今店里只剩五塊,裴司直,要盡快把賣出去的玉佩追回來?!?p> 裴元志把店里的名冊收了起來,準備回大理寺。
“裴司直,這些事交給其他人去做就行,有名冊,相信他們很快就能追回來,現(xiàn)在當務之急是找到敬樂?!?p> 裴元志心里有不同意見,為難道:“但是還有那殺手……”
沒有裴元志,他進洛陽書院都難。于是他搶過名冊,交給了旁邊的小卒,吩咐他去辦事,并再三叮囑不要直接觸碰玉佩。
交代完后,叫上了裴元志去了洛陽書院。
路上,和他解釋了下。
“一般殺手都是經(jīng)過專業(yè)訓練的,想從那殺手身上獲得線索,微乎其微。況且這幕后之人都請殺手了,想必也是隱藏了身份的。不必浪費時間在他們身上?!?p> 裴元志恍然,連連夸贊著他。
承福坊,洛陽書院。
一位在外掃著落葉的書院學子見到他們后,急忙上前道:“又是大理寺的人?我們洛陽書院犯了什么事,值得你們?nèi)宕吻皝???p> 狄人杰行了一禮,詢問道:“某乃不良人,狄人杰,兄臺可知大理寺的那些人去哪兒了?”
“不知道,說什么來找徐安,結(jié)果人沒找到,還追著一個奇怪的人出了書院。”
徐安?看來是敬樂的名字。那奇怪的人?
“奇怪的人?怎么個奇怪法?”
那書院學子,回想著那人,打了個冷顫,“沒有臉的人還不奇怪嗎?”
聽此大理寺的人相互望了望,也覺得奇怪。
沒有臉?是那人故意遮擋臉嗎?應該不會又是妖物的。
“你看到他們往哪個方向去了?”
“往長夏門去了?!?p> “多謝兄臺?!?p> 謝過學子后,他們即刻趕往了長夏門方向。
途中,他們遇到了正趕回來的去調(diào)查徐安的一名小卒。
見他渾身是傷,狄人杰他們連忙上前扶住了他,“發(fā)生什么事了?”
“全死了,他們?nèi)懒恕麄冊陟o風林……”
見他咳嗽了起來,裴元志對旁邊的兩位小卒道:“你們先帶他下去治療,千萬不要讓他有事!”
“喏?!?p> 狄人杰和他則帶著剩余的人趕去了長夏門外的靜風林。
神都南外十里,靜風林。
狄人杰檢查著大理寺小卒的尸體。
沒有外傷,無一例外,都是被勒死的。不過這種勒痕有點奇怪。
勒痕是圍著脖子一圈,像是被一個圈勒死的。而且勒痕有種味道。
他用力抹了下勒痕,然后嗅了嗅手指。
墨香味。
“狄良人可有看法?”裴元志沒看出什么來,見他這般,以為他發(fā)現(xiàn)了什么。
他點點頭,說出了自己的猜想,“從勒痕和上面殘留的墨香味來看,可能是天墨字訣?!?p> 聽到這,裴元志驚道:“洛陽書院?怎么會?”
就在這時,一位小卒跑了過來,“裴司直,狄良人,那邊發(fā)現(xiàn)一位不是大理寺的人的尸體?!?p> 狄人杰到了那尸體旁,發(fā)現(xiàn)他正是那徐安。
他對此十分疑惑。
他怎么會在這兒?
等人收拾完尸體后,他們又回到了大理寺,到了幸存的那名小卒身邊,詢問了情況。
他們一到洛陽書院后,就直奔那敬樂的房間,可他們到房間后,居然發(fā)現(xiàn)一名無面人在徐安房間尋找著什么,旁邊地上還躺著一名學生。
那無面人見到他們后,慌張地抱起地上的學生逃了出去,他們一路追到靜風林,后來就發(fā)生慘劇。
那學生想必就是徐安了,但為什么無面人要把他帶出去殺掉?
“你們到時,地上的學生還活著嗎?”
小卒想了想,“好像是死了?!?p> 這更奇怪了!
“那無面人有什么特點嗎?”
“他的武器很奇怪,一本發(fā)著光的書,只要他在上面畫畫,就會有字飄出來?!?p> 那看來果然是洛陽書院的人。
“等等,你說你們進去時那人在找什么東西?”
小卒點點頭。
狄人杰慌張地站了起來,“裴司直,快,去洛陽書院?!?p> 聽著他剛才的問題,裴元志也反應了過來,連忙召集人手,和他趕往了洛陽書院。
到了書院,他們不顧門口學生阻攔,直奔徐安的房間。
開門后,果然那無面人也在。
無面人見到他們后,連忙拿出那本發(fā)光的書,寫出一個隱字。只見那光字入了他身體后,消失在了他們面前。
“此人境界很高,不用追了,找找屋里的東西吧?!?p> 對于他的話,裴元志點點頭,吩咐眾人仔細查找。
不一會兒,就在一處暗格找到一張字條。
字條上面供述了他自己被洛陽書院的一名掌教高詢叫去出售白蓮方形佩。
一天徐安聽到這高詢與人討論要除掉自己,他怕自己出事,于是寫下了這字條。
把字條交給了裴元志,相互苦笑了下。
“狄良人,此事重大,你要記得報告曹良帥啊?!?p> 狄人杰也知道這事不是他們兩人能解決的。
洛陽書院修儒道,以文入道,雖然此道還很年輕不及道教和佛教那些悠久,但很受圣人看好,近百年來,她大力發(fā)展,有想把儒道作為大周國教的意思。
而且洛陽書院的老夫子還是圣人以前的老師。
“你先派人盯著書院,我們各自回去稟報上面。”
裴元志回了聲好。然后他們就各自回了自己的所屬部門。
回到不良司后,他向曹閻稟明了情況,曹閻聽了后,也為難了起來。
狄人杰說著自己的感想:“此事雖多處透著刻意,但那無面人所使用的道法沒有假?!?p> “知道了,此事我會向圣人說的,讓圣人定奪吧?!?p> 說完后,曹閻見他仍杵在那里,罵道:“要我趕你走?”
狄人杰行了一個叉手禮,莊重道:“大帥,此事由那玉佩引起,你沒想起什么?”
“想起什么?狄人杰,我告訴你,接下來安分點,你近段時間太活躍了?!?p> 他沒有理會曹閻的警告,繼續(xù)說道:“玉石啊!此事要搞清真相,我覺得可以從玉石著手。”
曹閻瞪著他,大聲說道:“狄人杰!玉石,你想了這么久,難道沒發(fā)現(xiàn)什么?”
“什么?”他疑惑道。
“天樞??!”
天樞?對了,天樞就是用玉石砌成的……
“大帥是說那玉石貪污案?”狄人杰反應了過來。
“你想到了?所以放棄吧。那次貪污案是圣人親自調(diào)查的,你現(xiàn)在跳出來,無疑是在說圣人錯了?!?p> 狄人杰怒了,“那更應該查啊,那次肯定是冤案!”
“狄人杰,剛正不阿是好,但你沒想過過剛易折?”
“大帥不敢忤逆圣人就不讓冤案沉冤得雪?這還是偵緝追兇,不良為善的不良人嗎?”
“……”
狄人杰見此,摔門而出,“明日我要面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