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些人一起出來,那個中年特警明顯愣了一下:這象是被劫持的情況嗎?
李征靈看到那個年長警員快步走到中年特警身邊,那塊泥巴遞了過去,并耳語了幾句什么。
中年特警用極為不善地眼神在烏精仁臉上盯了片刻,再轉(zhuǎn)到李征靈三人臉上,再轉(zhuǎn)到烏精仁與蛤蟆鏡的傷口處。
然后再仔細地看了看手中那團泥巴,將手后向后揮了揮。
那些藏在車后的特警慢慢地站了起來,不過槍仍在手上,槍口向下,手指仍放在板機旁邊。
中年特警走到烏精仁身邊,冷冷地盯著他,冷冷地說道:“我們不能難為你,但我們會向第九局投訴。”
烏精仁笑了笑,沒有說話,直接朝外面走去,蛤蟆鏡也一拐一拐地緊隨其后。
對他來說,這次受人蠱惑前來,本來就是一個錯誤。
對三個有點“背景”的小孩子用了異術(shù),是一個更大的錯誤。
盡管外表顯得坦然,心底的不忿卻只有自己才知道。
犯了錯誤并沒什么太大的影響,重要的是,竟然還是失了手狼狽的離開。
他與蛤蟆鏡剛剛走到警署大門口,便看到一輛車快速開了進來,如果不是他閃得快,就會被車撞上。
他身后的蛤蟆鏡因為腳上有傷,閃挪的動作受到影響,被倒車鏡刮了一下。
蛤蟆鏡一句話還沒有罵出來,只見這輛車急剎停下,緊緊靠在他的身邊。
“呯”地一聲,門被里面的人用力推開,將蛤蟆鏡撞開一邊。
駕駛室與副駕駛室座同時下來兩個人。
看到這兩個人,烏精仁與蛤蟆鏡雙目同時一縮,隱隱覺得今天這個泥潭越來越深了,更覺察出了這件事越來越微妙了。
從駕駛室下來的一個人烏精仁認識,張老三。
另一個人他同樣認識,張老三他哥,楊老.二。
楊老.二是個高高瘦瘦的中年人,鷹鉤鼻,大嘴,柳眼,看人的眼神也有些陰鷙。
任何人只要看到他第一眼,都會感覺這個人是個很冷酷的人。
他是意動心理危機干預(yù)俱樂部的創(chuàng)始人之一,也是市內(nèi)扶持企業(yè)——新生公共關(guān)系有限公司——創(chuàng)始人之一。
意動心理危機干預(yù)俱樂部在常風(fēng)市非常有名,特別與一些官員及企業(yè)主管走得很近。
不過,除了常風(fēng)市圈內(nèi)人,沒有人知道俱樂部三個創(chuàng)始人的其中兩人都是高級異能者。
在常風(fēng)市,并沒有多少異能者,自兩年前意動心理危機干預(yù)俱樂部成突然成立,常風(fēng)市的玄界圈子才在不知不覺間,又多了兩個高級異能才,而且全是心理類。
沒有人知道這兩個異能者從哪里來,只知道當(dāng)意動心理危機干預(yù)俱樂部成立,他們便很快在這里站穩(wěn)了腳跟。
有心人也查了一下,在常源市第九局分部,并沒有看到這兩個異能者的備案資料,竟然是屬于“散仙”性質(zhì)的高級異能者。
楊老.二雙腿略為有點拐地走到在烏精人面前,狹長的眼縫里有光芒閃動,大嘴微微咧開,笑道:“阿仁,怎么是你?”
楊老.二語氣很是隨意,像是朋友間的問候,可烏精仁分明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不絲不快,還有一絲冷冽。
二人的級別基本相同,因為沒有動過手,很難判斷出手段誰高誰低。
只不過,兩個人是完全不同“品質(zhì)”的人。
楊老.二長相邪魅,一看就不像是個好人。
烏精仁卻生得有些優(yōu)雅,一看就是功成名就的那種社會精英型人物。
在任何人看來,同一段位的好人是永遠打不過壞人的。
這也是為什么烏精仁見到楊老.二之后稍稍的點不安的原因,當(dāng)然,這種不安并不是畏怯或是怕事,而是——麻煩!
“嗯,一個朋友叫我過來看看?!?p> 烏精仁淡笑道,除了褲腳上焦糊的破洞以及皮鞋上不易看清的血漬,他此時的表現(xiàn)還是個很有品味與風(fēng)度的男人。
“可我怎么聽說,你在來這里報的是我們的名字?”
今天天氣很好。
陽光普照,令到這座城市已有仲春的熱度。
風(fēng)有點弱,連不遠處小河邊垂下的綠柳也吹不動,卻吹動了一雙柳眼。
柳眼微開,光芒漸盛,像陽光一縷,似刀芒隱現(xiàn)。
烏精仁無視他的眼神,不過笑意微斂,淡淡道:“你信么?”
楊老.二看著他,柳眼再張,有笑意,“你不會!”
楊老.二當(dāng)然知道,如果是社會上的混子,可能會這樣做。
但以烏精仁的個性以及一個高級異能者的體面,不可能也不允許他借用別人的名號。
“謝謝?!睘蹙市σ鈴?fù)起,表情有點真誠。
楊老.二倒是微怔,忽哈哈笑了起來,道:“很難得啊阿仁?!?p> “我只是不想成為一個鍋!”
“我們更不想成為一個鍋!”楊老.二的柳眼又縮了起來,很細,似一條線。
聽著這句話,看著楊老.二的表情,就連烏精仁也感覺到心里有點莫名的冷。
“他們幾個,不錯!”
留下這句話,烏精人坐上??吭陂T口的車,揚長而去。
張老三留意到剛才烏精仁與蛤蟆鏡的傷口,有點不可思議地說道:“二哥,你說他們腳上的傷……”
楊老.二站在原地,想了想,也道:“對啊,怎么會全在腳上呢?”
然后,他臉色一變,柳眼驀地張開。
“你說的那三個小家伙不會讓他給……”
他話還沒說完,張老三臉色刷地白了,“二哥,如果真是這樣,那老板……”
楊老.二一把抓住他,在他耳邊輕聲道:“打電話給老大,如果真是這樣,那我們只有再進去一次。”
“?。繘]這么嚴重吧。”張老三身子一抖,“二哥,只怕大哥就算死也不會進去的?!?p> 想到大哥,柳眼微黯。
忽雙眼微閉,身上忽現(xiàn)一股莫名地寒意,喃喃道:“那只有最后一條路走了,與老板不死不休?!?p> “二哥二哥,還沒有到那個地步!”張老三焦急地勸說道。
“張楚風(fēng)未必就被烏精仁給弄死了,老板未必就會為了張楚風(fēng)與我們決裂。”
“也對哦?!睏罾?二一拍腦袋,淡笑道。
“再說,我們干嘛要怕老板?輸一次又怎么了,我不相信以后還會輸?!?p> 張老三想了想,道:“二哥,我知道你很不服氣,可現(xiàn)在在沒摸清他底細之前,我們也只能聽他的?!?p> 楊老.二冷哼一聲,道:“別給老子抓到機會,不然老子弄死他們。
老子與大哥一大把年紀了,硬是讓他打得跟孫子一樣。呸!
走,進去,先看看那個小兔崽子死了沒有?!?p> 他們轉(zhuǎn)過頭,這才發(fā)現(xiàn),警署大院內(nèi)停滿了印有特警標志的車,還有幾十個持槍特警與警員一臉戒備地站在院子里。
“我擦,腫么回事?”張老三與楊老.二一臉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