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得天花的事一過,這轉(zhuǎn)眼就要到尹月出發(fā)龍殤國和親的日子,有人歡喜有人憂,龍殤國的使臣是高興的,這別國的使臣都心有不甘,奈何皇室公主確實只有尹月一個,也只能無奈打道回府了!
終于到了和親的日子,尹月在新月宮準備著,看著銅鏡里的自己,鳳冠霞帔,本是一個女子一生中最美好的日子,卻偏偏所嫁非人,這讓她如何能甘心,想起那日在花園看到那一幕,南語墨是多么毫不猶豫的推開她,她也聽到南羽落婢女的聲音,自然知道他如此心急是為了什么…
尹月抬眼,眸光陰冷,喊來了一名宮女,小聲在她耳邊吩咐了幾句…
南陽王府里
南羽落正在自己的院子里種些草藥,錦離給花澆水。王妃走了過來
“落兒,落兒”
“母親怎么來了”
“快快快,別弄了,尹月公主今日出嫁,宮里來人說公主腹痛難忍,不愿給宮里的太醫(yī)們瞧,說要讓你去一趟”
南羽落疑惑:“要我去”
王妃也不解:“或許是女兒家的病,所以才要你去”
南羽落聽了覺得在理,答應(yīng)道
“好,我這就去”
王妃:“去吧,宮里讓人來請,馬車在外候著了,今日大臣們送親,你父親和哥哥都在宮中,晚上要一同回來?!?p> 南羽落乖巧答道“好”
南羽落被人領(lǐng)到宮里,有宮女帶著她去了新月宮,到時就看到尹月躺在榻上打滾,兩手捂著腹部面色痛苦,她上前
“公主感覺如何”
尹月捂著腹部,痛苦的說道
“先讓她們下去”
南羽落只覺得她可能得了什么難以啟齒的病癥,不疑有他,便吩咐宮人
“你們先下去吧,我留下就好”
宮人:“是”
待門關(guān)上后,南羽落低聲道
“公主,她們都走了,你哪里不舒服都可以跟我說”
尹月面上為難,說道
“你湊近些”
南羽落聽了湊近她,尹月看著靠近的南羽落,突然目光狠厲,拿出一塊手帕捂住南羽落的口鼻,南羽落眼中驚恐,奮力掙扎,可尹月是下了狠勁的,南羽落聞到刺鼻的藥味,心里想著
“糟糕,是迷藥”
一會兒就暈了過去,尹月這才慢慢松了手,看著暈過去的南羽落,眼中迸發(fā)出了濃濃的恨意,她立刻給南羽落換上了自己的嫁衣,將蓋頭蓋了上去,待她穿上南羽落的衣裳,戴上面紗,徐徐打開門,低著眉眼,壓著聲音對門外的宮女說道
“公主無大礙,只是肚子受了寒氣,我施了針,給她服了藥,讓她睡一會兒就好”
宮女:“可是和親的隊伍就要出發(fā)了”
尹月壓著聲音“無礙,就讓嬤嬤背著上轎吧!”
宮女看了一眼榻上已經(jīng)蓋上蓋頭的“尹月”,說道
“也只能如此了”
說罷便去喊來了嬤嬤,讓嬤嬤背著上轎,“南羽落”扶著“尹月”,讓嬤嬤背好,還伸手把蓋頭往前拉低了些。
看著她們走遠了,尹月抬起了頭,眼里止不住的得意。
大臣和龍殤國的使臣早就在宮門口等候,嬤嬤背著人走了過去,路過南語墨身邊的時候,他聞到了一股熟悉又特別的藥香味,看著嬤嬤背上之人,冷然開口問道
“公主可是出了何事”
那嬤嬤回話
“回將軍,公主玉體有些不適,剛剛安和公主給服了藥,說公主睡一覺便好,無奈只能讓奴婢背著上轎”
前面陳公公高喊
“吉時到,公主入轎”
羽景容走了過來問了一句
“何事”
南語墨道“無事”
嬤嬤背著人走到轎子前,和宮女慢慢的把人放進去。
“吉時到,起轎”
百官俯首,龍殤國的使臣帶著轎子出發(fā)了。
南語墨和父親回了府里,王妃看到他倆回來,望了望他們的身后,問道
“落兒怎么沒一起回來?”
父子二人對看一眼
南陽王:“沒呀,她今日也去了”
王妃:“今日說公主身子不適,便派人來傳話,說公主指名讓她去看看,我還囑咐她同你們一起回來”
南語墨:“她一個人去的?”
王妃:“嗯,錦離也沒帶”
南語墨聽了心里開始不安,喊了秦霄
“秦霄,去宮里問問小姐還在不在宮里,我去醫(yī)館看看”
秦霄:“是”
南語墨策馬,很快就到了珍時醫(yī)館,直接走進后院,羽老看到南語墨突然進來,說道
“定西王…”
“羽落可有來過?”
羽老看他有些緊張的神色,察覺不對勁兒,正色道
“今日沒來”
南語墨一下神色變得冰冷,這時秦霄跑了進來
“將軍,新月宮里的婢女說今日小姐給公主把了脈就離開了”
南語墨周身的氣息瞬間冷凝下來,羽老見狀不對,問道
“可是羽落出了事?”
南語墨鼻間突然聞到羽老衣服上的藥香,突然想起今日在宮里聞的那股特別的藥香,那分明就是南羽落身上的氣息,眼神一變。
“秦霄,回去帶上騎兵,截下和親的隊伍”
說罷直接轉(zhuǎn)身出去,翻身上馬,秦霄跟著追了出來,南語墨早就不見影了,秦霄連忙回府調(diào)兵。
再說尹月?lián)Q了南羽落的身份后,便出了宮,走到街上不知不覺已經(jīng)被人盯上了,酒樓上坐著兩人正盯著她,其中帶刀的男子說道
“主…公子,這不是神使嗎?”
另外一個男子用折扇扣著桌子,眼神銳利的看著那蒙著面紗的女子,念出兩個字
“尹月!”
帶刀男子又仔細看了樓下女子一眼,錯愕道
“尹月公主!她怎么會在此,今日她不是已經(jīng)啟程去和親了嗎”
帶折扇的男子看著尹月身上穿的明明是南羽落的衣裳,南羽落喜歡青色,這套衣裳還是那日她為他解毒的時候穿的。
沒錯此人正是莊生北,要說他為何來,還不是因為各國都要搶著來羽國和親,他擔心南羽落被送去和親,便和大左使兩人偷偷的來了中都。但明顯他的擔心是多余的,南語墨一句“已有婚配”就打發(fā)了那些“癩蛤蟆”。
莊生北看著尹月慌張的模樣,仿佛猜到一些,折扇一扣,冷冷道
“跟上她?!?p> 大左使:“是”
尹月走入一條無人的小巷子里,看著前面突然出現(xiàn)的白衣男子,尹月大喊一聲
“你是誰”
莊生北轉(zhuǎn)過身看著她,眼神邪魅至極
“尹月公主,好久不見”
尹月聽著這有些耳熟的聲音,又盯著莊生北看了一眼,只見莊生北拿出一個青銅面具戴在臉上,尹月腳底不自覺的往后倒退,想要轉(zhuǎn)身離開,不料后面也有一人(大左使),她正慌亂時后脖頸挨了一記手刀暈倒在地。
莊生北略嫌棄的掃了一眼“帶上”
再說城外,龍殤國帶著和親的隊伍已經(jīng)走了大半日,正想停下休息的時候,突然聽到一陣馬蹄聲,眾人看過去,只見兩名男子坐在馬背上,遠遠看去其中一人的馬背上還馱了一個人。莊生北和大左使策馬來到跟前,斜睨一眼,漫不經(jīng)心的開口道
“我要轎子里的人”
眾人聽了立即拔了刀對準他們。
龍殤國使臣:“閣下何人,居然敢來劫尹月公主”
莊生北邪笑著用折扇推了一下馬背上的人,尹月落地
“看清楚了,這才是你們要的尹月公主”
那使臣看清地上的人,想起那日在羽國皇宮見到的尹月,分明就是此時躺在地下的女子,知道被掉了包,那使臣看著莊生北疑問道
“閣下是何人,為何要把人送來?!?p> 莊生北傲慢的看著他,嗤笑道
“我是何人,你不配知道,你只需要轎子里的是我想要的人,而你需要的我給你送來,人換回來便好”
使臣聽了氣炸
“你!”
莊生北:“怎么,難不成你還想回去,找羽國質(zhì)問,你敢么?”
使臣壓下心里的怒火,心里斟酌了一下,開口道
“好,換人”
莊生北下馬走到轎子前,打開轎門,看了眼里面的人,掀開蓋頭,果然是南羽落,確認好了后重新蓋上,把人輕輕的抱了出來。
使臣對著幾個陪嫁來的宮女呵斥道
“還不快去把你們公主撿起來”
宮女們慌張的去扶起尹月,莊生北抱著人路過那使臣身邊。
“謝了”
使臣心中不快,但也不好發(fā)作,只能看著莊生北大搖大擺的走了。
南語墨這邊,他出發(fā)得比莊生北晚,和秦霄帶著騎兵晚到一步,使臣看到他帶著大隊人馬來的時候,嚇得六神無主,還以為羽國反悔了。
使臣結(jié)結(jié)巴巴“將…將軍,你怎么來了,可是有何事?”
南語墨:“人呢”
使臣:“什…么…人?”
南語墨低沉的聲音仿佛沒有一絲溫度
“公主”
使臣看著南語墨眸子里駭人的殺意,早就嚇得魂不守舍
“在…在轎子里”
南語墨快速下馬,打開轎子,看到躺在里面的尹月,注意到他身上的衣服,甩下簾子,對著那使臣冷生質(zhì)問
“我再問一遍,從皇宮里送上轎的人,在哪?”
使臣回過神,連忙回話
“將軍說的另外一名女子,在半個時辰前已經(jīng)被人帶走”
南語墨周身寒氣更甚
“誰?”
使臣咽了咽口水,更怕了
“小的不知,只知道那人戴了面具,身邊還跟了個侍衛(wèi),他們好像是往回走的”
南語墨握緊的拳頭青筋爆起,二話不說直接翻身上馬帶人離開。
那使臣抹了一把冷汗…
莊生北這邊帶著南羽落沒有馬上回中都城,而是來到離城外不遠的一處竹屋。
到了夜晚,南羽落悠悠轉(zhuǎn)醒,扶著還有些發(fā)暈的腦袋坐了起來
“醒了”
突然傳出的人聲把南羽落嚇了一大跳,看著走過來的人,南羽落不敢相信的扶住腦門,晃了晃腦袋,待看清眼前的人,驚呼出聲
“莊…北國主!”
莊生北:“嗯,醒了”
南羽落看了看四周陌生的環(huán)境
“我怎么會在這?!?p> 莊生北:“你上了和親的轎子,我救了你?!?p> 南羽落這才想起自己去新月宮被迷暈的事,看著自己身上的嫁衣,心想
“這尹月還真是…”
南羽落突然抬頭嚴肅的看著莊生北
“國主還沒回答,為何在這,出現(xiàn)在羽國”
莊生北散漫的回道
“上次你為我解了毒,還未來得及與你說聲謝。”
南羽落顯然不相信,依舊看著他
莊生北看了她一眼,眼神晃了晃,繼續(xù)說道
“此次來還想跟你確認一件事,我體內(nèi)的毒可是全解了?”
南羽落:“沒,還有一樣沒解?!?p> 看著莊生北若有所思的神情,南羽落問道
“你為何這般問,可是覺得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莊生北正想開口,外面?zhèn)鱽黻嚰贝俚鸟R蹄聲,南羽落走到窗戶邊上,遠遠看到高馬背上,策馬在最前頭的的南語墨
“哥”
莊生北聽了走到南羽落的后面看向窗外
“這會兒可不能讓你哥發(fā)現(xiàn)我,我會再去找你的”
說完便不管南羽落反應(yīng),自己從后門離開,人剛剛消失南語墨就推門闖了進來,看到背對他一身嫁衣的南羽落,南羽落聽到推門聲已經(jīng)知道是誰了,她緩緩轉(zhuǎn)過身子,四目相對,眼前人近在咫尺卻又好似鏡花水月。
南語墨一路趕來絮亂的心還未平靜,看著面前一身嫁衣的南羽落,那種失而復得的欣喜和擔憂交織在一起,結(jié)成一張密密麻麻的網(wǎng)把他困在里頭,讓他想上前又不敢上前,兩人相望許久,秦霄進來看到此景,示意士兵們離開,待屋里只剩兩人時“哥”,南羽落出聲,南語墨眼中瞬間清亮,是真實的,她真真切切的站在自己眼前,他(她)們向著對方走了過去,腳步由輕緩變得急切,最后深深的擁住,感受著對方最真實溫度
南語墨手臂收緊,恨不得把懷里的人嵌入自己的身體里,南羽落一下覺得胸悶,有些呼吸困難的喊到
“哥…哥”
南語墨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用力了些,緩緩的放開南羽落問道
“是誰救的你”
南羽落看著南語墨漆黑幽深眸子,心慌的低下頭不敢與他對視,想起上次給莊生北解毒時發(fā)生的事,南羽落的心一下提到嗓子眼,不能說實話了,想了半天才支支吾吾的回道
“是…是兩位義士,我醒來時,發(fā)現(xiàn)自己在轎子里,便呼救,被路過的兩位義士救下了”
南語墨看著她埋的低低的腦袋,她是他一手帶大的,他怎會不了解她,連頭都不敢抬,想必是沒說實話,南語墨突然注意到茶案上擺著的一面青銅面具,眸子里瞬間染上了一層寒冰,幽深的看了一眼南羽落,拉過她的手,沉聲道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