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雅宜,你欺人太甚?!瘪€馬韓已血灌瞳仁,一腳把長青踹出去老遠。立刻又疼的趴在了紅虞方才趴的石凳上?!拔覂和①e以仆役的身份長大,我不是也沒說什么嗎?你看看,哪一個駙馬不是明里暗里好幾個姬妾,紅虞是你入府之前就在的,真心真意地對我,你叫我怎么辦?看著她不管嗎?”
懿陽公主又是心疼又是生氣,正要發(fā)作,看到從宮里跟自己來的酈姑姑沖自己一個勁地遞眼色。一甩手,帶著一群人走了。
回到房里,秉退眾人。酈姑姑悄聲對懿陽公主道:“公主,事情到這樣了,不能再往下走了。你和駙馬都要翻臉了,今后怎么在一起相處呀。”
“姑姑,你說我能容下那女人嗎?”
“公主,容不下也得容,有道是宰相肚里好撐船,”酈姑姑接著問道:“您說咱們駙馬爺,怎么樣?”
懿陽公主把頭一揚,“那還用說,論家世,論樣貌,論武藝,都比那幾個強,要不父皇怎么會把我嫁給他呢!”
“那還不是嗎?您還是喜歡駙馬爺?shù)?,紅虞的事是在您進府以前,按說。,做奴婢的不該說,公主您別生氣,我給您講這個理,從紅虞那方面說是您搶走了駙馬爺?!?p> 懿陽的眉毛一立。
“公主咱先不說這些。也不說這次硬把駙馬和紅虞分開,駙馬以后對您能像從前一樣不?!贬B姑撩了一下鬢邊已有些花白的頭發(fā),接著說道:“您是在宮里長大的,男人怎么回事您這么聰明,比我清楚。就咱駙馬爺這人樣子,哪天要是遇見個妖精似的,纏上駙馬爺,到那時您可拎不清了?!?p> 懿陽公主的臉色有些轉(zhuǎn)緩。酈姑見狀,繼續(xù)說道:“這您都知道,從您進府,駙馬和紅虞就斷了,現(xiàn)在又到一起不是趕上了嗎。那紅虞也不年輕了,駙馬還不是念著以前的情意。這十來年,您都看到了,紅虞也算是安份守已,從沒有主動招惹駙馬。這女人能始終在您的掌握之中。公主,與其將來來個狐貍精,不如您做個順?biāo)饲?,讓駙馬收了她,駙馬一輩子對您感激涕零。以駙馬的為人,您看他還能找別的女人嗎?”
懿陽公主露出了笑容?!昂冒桑业泌s緊去看看駙馬怎么樣了,駙馬傷的可不輕啊?!?p> 懿陽公主來到駙馬韓已的房間,“都出去?!?p> 駙馬韓已趴在床上,聽到懿陽公主來了,把臉扭向里邊。
“駙馬,你傷的怎么樣了,我看看,你說你往上撲什么。”韓已撥拉開公主的手。
“不理我,我說一句,紅虞對你也是一心一意的,多一個伺候你的人,我也省點心,以后就讓她在你的房里伺候著吧。我走了?!贝采夏侨松焓忠话丫瓦蹲×塑碴柟鞯氖滞?。
“你撒手?!?p> 韓已急忙松開了手:“公主,你當(dāng)真?!?p> “看你那個樣,我什么時候說話不算數(shù)?!?p> 韓已沖懿陽公主笑道:“雅宜,這一板子挨的太值了?!?p> “看你那點出息,虧你還是個統(tǒng)領(lǐng)千軍萬馬的將軍。還說哪,這沒個十天半個月起不來炕?!?p> 韓已突然臉色大變:“公主,你知道皇上今天在南書房召見我什么事嗎?皇上讓我明日開始訓(xùn)練新軍,我這怎么辦呢?!?p> 懿陽公主聞聽也是花容失色。
“明日我上個奏章,說突發(fā)急病,過兩日好了再去。”
“兩天怎么能行??!”
“沒有事,前方軍情緊急,都是皮外傷,只要能站起來就行了,先不騎馬唄?!?p> “也只好這樣了”。
早朝,吏部侍郎馮起出班起奏:駙馬東平侯韓已突發(fā)急病,告假兩日。
“昨日上朝還好好的,這怎么就病了。國家正是用人之時,眾百官還有太醫(yī)院的王離隨朕一同去駙馬府探病?!?p> 紅虞在給韓已一口一口喂飯,懿陽公主在一旁看著,看得韓已直發(fā)毛。正要說什么,旺哥跑了進來,一個趔趄趴在了地上。
“公主,侯爺,皇上來了,快去接駕吧?!?p> 懿陽公主帶人剛走到中門,元治帝李南遠已帶人走了進來。懿陽公主急忙跪下施禮。
“皇姐快快請起,聽說駙馬生病了,朕特來探望?!?p> “其實也沒什么大病,兩天就好了,還勞動圣駕,皇弟回去吧,駙馬真的沒什么?!?p> 看到懿陽公主吞吞吐吐語無倫次的樣子,元治帝年輕俊逸的臉上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笑容?!盎式泐^前帶路?!?p> 到了駙馬韓已的西院門口,元治帝道:“你們都留在外面,皇姐你隨朕進去?!?p> 元治帝李南遠剛一進到屋內(nèi),駙馬韓已趴伏在地上,口稱:“臣韓已死罪?!?p> 元治帝問道:“韓愛卿,你這是怎么了?”
“臣后臀有傷?!?p> “什么人這么大膽,敢打駙馬爺?!?p> 懿陽公主跪地磕頭,含羞帶怕地說:“陛下,是臣妾打的。”
元治帝的臉沉了下來,“皇姐,前方軍情緊急,駙馬有重任在身,你犯了多大的錯知道嗎?”
“皇弟,我不是故意的,是誤傷?!?p> “皇上,還請您恕公主無罪,是臣自找的,和公主無關(guān)。”
元治帝笑了,“還有人自己討打嗎?說說是怎么回事?!?p> 聽韓已說完,元治帝李南遠道:“叫她來見見朕吧?!?p> 韓已道:“皇上,紅虞沒見過什么事面,恐君前失禮?!?p> “朕恕她無罪?!?p> 懿陽公主出去把紅虞叫了進來,紅虞低著頭,哆里哆嗦進門就跪下了叩頭,元治帝坐在西邊的紅椅上,紅虞卻面向北邊跪著。韓已小聲道“皇上在那哪”。紅虞稍稍抬了一下頭,眼角掃到了明黃黃的一片。
急忙轉(zhuǎn)過來沖元治帝李南遠磕頭,嘴里說著:“紅虞給皇上見禮?!?p> “抬起頭來?!?p> 紅虞驚惶地抬起頭。元治帝一眼掃過,這女子已三十幾歲了,長得是很不錯,但最奪人眼的是:讓人過目難忘的眉梢眼角的風(fēng)情——媚而不妖,很是動人。
“東平侯為你挨這一板子值了。朕成全你吧,讓你做東平侯的側(cè)室,東平侯是一品,你做側(cè)室,朕封你五品誥命夫人,好好照顧東平侯,讓他為國立功,把朕對你的這份恩典掙出來?!?p> 韓已和懿陽公主一起對紅虞說道:“快謝恩?!?p> 韓已連連叩頭道:“皇上為臣設(shè)想的如此周全,臣自當(dāng)鞠躬盡瘁,萬死以報皇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