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禧宮
蕭太后:“人都安排好了嗎”
蕭相國:“放心這次定能同時除掉這對兄妹”
“這次莫要再失手”
蕭相國一臉獰笑“不會”
說罷快步離開,他剛剛一走尹月就帶著若紫走了進來
“母后,聽說墨哥哥在西關(guān)出了事”
“這事你怎知曉”
蕭太后問著,眼神凌厲的看向站在一旁的若紫,若紫面色僵住忙跪地俯身,聲音顫抖
“奴婢沒有”
尹月:“母后,不是若紫,是我自己要打聽的”
若紫:“太后饒命”
蕭太后:“罷了,不管你有什么想法都沒用了”
尹月聽了急出聲問道
“母后…這話是何意,難道你和舅舅剛剛說的都是真的,分明就是你派人去殺墨哥哥”
蕭太后聽到此話眼中起了殺意
“你都聽到了什么?”
尹月意識到說漏了嘴,連忙低頭絞著手指。
蕭太后已經(jīng)不耐煩了,喊道
“來人,把公主關(guān)在新月宮禁足,沒有哀家的命令,誰都不允許靠近,至于這個宮女…”
說著斜睨了一眼跪在地上瑟瑟發(fā)抖的若紫
“拉下去,杖斃吧!”
“不不不,太后饒命,奴婢什么也沒聽到嗚嗚嗚,公主救救奴婢”
尹月上前去拉
“母后,母后,若紫是打小照顧我的,求母后開恩”
尹月對著地上用力的磕著頭,蕭太后無動于衷
“拖下去”
主仆二人被拉開,若紫就在殿外被杖打,剛剛開始還有聲音,二十板過后徹底沒了聲,七竅流血咽了氣,手無力的滑落,尹月?lián)淞送崎_杖責(zé)的人,抱住若紫傷心欲絕
“若紫,你醒一醒,你醒一醒,嗚嗚嗚,都怪我,都怪我…”
尹月雖然平日里嬌縱了些,但是有什么好東西都會想著若紫,二人雖為主仆,那也有自小長大的情分。
受不住這般打擊,哭著哭著就暈了過去,蕭太后才讓宮婢把她帶下去,臨走前淡淡的吩咐一聲
“看好公主,若是做了不該做的事,說了不該說的話今日這就是你們的下場”
宮人們跪在地上,身體害怕的抖動著,
“是”
再說南羽落這邊,因為心中急切連著幾日策馬奔波,途中換了好幾匹,今日,總算到了西關(guān)城外,過了前邊的林子便要入關(guān)了。
南羽落在城外休息片刻,讓馬匹喝了水吃了點草就要繼續(xù)趕路,想要在日落前入關(guān),才剛剛翻身上馬突然竄了幾個蒙面人,對準她就射了一箭,南羽落急忙俯身趴在馬背上才險險避開,但還是被射掉了發(fā)冠,一頭青絲散落,馬匹跟著受驚把她顛得摔落下去。
幾個蒙面人見狀拔刀就砍了過來,南羽落才落馬還未反應(yīng)過來就迎面砍過來一刀,慌亂中只能閉眼抬手一擋。沒有預(yù)料中的疼痛,睜開眼一看,一白衣男子背身站在她面前,衣訣翻飛。幾個蒙面人見了,全部把刀對準他攻擊,只見白衣男子拿劍的手一翻,和他們打了起來,男子出手干凈利落,動作行云流水,片刻功夫幾個蒙面人就全部倒下。
南羽落對著男子的背影喊了一聲
“哥”
男子緩緩轉(zhuǎn)過身,看著她踱步走上前來,南羽落已經(jīng)忍不住眼淚簌簌掉了下來,待靠近時兩人都伸出手抱住了對方。
靜靜的也不言語,就這么抱著站了一會兒才分開,南語墨牽著她的手到樹下坐下,從懷中拿出一條白色的錦帕繞到她身后,雙手攏起她的一頭青絲,給她重新束發(fā)。
“哥,你怎么在這?”
“此事說來話長,你現(xiàn)在可能需要休息”
可不是需要休息,南羽落都沒發(fā)現(xiàn)自己趕了幾日,風(fēng)塵仆仆,身上的衣裳也有些臟兮兮的,眼底有些烏青
不說還好,這一說南羽落真的覺得困意難消,趁著束發(fā)一下就瞇起了眼,忍不住小雞啄米了。
南語墨給她束好了發(fā),走到她面前用手接著她下巴,寵溺一笑,無奈的背起她往竹屋走去了。
第二日醒來已經(jīng)晌午了。
“醒了”
南語墨拿著一套衣服走了過來
“穿上,用完午膳帶你入關(guān)”
南羽落拿著衣服抖開,是套男子的常服。
用過午飯后二人共騎一匹馬出發(fā)了,趕在天黑之前入了城,兩人下馬把馬匹安頓在一處,步行入城。
這西關(guān)城中今日好生熱鬧,入城時已是燈火闌珊,華燈初上籠罩著剛剛?cè)旧系囊股跷跞寥恋慕值烙行頂D,看這街上的行人都在腰上系了不同顏色的布條,南羽落心下覺得奇怪,拿起自己腰間的紅色布條低頭研究著。
南語墨見狀勾唇笑著解釋
“今日是西關(guān)的波圖節(jié),城中男女今日都可以在腰間系上彩色布條覓得自己的良緣”
南羽落:“哦,那為何有的人是藍色,有的人是黃色,還有的人是紅色呢”
“藍色是表示此人形單影只還未嫁娶,有意者可相看一眼,黃色是此人喪偶要另尋良配,紅色…”
南羽落迫不及待問道
“紅色是什么?”
二人目光對上,南語墨示意她看向身后。
南羽落狐疑的轉(zhuǎn)身,看到身后腰間紅色布條的都是成雙成對的,好不親密,轉(zhuǎn)身看向南語墨腰上那抹格外亮眼的紅色,臉蹭的一下紅了。
看著她不知所措的在那捏著小指,南語墨心情大好想要逗逗她
“現(xiàn)在你是男子裝束,又系了紅布,自然是不會被這西關(guān)城中的姑娘們生吞活剝了的”
說完笑著轉(zhuǎn)身繼續(xù)往前走了
南羽落跺了一腳不情不愿的跟上去,嘴里小聲嘀咕著
“可是我們兩個現(xiàn)在都是男子,站在一起不是更奇怪…”
街道上突然喧鬧起來,路人自動向旁散開,南羽落本就不緊不慢的跟在后面有意保持距離,人群突然躁動她被擠進人堆里,掙扎時突然被一只手拉過去,把她護在懷里向旁移動脫離人海
南語墨拿著她手臂,低頭檢查了一下她
“沒事吧”
“嗯,沒事”
倆人看向街道中央出現(xiàn)的大型花車,原來是波圖花神(波圖節(jié)為男女結(jié)緣祈福的人)正在為天下的有情人祈福,只見中間一女子身上穿著由彩色布條圍成的衣裙,在花車上翩然起舞,百姓歡呼不斷。
南語墨拉著她躲開這喧囂進了旁邊的酒樓,選了二樓靠窗的位置
店小二:“客官吃點什么”
南語墨:“來兩碗你們店里的羊肉湯面,再上幾個小菜就好”
“得咧”
南語墨轉(zhuǎn)頭看南羽落頗有興致的看著樓下的熱鬧,再看向那花車上的女子,打趣道
“這位公子此時像極了好色之徒”
南羽落燦然一笑忍不住回道
“這花神天上皎潔明月一般的容貌,難道公子不多看一眼嗎”
南語墨聽著只是默默的抿了口茶低下頭掩下神色。
(明月就在眼前)
兩人從酒館出來去找客棧,進去好多家都是客滿,店家都說這幾日波圖節(jié),外來客眾多,房間都已爆滿。
走到最后的一家圖里客棧時,好不容易最后剩一間客房,也不遲疑直接跟著小二上樓。
南羽落進入房中杵在中間尷尬的掃視了一下屋內(nèi),還算干凈整潔,可是只有一張床。
南語墨看見她的神色輕聲安慰道
“無須擔(dān)心,今日我睡地上就好”
“要不還是我睡地上吧,昨日我睡好了你都沒睡,今日就換你好好休息一下吧”
南語墨笑著走上前拉住她的手走到榻邊,按著她的肩膀坐下
“安心睡吧,我一個長年領(lǐng)兵打仗的人睡哪都一樣”
說完就出門去找小二多拿了一套寢被,鋪好二人熄燈躺下。
黑暗中
“哥”
“嗯”
“我們有多久沒見了”
“半年多了”
“你是不是很辛苦,戰(zhàn)場兇險,萬一~”
“放心,不會,我一想到家里有人等著,就不會輕易犧牲在戰(zhàn)場上”
“嗯,我相信哥是世界上最守信的人”
南羽落呢喃著最后一句就沉沉睡去。
聽著她細微綿長的呼吸,南語墨側(cè)身臉對著她,輕輕的握住她垂在榻邊的手
“我舍不下你”
也不知她是不是聽到了還是入夢了,軟軟的手好像回握了他一下。
次日一醒來南羽落只看到折好的被褥,自己洗漱穿戴好下樓,就看到南語墨坐在樓下,南語墨招呼她
“起了,快些過來用早飯”
待坐下快吃完時南語墨開口
“今日就有消息傳回中都我毒發(fā)身亡的消息,蕭太后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動手了,這次就將計就計,我們秘密回城替皇上清君側(cè),我已傳了密信給皇上”
南羽落:“蕭太后掌權(quán)已久,蕭家黨羽日漸囂張,這幾年肆意打壓忠臣,如今更是與胡羚秘密謀劃想要除掉我們南家,此等野心,確實不可再姑息”
南羽落雖為深閨女子,但南家也是羽國第一謀臣世家,自是看得清這朝中局勢才說得出此話。
南語墨:“等到消息傳回去,朝中就會下旨召回王軍,還會運送我的遺體回城,蕭太后疑心重,定要親眼確認我的死才會徹底暴露自己想要獨攬朝政的野心”
南羽落疑惑
“那遺體…”
“那就有勞你這女神醫(yī)了”
南羽落不由得嫣然一笑,南語墨看著她低眼笑著,心中想著
太后既然能派人半路劫殺南羽落,說明早就知曉羽景辰會派她過來,才派人跟到這邊境下殺手。若不是自己那日恰好遇上,只怕現(xiàn)在…自己就再也看不著這眼前的人兒了
想到這讓他有些心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