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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第二

第六章(下)

天下第二 大胖子 4194 2006-01-26 23:17:00

  沈玉蓮聽罷點頭應(yīng)允,因為只有黑電和胭脂駒兩匹千里馬,所以沈玉蓮讓沈碧瑤一干人等仍回她父親的官邸等候,自己獨身隨胡媚兒前往。沈碧瑤雖然不愿,但卻無法勸阻,只好在城門口與她們依依惜別。

  黑電開始還不愿沈玉蓮騎他,最后還是在胡媚兒的恐嚇利誘之下,才勉強順從。不過盡管他和胭脂駒都是萬中無一的千里馬,但無極他們走的卻是山中險道,若非胡媚兒精于追蹤,他們險險就追丟了,直到今日才追上了無極等人。來到這里后也是因為山道險峻,二人就把黑電和胭脂駒留在了山腰處等候,她們徒步向峰上而去。

  因為峰頂山風(fēng)呼嘯,再加上拓拔無懼連日追蹤功力有所虧欠,而且他的注意力全都放在無極的身上,所以她們才能得以接近而沒有被他察覺。而無極則早在她們來到山腳下的時候,就已經(jīng)感應(yīng)到了胡媚兒的存在,這都要歸功于他在傳授胡媚兒功法的時候,為了減弱她的妖性增加道行,曾經(jīng)喂了她三滴自己的鮮血,所以他們之間有所感應(yīng),也因此無極才想盡辦法來拖延時間。

  沈玉蓮因為和拓拔無懼也有幾分交情,所以不好直接出面,因此一開始只有胡媚兒現(xiàn)身,最后情況實在太過危急,沈玉蓮才不得不出手相助。

  無極聽完了胡媚兒的講述,又詢問了一下項元信的去向,得知他也沒事,長出了一口氣,暗道僥幸,心想“總算是闖過了這一劫,以后無論是什么情況都不要太過猖狂,謹記天外有天,人上有人呀?!?p>  沈玉蓮此時也從往事的追憶中清醒了過了,拭了一下眼角的淚水,走上前來說道:“一時失態(tài),讓公子見笑了。不知公子怎么稱呼,到底是何身份,給你這東西之人他,他現(xiàn)在還好嗎?”

  無極一笑,答道:“沈前輩真情真性,小子由衷地欽佩,哪里會笑話您呢。晚輩無極,蒙各位魔教長老們抬愛,現(xiàn)任教主之職。戰(zhàn)長老他老人家現(xiàn)在身體很好,只是……”

  沈玉蓮聽到無極說自己是魔教教主不由吃了一驚,剛想細問,忽聽他說到戰(zhàn)長老的情況欲言又止,不由把那份追問的心思丟到了腦后,緊張地問道:“怎么,難道他出了什么意外不成。”

  無極連忙搖頭,回答道:“沒有、沒有,沈前輩不必著急。我的意思是他的精神并不十分好,總像是有什么心事,最近幾年蒼老的特別快?!?p>  沈玉蓮聽了放下心事般長出了一口氣,爾后就默不作聲在那里沉思。等了一會兒,無極見她仍沒有說話的意思,于是開口問道:“沈前輩,不知戰(zhàn)長老托我問您的話,您想讓我如何回復(fù)他呢。”

  沈玉蓮一愣,有些歉意的說道:“不好意思,剛才我沒有聽清,你能再說一遍嗎?!?p>  無極笑了笑,說道:“他讓我問您‘當年的話還做不做數(shù)’?!?p>  沈玉蓮身子一震,握著香囊的手微微顫抖,過了老半天才長嘆了一口氣,回答道:“勞煩你回復(fù)他,就說‘往事如煙,就讓他隨風(fēng)而散吧’?!闭f完眼圈又有些發(fā)紅,聲音也變得哽咽起來。

  無極一皺眉,心想:“這可不是我想聽到的結(jié)果。女人真是奇怪,明明心里放不下,卻總藏著不說,我該怎么說呢?!币粫r之間到?jīng)]了主意。

  胡媚兒一旁見狀連忙走上前來,偷偷拽了拽無極的衣角,把他拉到了一旁,然后自己走到沈玉蓮的身邊,低聲說道:“奴婢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p>  沈玉蓮看了看她,點了點頭說道:“有什么話你就說吧?!?p>  胡媚兒說道:“當奴婢第一次聽到您與戰(zhàn)長老故事的時候被深深地感動了,對您二位一個被逼遠走苗疆,一個閉守深閨的遭遇不勝惋惜。我想在江湖之上除了那些老頑固和假道學(xué)之外,其余的人都像我一樣盼望著你們能有一個有情人終成眷屬的結(jié)果,現(xiàn)在機會就擺在您的面前,怎么您反而退縮了呢,難道當年你曾經(jīng)追求過的那段誓死不渝的感情是假的不成,你就真的不想再見他一面,或者您害怕再一次的心痛?!?p>  沈玉蓮聽到這里身子微微一顫,胡媚兒見狀心中一喜,知道自己的話已經(jīng)觸動到了她,于是話鋒一轉(zhuǎn)接著說道:“雖然奴婢不清楚你與戰(zhàn)長老當日有何誓言,但也知道最后肯定是他辜負了您,因此您才對他心灰意冷,不過您的內(nèi)心深處仍然深深地愛著他。奴婢認為您可能是對戰(zhàn)長老有所誤會,單從他這么多年來細心地保留著您送給他的這個香囊,和他念念不忘您對他說過的那句話看來,他當年之所以背棄您應(yīng)該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您就不想親自問一個結(jié)果。說句不好聽的話,時光如水,歲月無情,留給您和他的時間已經(jīng)不多了,難道您真得想帶著遺憾離開嗎……”

  胡媚兒循循善誘地說了老半天,沈玉蓮終于被她打動,決定親赴苗疆去問戰(zhàn)星魂。胡媚兒連忙把無極請了過來,把這件事一說,無極聽罷假裝有些為難地說道:“總壇乃是我教的根本重地,雖然我是教主也無權(quán)擅自讓外人進入。不過若是你……”

  胡媚兒在旁聽著不由暗道一聲糟糕,心想:“公子你也太心急了,這會兒哪是講條件的時候。我好不容易才把她說的心動,你這么一說以她的身份地位怎么會示弱,鬧不好弄巧成拙反而不可收拾?!蓖笛劭慈?,果然沈玉蓮臉色大變,眼看就要翻臉,于是連忙打斷了無極插言說道:“若是您老人家以我們教主長輩的名義而去,就沒有任何問題了?!?p>  沈玉蓮聽了一愣,疑惑地看了無極一眼,問道:“這是什么意思。”

  無極也納悶胡媚兒為什么如此說,但他也看出了沈玉蓮臉色不善,于是含糊地答道:“哦,對,這樣才好。”

  胡媚兒連忙接過話茬說道:“我家公子被您二位的真情所感,一心想玉成此事,奈何教規(guī)苛刻,他真是無法違背。不過若您是他的嫡親長輩,自然也就不會觸犯教規(guī)了?!?p>  沈玉蓮遲疑地問道:“嫡親長輩?我是他的什么嫡親長輩?”

  胡媚兒嬌聲一笑,說道:“您老人家有所不知,當日我家公子給您送這個香囊的時候偶遇令侄孫女,對她一見傾心,而碧瑤小姐因為感激我家教主的救命之恩也芳心暗許。他二人若是結(jié)為百年之好,您可不就是嫡親長輩嘛?!?p>  沈玉蓮先是一愣,而后連連擺手說道:“不可能的,不可能的,碧瑤那丫頭從來沒向我提起過這件事?!?p>  胡媚兒嘻嘻一笑,說道:“您老人家這話可就錯了,這件事就連我家公子如此的英雄都不好意思提起,更別說是碧瑤小姐這樣臉皮薄的大家閨秀了。想當初您老人家不也是如此嘛,咯咯咯……”

  沈玉蓮臉一紅暗中稱是,又看到無極此時面紅似火一服手足無措的樣子,不由更相信了幾分,接著又聽胡媚兒說道:“不過話又說回來,雖然碧瑤小姐并未和您明說,但言談之中未必就沒有流露出來,比如當日在城門口,她怎么一眼就能認出我家公子的坐騎來呢,您老仔細想想自然就明白了?!?p>  沈玉蓮暗自一琢磨,越來越覺得胡媚兒所說的話是真的,暗道:“碧瑤這孩子待人接物雖然謙和有禮但實際上心氣頗高,一般的人物都難得入眼。我也奇怪,她怎么會對這個其貌不揚地小胖子念念不忘呢,原來是這個原因。唉,又是一段孽緣,難到我沈家注定要與魔教之人糾纏不清嗎?”突然間抬起頭來向著無極怒目而視,喝斥道:“你為何要欺瞞碧瑤,究竟有什么居心,若解釋不清休怪我手下無情?!?p>  無極此時正暗中偷笑,心想:“還是胡媚兒厲害,這話說得我都要相信是真的了??瓷蛴裆忂@付模樣,我的碧瑤應(yīng)該真的對我有那么點意思,嘿嘿嘿……”突然聽沈玉蓮這么一問,不由心中有些發(fā)慌,心想:“怎么她發(fā)現(xiàn)了呢,我沒聽出有什么破綻呀。”一時間張口結(jié)舌不知該如何回答。

  胡媚兒在旁暗中搖頭,心想:“哎呀,公子,平日里你是一個多么聰明的人呀,怎么一遇到這種情況就變成了傻子里呢。”上前解圍說道:“您老人家先別生氣,我家公子之所以對碧瑤小姐有所欺瞞,并未告訴她自己真實的身份,實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您聽我慢慢道來,公子當日到府上為的是送信,當然不可能說出自己魔教教主的身份,后來他確實想告訴碧瑤小姐實情,但又因為想到您和戰(zhàn)長老的前車之鑒,不免有些患得患失,最后也下了決心但因為有要事離開所以才沒有說。公子本打算這次辦完了事,專程去府上拜訪,一方面完成戰(zhàn)長老的托付,一方面就是和碧瑤小姐說個明白?!?p>  沈玉蓮聽罷長嘆了一聲不置可否,胡媚兒悄悄想無極遞了一個眼色,無極會意上前深施一禮,說道:“老前輩能明白小子的心意,小子就心滿意足了?!比缓髲膽阎刑统鲵越秦?,雙手捧著獻給了沈玉蓮,慘然一笑說道:“您老人家?guī)线@個,到了苗疆之后隨便出示給任何一個苗人,自然會有人把您接進魔教的。我這就起身去找碧瑤,把我真實的身份告知與她,任憑她發(fā)落。無論結(jié)果如何,您都是我的姑奶奶。”

  沈玉蓮猶豫了半天最后終于接過了蛟角匕,神色復(fù)雜的看了一眼無極然后默不作聲的轉(zhuǎn)身離開。無極看了一眼胡媚兒,嘆了口氣心想:“這次可是偷雞不成反蝕了一把米?!闭诎脨乐H,沈玉蓮?fù)蝗环祷厣韥?,從懷中掏出了一個玉墜遞給了無極,說道:“我不會再回沈家了,你替我把這個交給碧瑤。好自為之,若是你敢有負與她,我絕不會饒了你。另外拓拔無懼也算是一代豪強,人死為大,你也就不要計較了,給他找個地方好好安葬了吧?!闭f完這才又飄身而去。

  無極接過玉墜欣喜若狂,高興地手舞足蹈起來,過了半天才恢復(fù)了過來。當確認沈玉蓮已經(jīng)走遠了,向著胡媚兒一挑大拇指,說道:“好姐姐,真有你的,說吧,你想讓我如何謝你?!?p>  胡媚兒笑著回答道:“一切都是公子的緣分,奴婢怎敢居功。不過你要想得抱美人歸,可還要多多努力才行呀?!?p>  “這是自然?!睙o極笑著答道。正在這時只見項元信牽著黑電和胭脂駒向這里跑來,他一見到無極高興地咧開大嘴哭了起來,情不自禁地一伸手把他抱了起來,黑電也跑到他的面前不停地用腦袋蹭他。

  無極拍了項元信的腦袋一下,笑罵道:“干什么呀,別哭了,真難聽,快把我放下?!?p>  項元信連忙放下了無極,用袖口抹了一下眼淚,不好意思地說道:“對,對不起,師父。我太高興了,你看我把黑電他們就帶來了。我們繞了好遠才找到了這里,我都嚇死了?!?p>  無極身受感動,一時也不知該如何開口,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借著和黑電親熱的時候,偷偷擦了一下眼角流出的淚水。然后抬起頭,笑著說道:“好了,好了,你看我現(xiàn)在不什么事情都沒有嗎。你小子傷的可是不輕,趕快坐下,按照我教你的方法‘睡覺’,等一下……”說到這里用伸出右手食指輕輕一劃,割破了左手手腕,然后向著項元信的嘴里滴了三滴鮮血,爾后才開始讓他閉目運功。

  無極這時瞥見了地上拓拔無懼的尸身,想了想,壞笑了一下,吩咐胡媚兒道:“你把拓拔無懼尸身火化了,咱們帶回給他的師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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