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寵妾滅妻
明明之前冷未涼對錦盒中的東西很是警惕,如今卻突然讓照花把錦盒送進(jìn)了她的煉丹房。若說其中沒有蹊蹺,換誰都不信。葉瀾隱隱覺得,冷未涼身上肯定有不少她不知道的秘密。
葉瀾微微蹙眉,腦海中不由得閃現(xiàn)過昨日她告知冷未涼自己的秘密后,冷未涼說的那句話。當(dāng)時的她只覺欣慰,并沒有聯(lián)想到太多。如今看來,冷未涼那句話分明就是暗示。
不過也如冷未涼所言,每個人都會有自己的秘密。就算冷未涼是她的女兒,她也不可能要求冷未涼把自己的一切秘密都告訴她。葉瀾輕嘆了一口氣,她的女兒終究還是長大了。
用過早膳之后,葉瀾便進(jìn)了煉丹房準(zhǔn)備煉丹,卻沒想到冷未涼也跟了進(jìn)來。她可是記得自己這個女兒是不喜歡煉丹的,從小就寧愿自個兒修煉也不愿意踏進(jìn)這煉丹房。
“涼兒你怎么進(jìn)來了?”葉瀾有些疑惑地看著自己的女兒,越發(fā)覺得自家女兒身上有著很多秘密。
“娘親,那兩個錦盒里面的都是冥心草?!崩湮礇鲋噶酥阜旁谝慌缘哪莾蓚€錦盒,秀眉輕蹙,似乎很是擔(dān)憂。當(dāng)然,她擔(dān)憂的不是葉瀾會混淆那兩種藥草,而是葉瀾會不會同意幫她煉一味毒藥。
雖然前身不喜歡煉藥,但是作為一個能夠過目不忘的天才,她的確是知道不少丹藥甚至還有毒藥。比如這冥心草可以煉制那幾種毒藥冷未涼都是知道的。
“冥心草?”葉瀾臉上露出了驚色。雖然她知道連幽然容不得她們母女,卻不曾想到連幽然這么狠毒。
若她真的只是一個五階的煉藥師,肯定會把這冥心草當(dāng)成玉心草煉成補(bǔ)血補(bǔ)氣的丹藥給冷未涼服下。不過可惜了,她葉瀾是一個九階的煉藥師和毒師雙職業(yè)者。
葉瀾的嘴角勾起了一絲冷笑,眼中閃過一抹狠光。既如此,她便好好利用一下這些冥心草吧。
“娘親,涼兒想跟娘親學(xué)怎么煉制毒藥?!币娙~瀾嘴角抹起一絲冷笑,冷未涼的心一顫,隱隱間覺得葉瀾可能跟她想到了一塊。好吧,這個娘親她喜歡!
不過眼下,冷未涼想盡快學(xué)會煉制毒藥的方法。這樣以后就可以有源源不斷的毒藥防身了。雖然她擁有不錯的實(shí)力,但是要成為這大陸上的強(qiáng)者,需要走的路還很遠(yuǎn)。更重要的是,她喜歡暗算。
在冷未涼眼里,才不管什么黑貓白貓,抓到老鼠的才是好貓。所以增長實(shí)力不必在乎手段,只要實(shí)力增長了就是好的手段。再說了,暗算也是一種技巧。
“?。磕悴皇且恢倍疾幌矚g煉藥的嗎?”葉瀾微微蹙眉,她沒想到冷未涼竟然看出了她是毒師。她雖然沒有直接表達(dá)出關(guān)于這個的驚訝,卻不動聲色地分出精神力去查探冷未涼的精神力。
隨后,她垂下了眸子。身為天才家族之后,她的女兒比她還要天才。冷未涼不過十四歲,精神力竟然比她還要強(qiáng)悍。在絕對強(qiáng)悍的精神力面前,葉瀾也就不覺得自己毒師身份的暴露有什么奇怪之處了。
“涼兒的確是不喜歡學(xué)煉藥啊,可是涼兒想學(xué)怎么煉制毒藥?。 崩湮礇龊軣o辜地說道。她當(dāng)然不喜歡學(xué)煉藥,她都已經(jīng)是九階中段的煉藥師了。她現(xiàn)在想學(xué)的是煉制毒藥??!
葉瀾默默轉(zhuǎn)過身,開始思考這個嚴(yán)肅的問題。不喜歡學(xué)煉藥,卻想學(xué)怎么煉制毒藥,她家女兒很明顯是要走上毒師的道路啊。不過冷未涼如果真的想走上毒師的道路,葉瀾倒不想她拜自己為師。
雖然葉瀾是九階中段的毒師,但是在她看來毒師不過是她無聊時的一個職業(yè)。若是冷未涼想學(xué),她更希望冷未涼拜一個優(yōu)秀的師父。雖然葉瀾也很優(yōu)秀,但是她最擅長的是咒靈師而不是煉藥師和毒師。
“如果涼兒想學(xué),娘親可以教你一些基礎(chǔ)的東西。但是你如果想成為一個優(yōu)秀的毒師,娘親是幫不了你的。不過娘親可以幫你找一個師父?!比~瀾一邊搗鼓著藥草,一邊淡淡地跟冷未涼說。
對于冷未涼想要成為毒師,她并不特別看好。她更希望的是自家女兒能夠成為出色的召喚師。在這玄遠(yuǎn)大陸上,真正受到追捧的是召喚師,而不是別的職業(yè)者。
冷未涼還沒來得及說什么,就聽到照花故意揚(yáng)起卻又不失謙卑的聲音,“二長老,老爺,連姑娘,六小姐?!?p> 冷未涼知道照花這是故意提醒自己和葉瀾,但是這些人的到來著實(shí)讓她惱火不已。今天早上連幽然才到這里來“耀武揚(yáng)威”,如今還把二長老那些勢利眼拉了過來,真不知道她到底有何用意。
冷未涼惱火這些人的到來,葉瀾也是一樣。甚至她的惱火中還帶著幾分怨恨和嘲諷。沒想到從前對她溫柔體貼的“良人”竟然幫著那個狐媚女人來欺辱她。終究是她識人不明,才導(dǎo)致自己身陷如此境地,還連累冷未涼和臨水姐妹。
“你們夫人和小姐呢?”二長老沉聲開口問道,語氣里有著濃濃的不耐煩情緒。
不過還沒等照花開口,煉丹房的門已經(jīng)打開了。葉瀾和冷未涼二人走了出去,站在門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二長老等人,眼中隱隱有輕蔑之色。
葉瀾穿著樸素,身上穿著已經(jīng)有些歷史痕跡的蔥綠色妝花通袖襖,下襯一條也已經(jīng)洗得有些泛白的青綠色云錦長裙。她的墨發(fā)用銀簪綰起,在陽光之下銀簪散發(fā)著光彩很是耀眼。然而在連幽然面前,她的這一身著實(shí)太寒酸了。
冷未涼因著身子還不大好,在外面披了一件白色的斗篷,只露出一張還有些蒼白的清麗小臉。她的長發(fā)倒是用了玉簪綰起,在陽光下格外清新。她懶懶地掃了一眼二長老等人,像是睥睨天下的王者。
“咳咳,瀾兒,父親過來看望涼兒了?!北蝗~瀾母女二人那樣居高臨下地看著,別說二長老,就連冷鏡的臉色都有些尷尬了,不由得輕咳了幾聲引起葉瀾母女注意。
冷未涼挑了挑眉,好笑地瞟了一眼臉色已經(jīng)變得陰沉的冷家二長老,嘴角撇了撇,懶懶地說道,“二長老這是過來看看涼兒還能活幾天嗎?打算什么時候再派火系術(shù)靈師來把涼兒一把火燒了???明天還是后天?抑或是馬上呢?”
“涼兒,你這是怎么跟祖父說話的?”冷鏡蹙著眉頭,厲聲地責(zé)怪道。
他從前一直知道自家父親對葉瀾不滿,沒想到果然如父親所言,葉瀾這種小門小戶出來的女人根本不懂得教導(dǎo)孩子??纯催@尖酸刻薄的冷未涼,再看看一見面便討得二長老喜歡的冷未沁,他不由得蹙起了眉頭。
“涼兒這么多年來只知道自己有娘親,不知道還有祖父。就連爹爹,也不過是前幾日才相認(rèn)的,還不知道是不是親爹呢?!崩湮礇鲎旖悄ㄆ鹆艘唤z冷笑,涼涼地開口道。
祖父?不好意思,在前身的記憶里,二長老可是從來沒把她當(dāng)孫女的。那樣她又何必當(dāng)這個人是她的祖父呢?
“你……”二長老怒得險(xiǎn)些一口氣喘不過來,看向冷未涼的目光愈加不善,“鏡兒,我就說那女人身世不明,不是什么大家閨秀,教出來的女兒也這般小家子氣。我們冷家可是水月國的世家大族,怎能教出這么小家子氣的女兒?”
“祖父說的是,這么小家子氣的人真是丟盡我們冷家的臉?!崩湮辞呶痔煜虏粊y地接著說了一句,一臉的得意。
“呵。所以二長老要爹爹寵妾滅妻對嗎?嘖嘖,你們真是名門望族啊,我們母女高攀不起啊。娘親,我們收拾東西走吧?!崩湮礇龅亟舆^話,連看都不看冷家二長老一眼,語氣平淡,一臉悠然。
脫離冷家才是她求之不得的事情好嗎?真以為她們母女是高攀冷家嗎?冷家還特么高攀不起她們母女呢!
“什么寵妾滅妻?你以為你娘配得上你父親嗎?你娘不過是一個妾。不,是連妾都不如的丫鬟而已?!倍L老氣得口不擇言,完全沒發(fā)現(xiàn)冷鏡越來越尷尬的臉色,以及葉瀾嘴角的冷笑。
“是啊我配不上,只有藥谷谷主的獨(dú)女連姑娘才配得上。冷鏡你真是對得起我等你的這十二年啊,臨水、照花,收拾東西帶小姐走?!币恢睕]說話的葉瀾冷冷開口,臉上的淡漠之色足以看出她已經(jīng)對冷鏡這個男人徹底死心了,嘴角的冷笑似乎在嘲笑這家人的趨炎附勢。
“瀾兒你別這樣,我有我的難處,你就不能體諒一下我嗎?既然都等了十二年,為什么還要計(jì)較這些?”冷鏡倒是有些著急地上前了一步,似乎想要挽留葉瀾。
冷未涼微微蹙眉,憑著她察言觀色的經(jīng)驗(yàn),她覺得冷鏡是真的對葉瀾有感情。先前她明明看到冷鏡對她的不滿,如今卻見他有些著急地挽留葉瀾。冷未涼眸色暗沉,她有些想知道冷鏡對葉瀾的感情有幾分,而那感情又有幾分真幾分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