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翎夫婦給了李征靈一大筆錢——五十萬!
這筆錢在規(guī)矩之內(nèi),李征靈可以接,身上有了七八十萬,好日子越來越有盼頭了。
現(xiàn)在有點擔(dān)心的是,奶奶留給自己的幾項任務(wù),一樣都沒有完成。
“只有不到兩年的時間了啊!以后大哥大寶怎么辦呢?”
李征靈在考慮這些事的時候,其它各處同樣發(fā)生著他并不知道的事情,有些事,還會給他帶來滅頂之災(zāi)。
…………
又是某處山林。
“它跑出去過,這是去了哪里?”二師兄看著木頭房子西側(cè)的那個洞,驚問道。
他名叫荀夢龍,是偏門五鬼中的老二,陰陽師,體型偏胖,留著板寸頭。嘴唇向前微凸,還有犬牙抵在兩側(cè),生得著實有些——不忍!
黑黑瘦瘦的異能師柯系敏同樣非常疑惑,“這是你煉的啊,沒有你的敕令,它怎么能夠出去?”
傀儡師張發(fā)魁用手比劃那個洞口,摩挲著下頜,“二師兄,別不是它有了靈智吧?”
荀夢龍呸了一聲,道:“老子有那么厲害,還會依附上官世家?”
他圍繞著何僵尸轉(zhuǎn)了一圈,“不過,自沾了那家伙的道門符血后,這家伙還真就有點奇怪了!”
…………
不知名的某處,陰暗一片。
風(fēng)不知由何處刮來,嗚嗚作響。
唯有一盞孤燈亮在橋頭。
孤燈支在一根瘦瘦的竹桿上,任憑寒風(fēng)急促,掛在竹桿上的孤燈卻不動分毫!
由昏暗的燈光盡可能望去,只能看兩側(cè)都是深不見底的深淵。
深淵上白霧迷霧,如陰魂般在漆黑的淵口游蕩著,朝那邊看上一眼,便會令人心頭發(fā)寒。
橋頭有個看似七八十歲的婆子,擺著攤,鍋里像湯的東西沒有絲毫熱氣,卻不斷有氣泡冒出。
一個老太太在這種偏僻的地方賣冷湯?如果被別人看,可能會被驚掉下巴。
然而,前來喝湯的人卻是排起了長長的隊伍,除了舀湯下碗的聲音與風(fēng)聲,竟然聽不到絲毫多余的嘈雜。
那些人一個挨著一個,非常有序。只不過可能是天氣陰寒,每個人蒼白的臉色都凍得有些發(fā)青。
婆子低著頭,沒有看鍋,也沒有看碗,但每一勺湯卻能準(zhǔn)準(zhǔn)地舀進(jìn)碗中,剛好滿而不溢!
攤子上放著一部手機(jī),手機(jī)里的視頻被她循環(huán)播放了無數(shù)遍,還是百看不厭,滿是皺紋的臉上,一直浮著慈祥的笑意。
這樣的笑,似乎連同周遭的空氣都暖了一些,連那股寒風(fēng)也緩了一些。
一個站在攤子前等著喝湯的【人】情不自禁地瞥了眼手機(jī)中的視頻,咬著牙,擠著笑,顫顫地說道:“這三個少年好帥氣,孟婆,這是您在上面的親人?”
被叫作孟婆的婆子沒有回答,眼角的笑意卻是豐潤了些,手臂微微傾斜,湯落碗中。
只有半碗!
那人心頭狂喜,小聲說道:“謝謝孟婆!謝謝孟婆!”
“呱噪!”一支長鞭由黑暗的虛空中朝這人卷來。
孟婆抬起手臂,手中的長勺接下長鞭,笑道:“馬面,別在老婆子這里搞事??!”
黑暗中有聲音傳來,“孟婆,是此陰魂不守規(guī)矩,小神只是教訓(xùn)于它,非是對孟婆不敬?!?p> “嗯嗯,我知道?!泵掀判ζ饋?,“不過老婆子今天高興!”
又有一個聲音傳來,嘆道:“孟婆,你留此陰魂一半記憶,于理不合吧?”
孟婆抬眼望向虛空,仍舊笑道:“鐘馗,你要管我這老婆子?”
過了一會,那聲音恭謹(jǐn)回道:“小神不敢!”
孟婆!
李孟嫂!
李征靈親奶奶!
孟婆的目光從視頻上退出來,望向看不到顏色的天空,眼神漸冷。
“靈兒啊,獵魔者應(yīng)該會出現(xiàn)了,你作好應(yīng)對的準(zhǔn)備了嗎?”
“師弟,你又會助他一次嗎?”
…………
另一頭,在一處鬼氣陰陰的大殿內(nèi)。
黑白無常靜靜地站在那里,連大氣也不敢出
在他們對面,有張黑色靠背椅,椅子上坐著個黑面大漢,豹頭環(huán)眼,虬髯如鋼針。
黑臉大漢頭戴雙翅官帽,身著暗紫官袍,曲起一條腿放在屁股邊上。
他完全沒有覺得自己坐姿有什么不雅,雙眼圓瞪,在這種姿勢下并無不怒自威的氣勢。
他是地府罰惡司判官,鐘馗!
剛才被孟婆頂了一下,心氣有些不爽,卻也奈何她不得。
“你倆刻意親近孟婆孫子便罷,為何還敢?guī)ш栭g之物下來?陰庭規(guī)矩落到你等身上,你等以為孟婆救得了你二人性命?”
黑無常憂心忡忡地道:“判官大人,小神以后不敢了!”
見黑無常認(rèn)錯,鐘馗又看向白無常。
哪知白無常說了句話,同樣頂?shù)盟悬c不爽。
“小神與他一般!”
鐘馗頭痛,嚇唬道:“要不是牛頭馬面犯了錯,本判官便卸了你等之職?!?p> 揮手趕了他們出去,由屁股下取出一本裝訂得有些粗糙的書籍。
《嶗山小道君》!
他翻了幾頁,嘆道:“捉鬼啊,不是這么捉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