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鮫女醫(yī)官

第六十一章今日你我同姓聯(lián)姻,來世只做夫妻

鮫女醫(yī)官 蒙唯安 4416 2022-04-15 15:21:26

    南羽落和秦霄趕到城門口時,楊嚴也正好從宣威營調(diào)兵趕了過來,三人坐著高馬立身在漫天大雪中,楊嚴喊話

  “城樓上的將士們聽著,安和公主在此,速開城門。”

  城樓上的將士有些遲疑,這安和公主造福萬民天下人皆知,可宮中說定西王謀反,這安和公主帶了這么多兵馬,這分明是來救人的,如何能開城門,那將士回喊

  “安和公主如今已是北國之人,宮中有令今日不得再開城門,恕末將不能從命”

  南羽落臉色微微一變,隨即從腰間拿出一枚金色令牌高舉過頭頂“皇上金令在此,本公主命令你們立刻開城門”

  那將士見著那金令,眸色一變立刻跪地俯首“末將遵命”

  城門徐徐打開,南羽落兩腿夾緊馬肚“駕”,秦霄和楊嚴分別在她左右斜后方跟著,三人策馬在前頭領(lǐng)著大軍涌入城中,大軍行到之處帶起一陣狂風(fēng)卷起地上的積雪…

  皇宮內(nèi),羽老被挾持著,眼睜睜的看著南語墨放下刀,他無法開口勸說讓他不要降,喉嚨里嗚咽的聲音只是徒勞,那些老臣們紛紛跪下

  “將軍,不可”

  “臣等甘愿赴死…”

  “將軍”

  羽景容臉上露出一抹得逞的笑,對身旁的人示意,那人端上一杯毒酒走向南語墨

  “本王念昔日的情分,給你留個全尸”羽景容得意說道

  南語墨眼眸里如一汪深潭死水,顆粒狀的雪花飄在他的臉上,是他從未感受過的寒意,望著那杯酒他突然笑了,笑得眸子里的光芒支離破碎崩裂開來,這就用他半生戎馬換來的結(jié)局,可笑,實在是可笑…

  他伸手端起酒杯,深深的看了一眼那些大臣和羽老,眸光微閃隨即歸于平靜,“罷了…”,說完一口飲盡,鴆酒入喉,喉頭腥甜,暗紅色的血液從嘴角緩緩流出,低落在雪地,一滴一滴綻放盛開像臘月里的紅梅…

  “將軍啊…”

  “將軍”

  此起彼伏的哭喊,大臣們紛紛跪在雪地上,任憑自己的膝蓋陷入厚厚的積雪中,南語墨再也撐不住,單膝跪落在雪地上,手里的彎刀被他用來撐住身體,他身上已經(jīng)覆蓋了一層薄薄的雪,腦袋垂落一動不動,一身錚錚鐵骨即使死了仍舊傲然的屹立在那

  “還真是頂天立地的好男兒”羽景容如此說著語氣卻分明是嘲諷,說著就要抬刀砍向羽老

  “?!钡囊宦?,羽景容手中的刀被箭射落,眾人望向?qū)m門口,只見那紅墻下,一位身著火紅嫁衣的女子格外醒目,寒風(fēng)凜冽,大雪紛揚,她握著弓箭的手緩緩放下,露出一張清麗絕俗的容顏,眉黛春山,秋水剪瞳,一身紅衣似紅色的戰(zhàn)袍在風(fēng)中飛揚起舞,仿佛熊熊烈火在肆意燃燒…

  “公主”

  “是安和公主”

  老臣們激動渾身顫栗,羽老眼中欣慰,羽景容看著涌入宮門的大軍,面色陰沉狠厲“拿下”

  兩對人馬一觸即發(fā)“殺“

  金戈交鳴,兩對人馬混戰(zhàn)廝殺不絕,漫天紛飛的大雪里,秦霄和楊嚴沖在前頭,殺出一條血路,南羽落望向血路的盡頭,是她心心念念的人,世間萬物化為虛有,只剩她和他,她下馬奔向他

  “哥~”南語墨背對著她單腿跪立在那一動一動,有種孤勇的破碎感,南羽落腳底如灌鉛一樣沉重,拖著嫁衣的長擺一步一步繞道南語墨面前,看到南語墨嘴角已經(jīng)凝結(jié)的黑血,她身子一顫,腳下一個踉蹌跪在了南語墨的面前,她不敢相信的伸出手捧住南語墨的臉,顫聲道“哥~”,她的手掌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一片冰涼,沒有一絲溫度,她是醫(yī)者,她有異能,在她觸碰到南語墨的一剎那,她就已經(jīng)知道面前的人已經(jīng)徹底沒了呼吸,心底升出的那抹絕望將她吞噬,讓她陷入一片黑暗…

  秦霄已經(jīng)救下羽老,給他松了綁,羽老跑到南羽落的身旁,心疼的攬過她僵硬的身子“羽落,別這樣,想哭就哭出來”

  哀大莫過于心死,此時的南羽落仿佛丟了魂魄的僵木之人,面容沉寂,眸子里了無生機。

  秦霄對著南語墨跪下,撕心裂肺大喊“將軍~”,南語墨的身子突然倒下,秦霄扶住他,“將軍~啊”,泣不成聲。

  羽老拍著南羽落的后背泣聲道“人死不能復(fù)生,我們不能讓他白白犧牲”

  南羽落卻突然身子一震“復(fù)生,復(fù)生”,她嘴里念著,光一點一點的在她眼里聚攏起來,好像重新注入了力量,她從羽老的懷里坐了起來,冷靜吩咐道“秦霄,帶爺爺先離開”

  “小姐!”

  “羽落!”

  “帶他走”南羽落定定地看著羽老,跪著身子往后退,對羽老深深一拜“孫女不孝,爺爺保重”。羽老心里不由得一慌,他好像猜到南羽落想做什么,拉過南羽落的手臂“你是不是看了錦囊,你是不是…”

  羽老話還未說完,南羽落手里已經(jīng)扎在他的后頸處,羽老一下暈了過去,南羽落扶著羽老對秦霄道

  “先把他安置到安全的地方?!?p>  秦霄擔憂道“小姐,那你呢!”

  南羽落接過秦霄扶著的南語墨,把手里的人交換了一下,南羽落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笑容“信我,將軍還有救,在這之前,先把爺爺送出宮外”

  秦霄聞言面露喜色“小姐,你是說將軍…”

  南羽落目光堅定朝他的點點頭,秦霄心跳加速,激動回道“好,我先把羽老送出宮,一會兒來找你們匯合”

  南羽落頷首,秦霄背著羽老離開了,這邊還有楊嚴帶著將士們在奮力廝殺,救出那些被挾持的老臣。

  南羽落看著秦霄消失在宮門口的身影,回頭看向南語墨,再抬眸看一看已經(jīng)變成修羅場的皇城,眼淚盈滿眼眶奔涌而出,她哭笑著,笑得很厲害,這便是他守了半輩子的天下,這天下終究是負了他,他從未為自己真正的的活過,怎能就這么走了,她不愿也不舍,如今只有…

  南羽落目光沉靜的抱著南語墨,她的手沿南語墨的肩膀緩緩摸到那把她送他的彎刀,想起起那錦囊上寫過

  “鮫珠解百毒,淚水落入水中而成,而鮫女心口上還有一枚血珠,可起死回生…”

  南羽落目光如星子流光溢彩,握著彎刀的手骨節(jié)發(fā)白,下一秒毫不猶豫的劃破自己的后頸,灼熱的血液從被劃破的印記流出,一道流光閃過“啊—”

  南羽落一聲高喊劃破天際,只見她下半身隨著一道炫彩流光幻化出了鮫尾,一股強大的力量從她身體里爆發(fā),周圍的人一下被這股力量彈出幾丈之遠,莊生北趕來時便正好看到這一幕,所有人被一幕震驚得不敢再動呆愣在原地,羽景容整個人已經(jīng)興奮到面容扭曲,目光如炬的看著南羽落,原來流言竟然是真的,

  “得鮫女者得天下”羽景容抑制不住的興奮,其他人皆是被震撼到了

  “所有人聽令,活捉鮫女,賞金千兩”羽景容一下令,他的士兵壓住心里的害怕,一點一點的靠近南羽落,莊生北眸色生寒“誰敢”,說著大手一揮,漫天箭雨襲來,把南羽落周圍的士兵全部射倒,羽景容臉色一變“莊生北,別忘了我們之間的約定”

  莊生北冷笑:“是你違背在先,我說過不要傷她?!?p>  南羽落聞言隔著那些將士越過人群將目光落在莊生北的臉色,由震驚變成難以置信,最后歸于死寂,原來這是早就布好的棋,一切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莊生北看到南羽落眼里的失望和嘲諷,胸口里疼得仿佛要撕裂一般,讓他透不過氣,他再也留不住她了…

  南羽落瘋魔一般又哭又笑,伴隨著痛徹心扉的寒意身體劇烈的顫動著,這一幕看得人心臟不由得縮緊刺痛,她突然沒了聲,萬籟俱寂,她聽不到任何聲音,手起刀落,她將手里的彎刀狠狠刺向心口,莊生北瞳孔一縮“南羽落”,他拼了命的想要趕到她身邊,可奈何困阻從從,幾步之遙仿佛隔了萬水千山,他來不及阻止她…

  南羽落握緊手里的刀,感覺到自己身體血液的流失,眉頭痛苦揪緊成一團,她繼續(xù)加重手上的力氣將刀在身體里轉(zhuǎn)了一圈再狠狠拔出,溫?zé)岬难獮⒙湓谀险Z墨的臉上…

  南羽落唇角流下比胭脂還要紅的鮮血,她用最后力氣從心口掏出那枚血珠,下半身的鮫尾瞬間消失,然后將血珠放進嘴里含住,俯身貼住南語墨的冰唇,將血珠送入他的口中,只見一道流光從南語墨的喉嚨處滑向他心口直到最后消失不見,南羽落感受著他手腕上重新跳動的脈搏,釋然一笑倒在了南語墨的胸口上,僅剩一點微弱的呼吸…

  南羽落的手無力的往下一寸一寸的往下移動,從南語墨的手腕探到了他的手掌最終變成十指相扣…皇城內(nèi)的廝殺依舊在繼續(xù),血流成河,地上的白雪被染得鮮紅

  片刻后南語墨的手動了動,一陣再熟悉不過的聲音充斥著他的耳膜,那是戰(zhàn)場上的廝殺和兵器交鳴的聲音,緊接他手握緊,分明感覺到有人在緊握著他,南語墨心下微動,睫毛抖了抖緩緩睜開了眼睛,天地一片蒼茫的白雪有些刺眼,他忍不住微微瞇起了一瞬,再睜開時眼底已是一片清明之色,感覺身體充滿了力量,緊接著垂眸就看到靠在他胸口的南羽落,他眼里一閃即逝的驚喜過后馬上就意識到不對勁兒,他攬過南羽落的肩頭坐起身子,這才看清她蒼白的臉色和嘴角的鮮血,他心悸的喚了一聲“落兒”

  南羽落已經(jīng)氣若游絲,就是撐著最后一口氣等南語墨醒過來,看到他醒了,終于放心了,虛弱道“哥從來都不…不會失信,說再見就會再…再見面,只不過…只不過沒想到…是最后一面了…”

  南語墨感覺到手底的濕意,這才注意到她胸口的一個小洞和那地上的那把彎刀,他一下就明白過來,羽老曾經(jīng)跟他說過,他又怎會不知…

  南語墨的心口被撕開一道巨大的口子,疼得他快不能呼吸“你怎么可以這么做,你怎么可以…”

  “哥向來都…都說話算數(shù),我想在說出我最后…最后的心…愿,希望哥說…說到做到”

  “你說,不管什么我都答應(yīng)…”

  “今日你我同姓締結(jié)婚約,結(jié)成良緣…天地為…為證,白雪做媒,下一世我們只…只做夫妻,不做兄妹,可…可好”南羽落眸光漸散,意識逐漸抽離

  “好,我答應(yīng)你…”南語墨哽咽

  有人已經(jīng)注意到南語墨這邊,大喊

  “定西王活了”

  “定西王活了”

  王軍和那幾個老臣一片歡呼,南語墨置若未聞,周身的一切都與他無關(guān),他只在乎自己懷里的人,南羽落染滿鮮血的手無力滑落,身子徹底軟在南語墨的懷里…

  南語墨緊緊的攬住她身子,把臉埋在她的頸間,絕望的哭著,突然手里一空,只見南羽落的身體從腳底往上開始一點一點的化作琉璃星光,他難以置信的看著,腦子里嗡的一下,用手揮舞著想要抓住南羽落,可一切只是徒勞,南羽落全身化成點點光亮消散在這漫天飛舞的大雪里…只留下一枚骨哨掉在血紅的雪地上

  莊生北沖破包圍趕到的時候,南羽落已消失得無影無蹤,他猛地氣血翻涌喉間一陣腥甜一口血噴涌而出,大左使在他身邊應(yīng)對那些攻擊過來的士兵,看莊生北吐了血,只能騰出一手攙扶他…

  南語墨雙目空洞的看著自己抓空了的手,上面只剩下她留下的血跡,什么也沒抓住…楊嚴本就一直守在南語墨的周圍,抵擋那些射過來的箭,突然肩膀中了一箭,他跑向南語墨“將軍,皇后和太子被挾持了”

  南語墨緩緩抬眸看向他中箭之處,那順著箭流下的血充斥著他的每一根神經(jīng),讓他沉寂的心再次覺醒,眼底殺意彌漫開來,周身氣血凝結(jié),南語墨順手從地上拿起一把長劍于一片廝殺血光中長立起身,幽深冰寒的黑眸直直看向臺階上的羽景容,一聲骨哨響徹天際,南語墨手執(zhí)利劍直指羽景容

  “定西王軍聽令,攝政王囚禁皇后,挾持太子,殘害忠將,意圖謀反,給本王拿下”

  “定西王英明”大臣們高聲齊呼

  秦霄帶著援軍殺回來了,羽景容臉色大變,大左使見形勢不對,攙扶著莊生北倉皇而逃,再不走,一會兒該輪到他們了…

  戰(zhàn)況逆轉(zhuǎn),南語墨手中的利劍猶如一陣旋風(fēng)一路橫掃,羽景容的那些侍衛(wèi)一個一個的倒下,陳公公哆哆嗦嗦的被羽景容拉在身前擋箭,嚇得他腳底發(fā)軟,跪倒在地求饒,羽景容看著他那副窩囊的模樣直接給他一刀了結(jié)掉,他如今沒了籌碼,敗局已定,想到被他囚禁在后宮的皇后和太子,那是他唯一的籌碼了,羽景容拔腿就想跑,南語墨對準他逃跑的方向狠狠擲出手中的利劍,“咻”的一聲,利劍準確的刺穿羽景容的發(fā)冠,然后穩(wěn)穩(wěn)插進旁邊的柱子里,羽景容連著發(fā)冠被定在那不能動彈,楊嚴帶著士兵圍了上去…

  “押下去”南語墨冷然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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