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大惡人
在凱爾與凱特看來,三年前他們過于仁慈,才會放虎歸山,致使聶辰成長,淪為自己的威脅。
他們卻忽略了,當時聶辰并非是虎,在他們眼里三年前的聶辰不過是毫無威脅的病貓,他們不是仁慈,只是從未想過病貓也有化虎之時。
而今聶辰卷土重來,已經(jīng)讓兄弟二人感到危機,便是凱特都有在慶功宴上斬殺聶辰的沖動。
那沖動不過轉(zhuǎn)瞬即逝罷了,他自然不會犧牲自己的名聲去換取聶辰一條性命。
他認為聶辰命賤,不值如此。
至于殺手與五萬金幣之事,只等慶功宴后,他們便會調(diào)查個水落石出!
夜,天空灰蒙蒙的一片,如一座將要塌下的大山,壓抑的令人窒息。
銀月躲藏在薄霧之中,窺視著這片大地,直到東方亮起一片金芒,蒙蒙霧氣方才散去,太陽取代月亮,用那柔和的金光照耀大地。
伴隨著金光,一則好消息傳遍了拉圖鎮(zhèn)。
星海學(xué)院二級弓箭手凱特,其順利成為弓箭手聯(lián)盟的一員,今夜星海學(xué)院將舉行慶功宴,星海學(xué)院的學(xué)員可以直接參與,并有豐富獎勵。
除此之外,星海學(xué)院外還會搭建高臺,為拉圖鎮(zhèn)居民奉上精彩的表演,有奇幻的魔法,絢麗的箭術(shù),各種神兵利器,還有霸氣的武技!
這就是星海學(xué)院,既然要舉行慶功宴,便要弄出浩大的聲勢。
他們還為普通居民提供了豐厚的禮品,只要前來觀看,并且有些運氣的話,就可以得到禮品,滿載而歸。
對于拉圖鎮(zhèn)這個淳樸的小鎮(zhèn)來說,這便是一件喜慶的大事,居民們口口相傳,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討論了起來。
慶功宴瞬間成了拉圖鎮(zhèn)的熱門話題,而星海學(xué)院為了此事也是發(fā)動了學(xué)員,整個星海學(xué)院都在布置慶功宴的會場。
修煉塔發(fā)布了大量的布置任務(wù),完成任務(wù)可以獲得星海幣獎勵,所以學(xué)員們的熱情也非常之高。
慶功宴的主會場將是兩個武斗擂臺,到時凱特的表演也會在武斗擂臺上進行,正當所有弟子都在瘋狂的布置會場時,聶辰卻悄無聲息的詢問出了一個消息。
“慶功宴舉行之時,武斗擂臺會有許多炫麗的魔法陣增添效果,烘托氣氛,但凱特表演箭術(shù)時,武斗擂臺所有的魔法陣將會暫時關(guān)閉。”
對于聶辰來說,這是一個好消息,畢竟武斗擂臺四周的魔法陣太過繁多,其中探查類型的魔法陣也不少,若不全部關(guān)閉,那么在武斗擂臺上,他便無法做任何手腳。
行走在熱鬧的人群中,看著學(xué)員們里外忙活,聶辰卻仿佛鶴立雞群一般,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步伐沉穩(wěn),富有規(guī)律,絲毫不受周遭弟子的影響。
“嗯?”
卻在此時,一道氣息鎖定了聶辰,并且快速的接近,放眼過去,在人群找到了何禹彤的身影,這丫頭竟然又來了!
正欲閃身躲避,卻見何禹彤身后跟著安德魯大叔,看模樣是隨何禹彤一同前行,目標也是自己。
聶辰眉頭微微一皺,腳下步伐動了動,終究是留在了原地。
“世侄,你隨老夫來?!?p> 何禹彤行到聶辰身前,只是嚴肅的盯著聶辰,并未言語,倒是隨后趕來的安德魯立刻開口說道,幾乎是用上了命令的口吻。
說著,安德魯已經(jīng)在前方帶路。
“是,安德魯叔叔。”雖不知安德魯有何要事,但他的面子必須給。
在聶辰緊隨而上時,何禹彤也緊緊的跟在了聶辰身邊,這讓聶辰感到很不舒服,莫非此事與何禹彤有關(guān)?
從始至終,聶辰都未曾招惹過何禹彤,是她一直糾纏聶辰,可也并未發(fā)生矛盾或者沖突,這到底是為何?
就在安德魯、聶辰與何禹彤慢慢的遠離人群時,不遠處卻有兩雙眼睛盯著他們,正是人群中的凱爾與玄夜。
“哼!這何禹彤也真是不長眼,竟然跟聶辰這種人混在一起!玄夜妹妹,還是不要與這種人為伍的好?!?p> 凱爾說著,嘴角露出了不屑的表情。
何禹彤除了身材修長能看外,樣貌并不算什么美女,凱爾本就不感冒,如今還與聶辰混在了一塊,若非看她之前與玄夜有說有笑,甚至認識玄宗,凱爾的話語恐怕還要難聽十倍。
玄夜皺起了黛眉,凱爾的話她可以不在乎,但她卻知道何禹彤的身份不同一般,若她與聶辰混跡在一起,是否會給玄宗帶來壓力?
“無論是誰,只要他觸及到玄宗哥哥的利益,我都不會手下留情!”玄夜狠狠說著,紫色的眸中閃過了森森寒光。
“要不要我去警告何師妹?”聞言,凱爾臉上也露出了猙獰。
玄夜白了凱爾一眼,沉聲警告道:“何姐姐的事情你不要參合,這事你管不了,我會親自找何姐姐談?wù)劇!?p> 想了想,玄夜又補充道:“此事要對玄宗哥哥保密,不要透露半句?!?p> 玄夜說的十分嚴肅,甚至是帶上了命令的語氣,凱爾還從未見過這樣的玄夜,當下心中一凜,立刻點頭,道:“明白了。”
凱爾在說此話時,目中隱晦的閃過了古怪的光芒,何禹彤到底是什么身份,為何會讓玄夜如此上心?
雖有好奇,凱爾卻不會去參與此事,他只需要負責(zé)對付聶辰便好,一些未知之事不必卷入其中。
慶功宴的準備依舊如火如荼,而在人工湖內(nèi)的導(dǎo)師宿舍樓內(nèi),聶辰、何禹彤、安德魯圍著一張圓桌,端坐在了屋內(nèi)。
那是安德魯平日歇息的地方,陳設(shè)簡單整潔,衛(wèi)生極好,不敢說一層不染,至少看不到明顯的污垢。
三人坐下至此時已有十個呼吸的沉默時間,安德魯老臉凝重,緊盯聶辰,何禹彤眸中流光閃動,同樣盯著聶辰。
倒是聶辰雖說心中生疑,卻面帶笑意,那深沉的目中帶著一絲沉著,除此之外別無其他。
“世侄可知今日尋你所謂何事?”安德魯率先打破了屋內(nèi)的寧靜,他語氣微微不悅,其實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只是今日何禹彤氣勢洶洶的前來尋找自己,要求與聶辰正面談話,安德魯當即嚇的不輕,莫非聶辰當真得罪何禹彤,并且惹下大事?
若真如此,那么事情恐怕不能善了,憑借安德魯與聶興的交情,他自不能讓聶興唯一的兒子在星海學(xué)院遭遇不測。
所以他急火急燎的尋來聶辰,并且安排在在自己的歇息之處交談,目的是為了化解。
“我并不知道?!甭櫝娇戳丝礉M臉擔憂與憤怒的安德魯,又看了看目中靈光閃動的何禹彤,當下將頭一搖。
“混賬!”
安德魯拍案而起,指著聶辰訓(xùn)斥道:“你可知聶興在你身上費了多少苦心?你可知為了你聶興以斷臂之軀接下了多么危險的任務(wù)?你小子不好好在星海學(xué)院學(xué)習(xí)本領(lǐng),反而到處惹是生非,你對得起你父親嗎?”
一陣劈頭蓋臉的訓(xùn)斥,讓聶辰有些莫名其妙,不過他的雙目卻瞇了起來,訓(xùn)斥的話語中,他得到了一個不太好的消息——
聶興接受了危險任務(wù)?
“你小子別說話!”
聶辰正欲開口詢問,卻被安德魯罵了回去,緊接著安德魯臉上擠出一絲懇求的笑容,望向了何禹彤:“何小姐,聶辰他年少無知,如果做了得罪何小姐的事情,還請何小姐多多擔待。老夫這些年也有些積蓄,這小乾坤袋內(nèi)有兩萬金幣,不知道可不可以化解世侄書放下的過錯?!?p> 原本一陣莫名奇妙,甚至心中有些煩躁的聶辰,當看到安德魯取出兩萬金幣的一瞬間,心中不由的一陣酸楚。
安德魯對自己的要求或許有些嚴厲,可那都是因為與聶興的交情,他將自己當做是真正的至交之子對待。
兩萬金幣,這或許已經(jīng)是安德魯半年的積蓄了,為了自己他竟然毫不猶豫的拿出來了?要知道安德魯家中也有妻子兒女需要照顧,并不是非常寬裕啊。
“安德魯,你這是什么意思?”何禹彤鎖起了黛眉,面上現(xiàn)出些許不悅之色。
安德魯心中一凜,莫非兩萬金幣不夠。
想了想,安德魯又道:“我家中還有一些金幣,只求何小姐不要將此事鬧大!”
“好了!”聶辰終于坐不住了,他站了起來,對安德魯笑道:“安德魯叔叔,您的恩情聶辰感激不已。這些金幣您留著,家中還有大作用,不要浪費在我身上。”
“小子,你懂什么!”
安德魯大怒,正要訓(xùn)斥聶辰,聶辰的視線卻落在了何禹彤身上,搶先說道:“何同學(xué),我聶辰得罪過很多人,做過很多混蛋之事,但我自認為未曾得罪過你,有什么事你直說便是。若是我犯下的過錯,你沖我來,我聶辰全部接下,只求你不要牽連他人。”
事已至此,聶辰大概聽出了什么,難怪何禹彤這些日子糾纏著自己,當真是什么地方得罪了她?
便是得罪了她,也無需牽扯到安德魯。
“你們都在想什么亂七八糟的事情?搞的本小姐好像大惡人似地!”
何禹彤實在聽不下去,她也站了起來,她在說話之時,聶辰與安德魯望向他的表情分明是在說:你難道不是大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