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離別與約定
戰(zhàn)爭結(jié)束后的第三天，這場雨還在下。阿拉巴斯坦的民眾紛紛走上街頭歡慶，一為感謝上帝恩賜，二為慶祝惡徒伏法，重歸和平。
齊克并沒有下死手，當天，奄奄一息的克洛克達爾被海軍抓獲，同樣下場的還有巴洛克工作社的一眾高級特工。
不過，在逮捕克洛克達爾一伙人后，海軍顯然并不滿足，他們將目光瞄準了齊克。
海賊竊國，七武海慘敗……這場大事件震驚世界，齊克的名字也隨之流傳。
海軍在內(nèi)的許多人已經(jīng)意識到，他就是兩年前入侵馬林梵多，與大將赤犬激戰(zhàn)并成功逃脫的人，被世界政府稱之為“入侵者”！
幾日來，海軍不停地要求阿拉巴斯坦政府將他交出來，但都被斷然拒絕。
“齊克·因特魯?shù)率前⒗退固雇鯇m聘請的武道教練，除了阿拉巴斯坦國王外，不對任何人負責！”
寇布拉強硬的態(tài)度下，海軍也無可奈何。
他當然不會讓齊克被海軍騷擾，現(xiàn)如今，對他和整個阿拉巴斯坦王國來說，齊克是毫無疑問的救世主。
為此，王宮連續(xù)開了三天的宴會，直至方才，他與齊克兩人還喝得酩酊大醉。
王宮內(nèi)部的豪華大浴場內(nèi)，他兩人泡在水里，對面而坐。
“來這里兩年，還是第一次知道王宮里有這樣的地方……”
“這里一般只有雨季才會使用，但今天是特殊的日子?！笨懿祭p笑道，“這幾天，感受到阿拉巴斯坦人民的熱情了吧，哈哈……”
齊克點頭道：“確實，無論是國家還是民眾，都如同沙漠里的植物一樣，堅強而勇敢?！?p> “這就是阿拉巴斯坦……”寇布拉露出自豪的神情，“怎么樣，救世主，你愿意永遠留在這個國家嗎？”
“我從來都不是什么救世主……”齊克搖頭道，“更何況，這個問題你早就有答案了，何必明知故問？”
“我早就知道，阿拉巴斯坦是留不住你這樣的人的……”寇布拉沉聲道，“能告訴我，你到底有著怎樣的目的嗎？”
“我要打穿這個骯臟的世界……”
看著寇布拉睜大的雙眼，他笑道：“不過我畢竟在這里生活了兩年，我答應(yīng)你，在我擊穿這個世界的時候，會給阿拉巴斯坦留下一個位置，讓這個頑強的沙之國能繼續(xù)存活下去?！?p> “哈哈哈哈……”長久的沉默之后，寇布拉放聲大笑，“真是期待那一天的來臨呢！”
忽然，他笑聲頓止，猛一起身，將齊恪按到了水里。
“你這混蛋，我可不管你是要做救世主還是滅世者，玩弄了薇薇的感情，就想這么一走了之嗎？”
“咕嚕咕?！?p> 齊克嗆了幾大口水后，終于找到機會，一拳打在他鼻子上。
“咳咳……你這老頭，胡說些什么？”他大喘道。
“你敢說這兩年來，沒有給過薇薇錯覺？或者說，那根本不是錯覺，你也是在乎她的感受的吧？”
齊克皺了皺眉。
“哼，薇薇是我唯一的女兒，也是阿拉巴斯坦唯一的公主，她將來必定會成為這個國家的女王。”寇布拉哼道，“你要走，我不阻止你，但你必須答應(yīng)我一件事。”
“什……么事？”
“我不管你是去毀滅世界也好，創(chuàng)造世界也好，我給你三年時間，三年之后，你必須回到這里，幫助薇薇管理這個國家！”他將身子往后靠了靠，“我老了，這份擔子交到你們兩個手里，我才算真正放心……”
齊克陷入沉默。良久之后，他起身裹起浴袍，大步朝外走去。
“兩年來，承蒙照顧了……”
“薇薇公主，您今天打扮得真漂亮！”
薇薇站在鏡前卸妝，聽著侍女的話，面色緋紅。
“哪有……隨便穿了件裙子而已……”
“嘻嘻……”侍女捂嘴偷笑，“公主天生麗質(zhì)，隨便打扮一下就能讓牢牢吸引住齊克先生的目光，剛剛晚宴的時候，齊克先生一直在偷看你呢……”
薇薇心里一緊，小臉“唰”的一下，變得通紅。
“讓你亂說，讓你亂說……”她向侍女腰間襲去。
一番打鬧后，她突然失落起來。從小就冰雪聰明的她，連日來當然察覺到了齊克的打算。
恰在這時，屋門被敲響。
“薇薇，我可以進來嗎？”
“齊克先生？”她兩眼睜大，急忙打開房門。
“抱歉，這么晚了還來打擾你……”
“沒事……快……快請進……”
讓侍女退下后，薇薇親自沏了杯茶，顫顫巍巍地遞到齊克手上。
“謝謝……”
“不客氣……”她微側(cè)過頭，藏起臉上紅霞。
“身上的傷……都恢復了吧？”呡了口茶，齊克問道。
“嗯，已經(jīng)沒事了。齊克先生你呢？和克洛克達爾一戰(zhàn)受的傷，現(xiàn)在怎么樣了？”
“我沒事……”他放下茶杯，嘆了口氣，“薇薇，我今天找你，是來和你道別的……”
薇薇心里一抽，雖然早有預(yù)料，但此刻還是如同被一盆冰水從頭潑到腳。
一下子，滾燙的淚水不聽使喚地從她臉上滑落。
“噷……噷……”她急忙用手擦拭。
齊克起身，摸了摸她的腦袋。
“齊克先生……”她撲到齊克懷中，放聲大哭起來。
不知哭了多久，她才恢復平靜，抽出身來。
“齊克先生，對不起……”她用力地擦去淚痕，讓自己看上去優(yōu)雅。
“不要說對不起，這兩年來，我受了你們這么多照顧，要說心存愧疚，也應(yīng)該是我才對。”
薇薇搖了搖頭：“這兩年來，我和阿拉巴斯坦都受了齊克先生的天大的恩惠，若沒有您，現(xiàn)在這個國家已經(jīng)不復存在了。從在巨猿海賊團的船上被你相救，到克洛克達爾事件，您一直帶給我奇跡，讓我好像活在夢里?！?p> 她低下頭，現(xiàn)出幾分落寞和羞怯……
“是我太笨了，始終無法拉近與您的距離。不過您放心，未來無數(shù)個日夜，我一刻都不會忘記您的教導，一定會加倍再加倍地努力！大海是廣闊無際的，我希望不論將來您身處何處，都不要忘了在遙遠的大海另一邊，有一個叫阿拉巴斯坦的國家，和一個叫薇薇的女孩……”
說話間，她再次流下兩行熱淚，只不過，這次是帶著笑容的。
良久，齊克嘆了口氣，隨即閉起雙眼……
“你這笨蛋，在這里多愁善感什么呢！”他用力敲了一下她的腦袋。
“齊克先生……”薇薇一驚，面色羞紅地抬起頭來。
“說得好像我不回來似的……”
這話讓她兩眼睜大，心臟飛快跳動。
“給我三年時間……”他沉聲道，“無論我要做的事成功與否，我都會回到這個國家。在這里定居，似乎是個不錯的人生規(guī)劃呢……”
“齊克先生……您說的是真的嗎？”
“當然?！?p> 薇薇既激動又羞怯，一時手慢腳亂。忽然，她匆匆忙忙從柜子里翻出一條手鏈，遞到齊克眼前。
“齊克先生，這是我母親留下來的，能保佑平安，您不嫌棄的話，就帶在身邊吧……”她側(cè)過臉龐，低聲說道。
齊克接過手中，驚嘆道：“真漂亮，謝謝你，薇薇！”
說著，他摘下陪伴自己走過萬載歲月的天轉(zhuǎn)神玉，掛到她的脖子上。
“這塊石頭是我的貼身之物，曾經(jīng)有著非常強大的魔力，只要凝神冥想一處地方或一個人，它就能立刻帶你去往那里，不過現(xiàn)在陷入了沉寂。你留在身邊吧，興許哪天它就蘇醒了?！?p> 胸口感受著神玉上尚存的溫度，她全身滾燙，微顫起來。
“謝謝你，齊克先生，這塊玉會緊緊連接著我們的……”她再次靠入齊克懷中。
她自然不知異世界的事，只道是流傳的神話傳說。對于她來說，齊克本就是一個神話般的人物。
齊克伸出手臂，擁抱住她……
清澈的月光透過烏云傾灑下來，與清脆的雨聲交織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