糕點烤好了,張萱萱的媽媽幫著阮亞良一起把糕點從烤箱里拿出來。
阮亞良看到糕點的樣式,是非常的不滿。
這次不用韋光華評價,他自己就覺得是真的不怎么樣。
“趙阿姨,不好意思啊,這是我第一次做糕點,本來完全照著人家的教學視頻做的,我還以為做出來哪怕不那么完美也差不到哪里去,完全沒想到會做成這樣,真是讓你見怪了。”
阮亞良恨不得挖個地縫自己鉆進去。
家政趙阿姨剛來的時候,他還信誓旦旦的說等趙阿姨走的時候帶一些糕點回去。
可他把糕點做成這個樣子,怎么能拿的出手!
“第一次能做成這樣已經(jīng)不錯了?!?p> 張萱萱的媽媽一點兒都不在意。
她從來沒想過阮亞良會做些什么,本來也沒報太大的希望。
她自己做飯都非常的粗糙。
每天早飯也都是隨便做幾張雞蛋餅,一家四口一人一張也就完事兒了的,甚至有些時候去餐館洗碗還會帶一些剩飯回去。
阮亞良做的這些糕點她也幫忙打過下手,她才不會覺得這樣有什么不好呢。
像她自己家里,每個月的錢大部分都給張萱萱的爸爸用來買藥了,糕點都幾乎沒有買過。
現(xiàn)在有的吃就不錯了,她又能挑剔什么呢?
她看到阮亞良的表情很失望,便自作主張拿起一個比較小的糕點放在嘴里,吃了一口后,她還蠻驚喜:
“其實味道挺不錯的。這東西能吃就行了,又不是拿出去賣的,賣相也沒那么重要?!?p> “是嗎?”
阮亞良半信半疑。
如果只是他自己一個人,他隨便糊弄糊弄也就過去了,反正自己不會嫌棄自己。
但自從韋光華來了之后,他知道這個人還挺挑剔,做飯時已經(jīng)很注意色香味俱全了。
可今天這個糕點一出鍋,他就深深的感到不滿,尤其糕點還是在家政趙阿姨得眼皮子底下從烤箱里拿出來的,他當真是再次感受到了什么叫做社死。
不過,有家政趙阿姨的這些話,他倒是放寬心了不少。
雖然做的并不怎么樣,但趙阿姨都不嫌棄就好,那么等韋光華嫌棄的時候,他就有話可以說了。
這樣想著,他也拿了一個糕點放在嘴里。
很快,他就得出了結(jié)論。
家政趙阿姨是在安慰他。
這個糕點,連說一般都是恭維了,真的完全沒有辦法跟糕點店里的那些比。
“趙阿姨,你不用安慰我了,這些糕點真的做的不好,這些麻煩你都幫我丟掉吧,我再好好學習,等下次你來,我一定做出更好的糕點讓你帶回家?!?p> 阮亞良說著,就要將這些糕點丟進垃圾桶里。
張萱萱的媽媽阻止了他。
“你別丟,丟了就都浪費了?!?p> 張萱萱的媽媽說道:“你要是實在不想要,這些都給我拿走吧?!?p> 張萱萱的爸爸很久沒有吃過什么好東西了,身體又不好,張萱萱還在讀書,雖然有時候會跟她頂嘴,但到底是她女兒。
她親眼看到阮亞良今天做這些糕點時用了多少的材料,要讓她做,她是絕對不舍得的。
所以,如果這些糕點阮亞良都不要,她準備把這些糕點都帶回去給張萱萱和張萱萱的爸爸吃。
“這個……不太好吧?!?p> 阮亞良始終覺得,送人的東西,不能質(zhì)量太差了。
他一點兒都不覺得,這些糕點能拿的出手。
這些糕點他并不準備吃。
他相信,即使拿出去,韋光華也肯定一口都都不會吃。
“好得很!”
最終,這些糕點都被張萱萱的媽媽給帶走了。
“讓趙阿姨把那些糕點帶走,我真挺過意不去的?!?p> 張萱萱的媽媽走了以后,阮亞良對韋光華說道:“我決定了,接下來我要花更多的時間學做糕點!”
“哦?!?p> 韋光華淡淡的應(yīng)了一聲。
他本來想著,只要阮亞良開心就行。
可很快,他就覺得如果阮亞良每天都在做糕點,那他還能吃到好吃的飯菜嗎?
于是,他又狀似無意的補了一句:“也不要忘記了每天做些不一樣的菜品,最好是能經(jīng)常換換口味?!?p> “話說,你也有一陣子沒抓兔子烤了帶回來了,你也別松懈?。 ?p> 阮亞良也把話題又引到了韋光華的身上。
“哦!”
韋光華也覺得自己應(yīng)該做一些什么。
可這家伙現(xiàn)在完全不怕他了,還時不時的就想跟他討價還價?
接下來的時光就這么古井無波的過著。
阮亞良不是在家里做糕點,就是學做各種菜品,韋光華仍是每天都要出去四處走走。
當然,每一次韋光華都是有意避開人群。
他只喜歡自己一個人在安靜的地方走著,這讓他的心里非常平安,他也非常的幸福。
他也沒忘記再抓一只肥碩的兔子烤了以后帶到阮亞良的家。
可能是吃過幾次吃膩了,很快阮亞良也不提再讓他抓兔子烤肉吃這回事兒了。
這天,他走著走著又走到了那棵梧桐樹下。
在上次從這棵梧桐樹下醒來以后,韋光華的眼睛到現(xiàn)在都是只能看到模糊一片。
情況并沒有嚴重,但也完全沒有好轉(zhuǎn)。
只要沒有其他的癥狀,韋光華也并沒有太過將其當回事兒。
既然這次無意識下不知不覺的又走到了這里,他便也沒有任何猶豫,就又跳到了這棵梧桐樹上。
反正只能模糊看到一些東西也會影響到他的一些判斷力,盡管他已經(jīng)在很大的程度上避免眼睛發(fā)生任何作用,但如果完全看不見的話,眼睛對他判斷力的影響,也就大大縮減了。
而他也想看看,這棵梧桐樹到底是有什么不同尋常之處。
躺在梧桐樹上那根粗壯的枝干上,韋光華的心更加安靜了。
在睡著之前,他隱隱聽到不遠處的房子里傳來張萱萱的聲音。
“老媽也太小氣了,帶了這么多糕點回來,每天就只讓吃一點點,到現(xiàn)在還剩下那么多,肯定還沒等我們吃完就放壞了?!?p> “這東西吃多了不好,偶爾解下饞就行了?!?p> 這是一個虛弱的、中年男人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