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的打算當然沒有他所說的那么簡單,查一份委托資料的地址對他來說算不得什么麻煩事,但是他卻可以以此推斷出這名代號為“兜帽”的殺手和那位被刺殺的蕭潛有一定的關(guān)系,甚至可以說是他的軟肋。雖然說掌握“兜帽”的軟肋現(xiàn)在對他沒有任何用處,但是多留下一枚棋子總是沒壞處的。
蕭潛可沒有想到這方面,在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后他就關(guān)閉了光腦?,F(xiàn)在占據(jù)他大腦的是另外一些疑問。
如果把至今所有事的始作俑者都當成是賈杜爾,那很多事情自然可以說的通。但是昨晚克麗絲和胖子的怪異反應又讓他不能完全的確定。因為這一切都顯的太理所當然了,所有的問題的結(jié)果都指向了賈杜爾,感覺就像是人故意陷害一樣??墒鞘挐撚植荒軣o視這些線索,不管是陷阱還是栽贓,他今天都必須去那個地方看一看。
蕭潛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匆匆扣上兜帽,踏入陽光覆蓋的街道。
時間在總是在無聲無息中流逝的特別快,而大多數(shù)人也不會去珍惜,因為他們不知道這是自己無聊人生的中的隨意一天,還是最后一天。夜幕就在大多數(shù)人的隨意度過的時間中悄然降臨。
因為大氣的原因,坎波星的夜晚總是特別黑,不過好在坎波星人自己點亮了這些漆黑的夜晚。讓他們的生活和八百年前的地球差不多,如果不算飄蕩在頭上那顆特大的人造衛(wèi)星的話。
富人區(qū)的樓房比貧民區(qū)要好爬得多,因為它們總是被刻畫上那種所謂充滿藝術(shù)感的花紋,不像貧民區(qū)那些光禿禿的房子,到哪里都是一大塊的光滑金屬板。但是相對的是,富人區(qū)的光線和治安也要好得多。蕭潛熟練的從一處大樓的陰影躥到另一處大樓,躲避著空中四處游蕩的巡查機。
這幾乎是每天的功課,蕭潛已經(jīng)不知道多少個日日夜夜像這樣攀爬到某棟大樓的高處,眺望遠方的風景。只不過這次他沒有眺望風景,而是緊緊的盯著稍遠處的一處房屋,那是一棟燈火通明的豪宅,甚至比他現(xiàn)在住的地方要好的多。就連門口那個樸素的石雕,蕭潛也看出了它的價值不菲。
蕭潛不是要殺人,他的目地只是為了潛入。中午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踩過點,現(xiàn)在只是為了做最終確認而已。
他向前猛然一躍,一頭扎進面前黑暗中,張開雙手,像一只蝙蝠一樣向著豪宅的院落內(nèi)滑翔。
院落內(nèi)鋪滿了紅色的草皮。落上去一點聲音都沒有。但是這鮮紅的草坪并沒有它看上去那么簡單。蕭潛的眼中閃過無數(shù)個能量波段,那都是暗藏在這草坪里的報警器,只要輕輕跨入他們的范圍,刺耳的警報聲就會響起來,而這樣的報警器,幾乎布滿了面前的草坪。
蕭潛不僅要通過這些報警器,還要非常迅速的通過。院落里雖然沒有巡邏的保安,但是卻有一分鐘一掃的范圍式聲波掃描器,只要在不恰當?shù)奈恢脪呙璧讲磺‘數(shù)娜?。它一定會顯示在門口保安室的虛擬屏幕上。
蕭潛沒有隱藏自己的身形,大踏步的向前跑去。在堪堪要踏入第一個報警器范圍的時候,他騰空躍起,像一只捕食的惡狼,足足跳出了六七米遠。然后伸出雙手倒立在兩個報警器范圍內(nèi)狹小的盲區(qū)中。雙手一撐,身體在空中打了個旋,幾乎拎成了麻花,穩(wěn)穩(wěn)的落在另一處盲區(qū)內(nèi)。
自從練習了蘇老頭教他的柔術(shù)后,他發(fā)現(xiàn)他的身軀變的非常柔軟,常??梢耘で阶屗约侯拷Y(jié)舌的程度。
一分鐘的時間很快,那道掃描聲波的數(shù)據(jù)出現(xiàn)在了蕭潛的眼中,而此時的蕭潛,已經(jīng)全身緊貼在房屋的墻壁上。
掃描聲波來的快,去的也快,雖然著實的從蕭潛身上刮過,但是門口的保安室似乎沒有一點動靜。
蕭潛定了定心神,轉(zhuǎn)身抓住了身后墻壁上一道很淺的刻痕,爬了上去。接近房子之后難度少了很多,不僅有敞開的窗戶歡迎他的進入,房間內(nèi)也沒有任何的警報裝置。接下來,他只要躲開房間內(nèi)有可能走動的人就好。
蕭潛掏出了一個小型的白色盒子,然后輕輕用刀劃開了廊燈下面的一處墻壁,墻的骨架是合金,外面則是一種軟質(zhì)的白色填充材料。蕭潛要找的光子回路控制板,就在這些白色材料的下方。
現(xiàn)代的科技雖然發(fā)達,卻也讓入侵變的簡單。房間內(nèi)全部的家用器械都會有協(xié)調(diào)的光子回路板,而它們的終端,就是一臺專用的核心光腦。蕭潛拆開了自己白色盒子的后蓋,扯出了一個接駁器,卡在了光子回路板上。剛一接通,白色盒子上就彈出一道虛擬顯示屏幕和一道虛擬鍵盤。
入侵一棟房屋的控制中樞實在不是什么很難的事情,蕭潛細長的手指在虛擬鍵盤上飛快地敲打幾下后,馬上就顯示出了整棟房屋的結(jié)構(gòu)圖。
結(jié)構(gòu)圖上顯示房屋內(nèi)一共有七臺光腦。一臺核心光腦,一臺警示光腦,一臺調(diào)控光腦。還有四臺私人光腦,其中兩臺擺放在一起處于樓層下方。很快的被蕭潛排除,只有最后這兩臺,才是他的目標。
他收起自己的白色盒子,把切開的填充材料蓋了回去,然后按照著記憶中房間的方向走去。剛剛走到拐角處,他就停了下來。
因為他聽到了前方若有若無的呼吸聲和鞋子踩在地毯上的沙沙聲。他蹲在角落里,掏出自己的刀片,借助刀身的反射,看向走廊另外一邊的情況。
那是一個大約1米8的大漢,腰間別著能擊暈人但不傷人的音波槍,悠閑的打量的走廊的四周。是一個巡夜的保安!
蕭潛收回了刀片,靜靜的貼在拐角處的墻上,然后數(shù)著保安的腳步聲,計算著他走到這里要用多少步。默默的在心里倒數(shù)起來。
“3……2……1”
在心里默數(shù)到1的時候,蕭潛突然從拐角處轉(zhuǎn)出,一拳打向了保安的喉結(jié)。
咔嚓一聲,突出的喉結(jié)和保安的示警聲都被活生生打了回去,蕭潛前沖一步,抓住了保安的脖子,用力一扭,又是咔嚓一聲,傳來了頸椎斷裂的聲音,這名無辜的保安在反應過來之前徹底斷了氣。
蕭潛找了個狹小的雜物間,隨意的將保安的尸體塞了進去。
為了避免麻煩,蕭潛沒有再選擇從房間內(nèi)部進去,而是繞到了窗口邊,從外面的墻壁爬向三樓的房間。
房間內(nèi)黑漆漆的沒有一個人,蕭潛卻像看得見一樣摸到了那臺光腦邊上。光腦啟動的很快,但是卻彈出一道密碼框,和一道虹膜識別系統(tǒng)。
蕭潛微微一怔,他不知道這個光腦的主人為何要如此嚴密的保護自己的光腦,但是他知道依照賈杜爾的性格肯定沒有這么精細,所以他斷定這臺光腦不是賈杜爾的??墒浅鲇趯@臺光腦的好奇,他決定破解它。
光腦的主人雖然夠謹慎,但是他還是低估某些人的能力。蕭潛甚至沒有借助外接工具,在五分鐘之后,光腦就聽話的彈出了應用界面。
光腦的確不是賈杜爾的,而是賈米爾的。里面放著很多他起草的計劃書,而最讓蕭潛感興趣的,是一份名為“警衛(wèi)廳人事安排”的計劃書。因為蕭潛打開計劃書之后,就發(fā)現(xiàn)警衛(wèi)廳80%的人都被有意識的在五年之內(nèi)換成了弗萊德家族的人,而且計劃會在明年五月之前徹底完成100%,再之后,弗萊德家族會有一次大動作。
蕭潛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在后面看到了關(guān)于這次大動作的詳細文件。
然而就在他正準備點開文件,放松警惕性的時候,房間的門卻被忽的一下推開了。門外面,是喝的醉熏熏的賈杜爾。
蕭潛渾身肌肉一緊,抖出刀片,隨時準備暴起發(fā)難。
可是賈杜爾好像沒有看清楚他一樣,搖搖晃晃的走進來,口齒不清道:“哥……你……你不是……出去了嗎?”
蕭潛心下了然,在光腦淡藍色燈光下,喝醉了的賈杜爾把自己誤認成了賈米爾。
賈杜爾見他沒有回應,搖晃著走近,眼前的人也越來越清晰。當他看到了那熟悉的兜帽時,賈杜爾驚訝的睜大了眼睛。
“是……”你字還沒有出口,蕭潛的刀片就已經(jīng)劃開了他的脖子,然后捂住了他的嘴,汩汩的鮮血如同小溪般流下,賈杜爾用盡自己最后一點力氣死死的瞪著蕭潛,眼神中夾雜著驚恐,不甘,還有怨毒。而蕭潛只是用自己冷漠的眼神淡淡的回望著他。
最后,賈杜爾眼中的生命之火徹底熄滅,蕭潛輕輕把手放開,賈杜爾的身體就軟軟的倒在地毯上,把本就紅艷的地毯染的更加刺目。
遠在行政西區(qū)辦公的賈米爾突然胸口傳來一陣敲鼓般的心跳聲,他臉色突然大變,一邊向外沖去,一邊著急地撥打著賈杜爾的視訊。
這并不是什么兄弟之間的感應,而是他們兩兄弟很小的時候就在胸前的肌肉內(nèi)植入了心跳感應器,如果一方失去心跳,那么另一方的心跳感應器就會激烈的震動起來。所以他才會如此慌張。
在他瘋狂的撥打弟弟的視訊沒有人接之后。他的視訊卻傳入了一個接入信號。
那是他的管家,而管家那副哭喪的臉讓他原本灰白的臉色變成了蒼白。
“大少爺,二少爺他……他……被人暗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