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你叫什么名字?”周恒對著那個老實巴交的人問道。
“我,我叫李狗子……”這人便是那個之前被他們欺負的小二,也就是唯一一個沒有嘲笑他們的小二。這是個老實人,而管事的必須是一個老實人。
“好了,那個管事走了,你以后就是管事了?!敝芎愕?。
“這,我,我害怕……”李狗子嚇得哆嗦,因為這對他來說簡直是一步登天。
“不用害怕,好好干,我相信你,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去問陳管家,或者問小左也可以?!敝芎愕溃澳阌袥]有信心做好?”
“我,我……”李狗子跪了下來,“小的,一定能做好?!?p> “你現(xiàn)在是一個管事的了,要注意形象。作為一個管事,一定要起好帶頭作用,知不知道?”周恒道,這種決定別人命運的感覺真好。
一群人看著是羨慕嫉妒恨啊,這李狗子真是踩了狗屎運了,一下子從小二變成了管事。
“還有,如果有人不服他的,可以站出來?!敝芎愕?,“我可以允許你和他們一樣領(lǐng)完工錢,從這里離開?!?p> 一群人也沒敢說話,看來自己的威信建立的還不錯。
“好了,散會了。該干啥干啥吧?!?p> 待所有人如釋重負的離開之后,周恒小聲的對小左說道,“去幫我查一下咱們家的店發(fā)生了什么事。”
……
一個下午,周恒都陷入了無盡的思索當(dāng)中。因為自己即將接受的這家店已經(jīng)是病入膏肓,癌癥晚期了。
據(jù)小左了解道,酒樓剛開業(yè)的時候是盈利頗豐,酒樓的生意好壞,首先取決于這家店的主人的人脈,而后才是酒菜的味道與價格。作為京城有名的富商,周棟的人脈是相當(dāng)廣的,從同為富甲一方的商人,到在朝做官的摯友,開業(yè)的那幾天生意紅火到要提前預(yù)約。
不過,好景不長。有一天,突然有客人在酒樓里暈倒,而后被診斷為食物中毒。雖說自己這邊一直辟謠,但是也耐不住那些詆毀者的謠言。于是客人便越來越少,除了那些礙于周棟面子的宴席以及自家的宴席,基本上沒有人來這邊擺過大一點的宴席了。
可惜,事實不僅僅如此。這幾年,這京城最酒樓附近又陸續(xù)多了兩家大的酒樓。其中的一家是周府的競爭對手所開,并且與自家的酒樓開始打價格仗,于是被迫之下只好也不斷降價,從此盈利越來越少,基本上處于賺少賠多的狀態(tài)。而就在這時候,對面的酒樓故意派人過來找茬,一位火氣很大的小二忍無可忍,就和他廝打起來。于是便傳出了京城最酒樓小二毆打顧客,服務(wù)態(tài)度等等傳言。
而管事,也就是剛被辭職的那位,竟然在這種時候把那位火氣方剛的小二給辭退了,于是傳言便傳的更瘋了,更加有理有據(jù)了。而更另人無語的是,這位管事的竟然想故計重演,派人去對面的酒樓鬧事,結(jié)果一下子被在場的客人給認出來,于是京城最酒樓從菜品到人品全都是很負面的名聲,已經(jīng)很少有人敢來這里吃飯了,這簡直是雪上加霜,霜上夾雨。
而周棟也只是呵斥了一下那個管事的,并沒有什么實質(zhì)上的懲罰。這讓他們更加肆無忌憚,所以才發(fā)生中午的那令人不愉快的事情。幸虧自己把這廝給開除了,否則這事情處理起來更麻煩。不過,如果自己了解了這酒樓的過去后,自己還是會把他給開除的,看來這便是他的命,連逃都逃不過。
想到這里,周恒頭都大了。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竟然就一頭鉆了進來,現(xiàn)在都不知道該如何去做了。
“這比我想的還要糟糕一些,該怎么辦好呢?當(dāng)時是誰給我的勇氣,讓我有接管這家店的心思?!彼^不知者無畏,當(dāng)周恒了解了這家酒樓的歷史之后,才發(fā)現(xiàn)幾個時辰之前的自己還是太年輕。
“老大,這家店應(yīng)該是沒救了?!毙∽髧@氣道。
“既然已經(jīng)拯救了,那就只好改頭換面再來一次好了?!?p> “老大,什么意思。不太懂。”
“明天你只需要這樣……”
……
第二日,京城最酒樓停業(yè)重新裝修。除了門口那對鍍金的石獅,其他的一概重新?lián)Q過,就連那個看上去有些價值的門匾。改頭換面,所以必須得換掉門匾。
周府,小花園,周棟的老爹周棟以及他的娘,李氏。
“老爺,兒子怎么去弄那家沒出息的酒樓了?”母親李氏問道。
“你一婦人之見,哪懂這些東西。”周棟道,“這是對他的一種磨練,兒子好不容易有些起色了,你不想看到他碌碌無為吧?!?p> “可是干什么都比弄這個破酒樓強是不是?”李氏道,“再說了,兒子前幾天不是在太子那個什么會上寫了一首讓太子的老師都稱贊的好詩嘛,我覺得我兒一定是文曲星附體,所以我覺得應(yīng)該請個先生,當(dāng)個官也總比當(dāng)個半死不活的掌柜好吧?”
“這……我覺得還得看兒子的興趣吧。”
“嘿,這種事情還看什么興趣?明擺著是讀書當(dāng)官才有出路?!碑?dāng)公務(wù)員還是當(dāng)老板,這是一個自古以來都很糾結(jié)的問題。
“這樣會不會讓兒子反感啊,就比方說上次你給他找了個這么好的良配,結(jié)果他還不是逃婚了?!敝軛澋溃斑@種事情等他回來再談可好?”
“嘿,你這老頭怪起我了是不是?上次是誰去給唐羽發(fā)的婚貼,是誰去給對過生辰八字的?”李氏說道,“你是不是翅膀又硬了,都敢跟我叫板了?。?!”
“沒有,夫人,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說這樣不太好。”
“哼,你還敢狡辯?!闭f完李氏想去扭周棟的耳朵。
“夫人,我錯了,別這樣,影響不好?!敝軛濍m說歲數(shù)大了,但是逃跑起來那還是很有活力的。
“這時候知道影響不好了?你給我回來,再不回來,看我不掐死你。”
怪不得,周棟只娶了李氏一人,原來是家有猛虎,怎敢細嗅薔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