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裝女子一見立刻拔劍向無極刺去,只見劍光如電轉(zhuǎn)瞬之間她已刺出了十余招,看不出這外表端莊柔弱的女子,居然是一個劍道高手,無極卻毫不慌張好似那水中游魚在劍網(wǎng)中漫步穿行,勝似閑庭信步。此時宮裝女子所帶的隨從才醒過神來,紛紛拔出了刀劍就要沖上前去相幫,忽聽到宮裝女子喊了一聲,“住手?!敝灰娝咽談θ肭收c無極相對而立,隨從們不知發(fā)生了何事,雖未上前但卻仍手持兵刃,全神戒備。
此時宮裝女子看著無極心中正暗自琢磨,“這小胖子貌不驚人,怎么會有如此大的本事,就是和師傅相比也毫不遜色。只出了一招就奪走了我的長劍,而且還神不知鬼不覺地送回到了劍鞘,如果他要有心殺我,十個都被他殺了。他到底是什么人,究竟想要干什么?!?p> 無極微微一笑,說道:“姑娘想必是主事之人,我有一事不明向請教一下。貴國本為大文帝國的附屬,此時也受到了倭奴侵擾,為何不向神州求援,反而舍近求遠,去與那同為屬國的兩部落結(jié)盟呢,他們現(xiàn)在尚且自身難保又怎能幫得了你們。”
宮裝女子聞聽不由一皺眉,不知無極為何會如此詢問,此次前來與兩部落結(jié)盟其事事關(guān)重大,若被大文帝國或者倭國拿到真憑實據(jù),必然會引來一番刀兵之禍。暗下決心,雖然無極武功高絕,但逼不得已的情況下只有拼個魚死網(wǎng)破了。正想著如何措詞,只聽無極說道:“看樣子姑娘確有苦衷,那在下就不多事了,只是希望姑娘回去之后多想想在下的話,請?!闭f著閃開了道路。
無極此舉大出宮裝女子的意料,反而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了,不由自主的又望向了無極。突然一種奇怪的感覺涌上了心頭,雖然無極看上去仍是那樣的陌生,但此時的氣度卻又是那樣的熟悉,就像是面前站著的是‘師傅’或者是‘父王’。直覺告訴自己,現(xiàn)在面前正是一個改變自己國家命運的機會,應(yīng)該好好的把握住,心中暗道:“成大事者必非常人,究竟如何就賭一賭?!便y牙一咬走上前說道:“公子所言甚是,事關(guān)重大,所以我才思慮良久。不妨告訴公子,自從倭患以來,前前后后我王已向大文帝國派出請援使者多達三十一次,但卻無一被召見,最后一次你們的左相不但輕漫了我們的特使,而且還污蔑我國不按時納貢,把我們的使節(jié)趕出了大文帝國。對大文帝國我們已經(jīng)徹底失去了信心,只好另外尋找途徑了。”
無極點了點頭,說道:“原來如此,哪怪你們會失望了。不過姑娘可能有一件事情還沒有弄清楚,大文帝國雖然統(tǒng)治神州,但神州可不單單只是大文帝國。”
宮裝女子一愣,問道:“公子此話怎講,能否明說?!?p> 無極笑了笑說道:“當(dāng)官的要錢,百姓們可是要命呀。倭奴雖然在神州的沿海處肆虐但卻始終也未能真正登岸,姑娘可知是因為什么嗎?”
宮裝女子自語道:“青州軍?!”
“不錯,正是青州軍?!睙o極接著說道:“青州軍雖然是東方世家的精銳,但他更是青州百姓的子弟兵。他們作戰(zhàn)不是為名也不是為利,而是為自己生長的這片土地和鄉(xiāng)親父老,這種精神才是真正戰(zhàn)無不勝的。奈何他們水戰(zhàn)乏力,否則倭奴早被打到大海里去了。若你們能與青州軍結(jié)盟,何愁倭患不滅?!?p> 宮裝女子疑惑地看了看無極,問道:“公子可是東方世家的人?”
無極搖了搖頭,宮裝女子微微一笑說道:“公子既然不是東方世家的人,那結(jié)盟之事豈不是妄談。再者說來,東方世家是外番,我勾麗國是屬國,若兩方結(jié)盟難免會引起朝廷猜忌,這件事可不是公子想的那樣簡單?!?p> 無極也笑了笑,回答道:“姑娘所言的確很有道理,不過什么事情都可以用特殊的方法來解決。我是一個商人,不懂的什么國家大事,所以如果說的不對,姑娘就把他當(dāng)作笑話罷了。”
宮裝女子看了看無極,說道:“公子心中想必是已經(jīng)有了計較,何不說來聽聽?!?p> 無極高深莫測的一笑,說道:“我哪里有什么計較,不過現(xiàn)在想起了一件事,到想對姑娘說說。我們那里有一個鹽商,在一次運貨的途中被人綁了票,勒索贖金五萬兩,錢雖是不少但以他生意和平日里奢侈的生活來看,應(yīng)該很容易就拿的出來,誰知他的家人卻四處借貸,這時我們才知道他只是頂了個名而已,因為朝廷明令禁止官員從商,所以當(dāng)官的就把他拿來當(dāng)了個幌子。”說到這里停頓了一下,看著宮裝女子接著說道:“我雖然不是東方世家的人,但我的一位朋友卻在幫青州軍的忙,聽他所說那些倭奴海盜其實都是倭國的士卒裝扮,目的就是為了掩人耳目。現(xiàn)在他們已看出在神州沿海并不能討得便宜,所以已漸漸地把目標(biāo)轉(zhuǎn)向了勾麗國,意圖先占勾麗再謀神州,想必姑娘對此也早就察覺了吧?!?p> 宮裝女子不置可否,反問道:“公子所說的那位朋友如何稱呼,在青州軍中擔(dān)任何職?”
無極心中暗喜,回答道:“他老人家姓陳名翔云。居于何職我到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他可以參與任何要事。姑娘若是相結(jié)交他老人家,我非常樂于引見?!?p> 宮裝女子低聲念了幾遍‘陳翔云’,眼睛一亮問道:“可是中原武林盟主陳大俠?”
“不錯,正是他老人家,怎么你也聽說過?!?p> “當(dāng)然,他俠骨丹心、威名遠播,乃中原繼十大高手之后的武林第一人,倭奴海盜無不聞名喪膽。而且他與我的師門也頗有淵源,我早就想拜見于他,希望公子指一條明路?!?p> 無極知道事情大有可為,于是說道:“好說,好說。還沒請問姑娘如何稱呼,尊師又是哪一位?”
宮裝女子明白無極是想詢問自己的底細,想了想回答道:“奴家姓李,我的師傅就是‘劍姬’樸金秀?!?p> 無極一聽不由又上下打量了宮裝女子一番,暗想道:“原來是當(dāng)年十大高手的徒弟,功夫還算不錯,不過遠遠比不上紅玉,照這樣看來她師傅也厲害不到哪里去。她姓李,莫非是勾麗皇室中人?不過此時到?jīng)]必有查問那么清楚。”想到此笑著說道:“原來是‘劍姬’的高徒,失敬失敬。你到時可去青州軍大營找陳盟主,就說是赫連兄弟的朋友介紹的,他一聽自然明白。那些禮物還請你帶走,我就不耽誤姑娘的時間了,就此告辭?!?p> 這次宮裝女子并未推辭,吩咐手下取走了禮物,隨后送給了無極一只錦盒,說道:“這是一株百年雪參,請公子笑納。希望在青州能再見到公子,后會有期,告辭了?!闭f完帶著手下疾馳而去。
她們走了之后,無極等人也離開了此地,走之前他吩咐田青空先行一步,一是報信二是安排與丁鳳梧見面的事,而自己則帶著胡媚兒、項元信趕著那兩個部落剩下的五十多匹馬向著幽州而去。
這一天三人來到的幽州城郊,只見此地扎了一座大營,一隊巡邏的士卒攔住了他們的去路開始盤查起來,當(dāng)發(fā)現(xiàn)他們所趕的居然是一群戰(zhàn)馬,立刻要把他們抓回大營。無極臉色一變正琢磨應(yīng)該怎么辦的時候,忽然發(fā)現(xiàn)他們打的居然是并州軍的旗號,于是嘿嘿一笑說道:“你們居然敢抓我,去,叫章鵬飛立刻出來見我,就說他的債主來了?!?p> 士卒們一愣,原來章鵬飛遵從無名的授意所以并未改換原名,現(xiàn)在仍叫做柳唯。眾士卒低聲議論了一陣,發(fā)現(xiàn)并沒人知道軍中有所謂的‘章鵬飛’,于是仍沖上前去動起手來。無極一氣之下,也吩咐項元信還手,轉(zhuǎn)瞬間就把這隊士卒全都打趴下了。
大營的哨官發(fā)現(xiàn)了這處的異常,立刻通報了上去,不多時從大營之中馳出了一支三百人的騎兵,無極見狀不由有些后悔剛才出手過于魯莽,雖然自己三人突圍不成什么問題,但這里的馬匹卻都帶不走了,而且和并州軍結(jié)下了梁子對以后的大事可沒什么好處。正猶豫的時候發(fā)現(xiàn)騎兵們突然都勒住了坐騎跳下馬來,隨后一匹棗紅色的戰(zhàn)馬疾馳而至,馬上端坐一人正是章鵬飛。
章鵬飛來到近前跳下坐騎拱手說道:“公子一向可好,手下多有冒犯,柳某在此賠禮了。”
無極一聽也明白了他用的仍是假名,難怪剛才士卒們會動手,于是也跳下黑電,親熱地走上前去拉著住他的手,笑著說道:“柳將軍你可來了,否則我們幾個人的小命都要保不住了?!?p> 章鵬飛恭敬地回答道:“公子說笑了,以您的本事,誰又能奈何的了。此處不是講話之所,咱們還是回營吧?!?p> “好吧?!睙o極點了點頭,眾人上馬在章鵬飛的引領(lǐng)下向著軍營而去,來到了軍營章鵬飛把無極三人請到大帳,奉上茶水點心后,他屏退左右悄聲問道:“公子來這里所為何事?”
無極微微一笑回答道:“有件生意要辦,現(xiàn)在辦完了正準備回去,你呢,怎么不在并州也到了這里?”
章鵬飛苦笑了一下,回答道:“我現(xiàn)在是北方巡扶使,因為得到了密報說是蒼鷹、巨熊兩部落蠢蠢欲動,意圖不軌,所以特來幽州一探虛實?!?p> 無極好奇地問道:“北方巡扶使?那是個什么官。并州軍呢,不歸你統(tǒng)領(lǐng)了嗎?”
章鵬飛嘆了口氣,惆悵地說道:“巡扶使本來是圣上委派京中要員巡查各地軍政要務(wù)的一個臨時職位,本來是沒有品階的,但因為近兩年草原各部連連征戰(zhàn),所以就設(shè)立了這么一個職位,高居三品,而我原本是位居從三品的副將之職,這次應(yīng)該算是高升了。至于并州軍則已交由新任的并州都督王明朗所統(tǒng)領(lǐng)?!?p> 無極想了想,接著問道:“這樣一來,豈不是就奪了你的兵權(quán)?這恐怕又是那個左相的意思吧,無名知道了嗎?他怎么說?!?p> 章鵬飛順口答道:“他叫我忍耐一段時間,待……”說到這里猛然醒過神來,暗道:“遭了,我怎會把這些說了出來?!鳖^上頓時冒出汗來,這時只聽無極說道:“嗯,他說的不錯。你現(xiàn)在的確不能輕舉妄動,以免被奸相抓到什么口實,那樣對我們的大事可就不妙了?!?p> 章鵬飛聽了無極這話心才略放下來,暗想到:“少主的跟我說這個無極身份頗為神秘,以后對我們可能有所幫助,現(xiàn)在聽他這么說好像是已經(jīng)加入了,不過還是小心一些的好?!庇谑屈c頭答應(yīng)了一聲,隨后岔開了話題,對無極說道:“我已經(jīng)把那二十萬兩藏金取了出來,不知公子什么時間隨我去取呀?”
無極本來正在懊惱,心道:“這章鵬飛還真警覺,我的‘天魔攝魂術(shù)’居然沒能完全控制他,幸好我收功收的快,否則被他察覺可就不好了?!币宦犓f到了金子立刻高興了起來,說道:“不忙,不忙。我現(xiàn)在著急回中原,等有時間就去找你。對了,有件事還得請你幫忙,看到我?guī)淼哪切R了嗎,你幫我賣掉,價錢你看著辦,怎么樣?!?p> 章鵬飛笑著點了點頭,說道:“沒問題,正好我們?nèi)睉?zhàn)馬,五百兩一匹,怎么樣,不過現(xiàn)在我可沒現(xiàn)錢?!?p> 無極一笑說道:“我還信不過你嗎,錢到時一起給我就可以。我還要趕路,這就告辭了?!?p> 章鵬飛連忙起身相送,說道:“既然如此我就不留公子了,到時我在并州恭候公子的大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