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宋夏又把張麗喊到辦公室,把走勞動仲裁時間久的問題說了,也把公司行政部可能強迫她不讓她進辦公室,甚至不讓她住公司宿舍的尷尬情況也說了,但張麗并沒有表示退縮。張麗說,如果公司這個態(tài)度,我今天下午就把勞動仲裁書交給勞動局。宋夏說,如果你非要把事情往壞的方向想那我就沒有辦法了。張麗說,不是我要把事情往壞的方面引,是公司犯錯了公司不僅不承認,而且還不想承擔后果。宋夏說,如果你一直是這個態(tài)度,那我們就沒法聊了。至此,兩人的談話又不歡而散。
張麗走后,宋夏又上樓給小王總匯報。宋夏說,王總,如果公司不作出相應的賠償,估計張麗真的會去勞動局走仲裁。小王總說,她如果非要執(zhí)意去,就讓去唄。宋夏說,如果她走勞動仲裁公司贏的概率很小。小王總說,我們是公司,開公司的還怕她個人。宋夏說,這個事情有必要給大王總匯報下嗎?小王總說,到時候我來匯報吧。那一刻宋夏在猶豫,該不該再堅持要給大王總匯報,想想還是沒說就下樓了。宋夏到了辦公室剛坐下就接到大王總的電話,這下可算搭救了宋夏內心的糾結。大王總說,宋夏,現(xiàn)在張麗的事情你們處理到什么進度了?也不見你們給我匯報。宋夏知道自己這時肯定不能說小王總暫時不讓給他匯報。宋夏說,和張麗已經(jīng)溝通了三次,張麗不愿意妥協(xié),她現(xiàn)在執(zhí)意要走勞動仲裁。大王總說,那你們趕快解決好。宋夏說,目前來看公司如果不對她進行離職補償,她肯定會走勞動仲裁了。大王總說,毛病,公司什么都不會給她的,她想做什么就讓他做什么,我看她能鬧出什么花樣來。宋夏還想解釋,一般這樣的情況,公司勝率幾乎為零,但是這時王總已經(jīng)把電話掛斷了。
大王總掛掉電話后,宋夏由于擔心小王總怪自己單獨向大王總進行匯報,于是又上樓把大王總給自己電話的事情告訴了小王總。宋夏說,王總,你看現(xiàn)在我們怎么辦呢。小王總說,我說了吧,王總肯定不愿意支付這個錢。宋夏說,那我們現(xiàn)在只能等著看張麗怎么做了。小王總說,你們還是找她談談,不然的話就不能怪我們對他用強制性離職離司了。宋夏說,現(xiàn)在只能這樣了。
到了自己辦公室,宋夏又打電話讓張麗過來。同時又喊了姍姍、江山進來,以防張麗作出沖動的舉措。宋夏說,張麗,我最后勸你一次,你最好還是主動離職,不然的話我們也不好做。張麗說,就這些?宋夏說,看來你還是不想配合我們的工作。張麗說,你是在搞笑嘛,我配合你的工作,誰解決我的損失。宋夏說,你也知道,你不犯錯,公司也不會開除你。張麗說,到底我該不該被公司開除不是你說了算的,那就讓勞動局去解決吧。宋夏說,你這樣說,我們就沒有辦法了,領導讓我們抓緊解決這個事情,我們只能強制執(zhí)行了。張麗不說話,氣沖沖的奪門而出??粗鴱堺愲x去的背影,宋夏提醒姍姍、江山,你們看到了吧,既然張麗說好的不聽,那就怪不得我們了,但是你們接下來要密切注意,不要讓她作出什么沖動的舉措來。宋夏覺得不放心,又把這話在辦公室說了一遍。
然后宋夏又打電話把保安隊長喊過來。待保安隊長把張麗的事情說了一遍后,宋夏說,隊長,這件事還得麻煩你們,倒時候你派人把張麗從辦公室請出去,包括宿舍。雖然保安隊做這樣的事已經(jīng)習以為常,但是強迫辦公室的離職還非常少。隊長說,也不讓她住宿舍了?宋夏說,領導就是這么安排的。隊長說,好吧,但具體什么時候呢。宋夏說,等我們的通知吧。隊長說,好,那我等你的通知了。
張麗出了宋夏的辦公室,就打電話和男朋友王超說了這件事。王超說,既然他們死豬不怕開水燙,那么我們就真的燙燙他們,燙疼了他們就知道了。張麗說,那我現(xiàn)在怎么辦?下午直接把勞動仲裁書交給勞動局。王超說,現(xiàn)在只能這樣了,你們公司既然不老實,只能這樣對待他們了。張麗說,好吧,那我下午去勞動局。王超說,要不你下午就來沙城吧,把你在那邊的行李打包下,我擔心你再待在那邊也不會有什么好的結果。張麗知道,自己現(xiàn)在多待在中研公司一天,就多一天的煎熬,現(xiàn)在每天度日如年,太尷尬了。張麗說,明天吧,今天下午我先去勞動局,再把該寄的大件行李寄了。王超說,親愛的,那就辛苦你了,可惜我不在你身邊,不能一起幫你分擔,你訂好了票告訴我,我明天請假去汽車站去接你。張麗說,不用,我盡量訂明天下午晚點的票,我自己直接到你那邊去。
中午張麗查了下勞動局的上班時間,下午便帶著提前打印好的勞動仲裁書到了勞動局。張麗到了勞動局問了幾個辦公室才知道勞動仲裁書給遞給誰,找到杜主任的時候,杜主任明知故問,套路式的懟了張麗幾次。先是讓張麗回去考慮清楚,張麗說已經(jīng)考慮清楚了,再又是說張麗寫的勞動仲裁書不規(guī)范。待張麗讓她男朋友在他辦公室重新修改一遍又交給他的時候,他又說具體答復時間不定,然后就打發(fā)張麗回去等通知。
張麗從勞動局出來又給男朋友王超打電話。張麗說,剛才他們接受了勞動仲裁書,就這樣就好了?王超說,是的,現(xiàn)在就等著了。張麗長舒了一口氣。張麗說,總算告一段落了。王超說,那你抓緊收拾下行李,多的話找個同事幫你收拾。張麗說,還是我自己收拾吧,現(xiàn)在這個時候敏感,找誰都不好,還是少給其他人找麻煩。王超說,就你為其他人考慮,公司倒是不給你考慮,不過這樣也好,你們公司那么累,每天加班,而且我們每天異地戀,我一直沒有告訴你,我早都受夠了,現(xiàn)在正好可以逃離那邊了,所以離職了也不全是壞事。說完這話,王超內心突然糾結起來,張麗以后過來沙城天天在自己身邊,自己不就不自由了嘛,不就不可以出去隨便耍了嘛,隱隱的內心又患得患失起來。張麗說,是啊,我也早就不想做了,誰知道堅持堅持著,一拖再拖,都在這邊三年多了。王超說,那就及時清零內心,重新開始。張麗說,是該重新開始了。王超說,你的工作簡歷我都幫你修飾好了。張麗說,現(xiàn)在先不著急,等我明天到了沙城再說吧。王超說,好,親愛的,那我就洗白白的在沙城等你了。張麗說,滾一邊去,現(xiàn)在沒心情聽你說這些。然后就掛掉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