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禪的第三元神掐住了神馬的脖子,回頭看到方嵐胳膊上鮮紅的血跡,不禁心中大怒。他放下神馬,第三元神鉆入他體內(nèi),肆意大舉破壞了神馬的所有經(jīng)脈,即是說,神馬雖然沒死,但已經(jīng)是一個一輩子渾身軟癱如泥的殘廢了。
王禪現(xiàn)出身形,抓住方嵐的胳膊查探傷勢,好在飛鏢無毒,而且只是打在了方嵐的手臂上,并無大礙。但王禪仍然小心翼翼的運起道氣,意識所到,方嵐只感覺一陣柔柔的氣體在自己的傷處來回滾動著,血已止住,不再流出。一絲熱意傳來,不但不再覺得傷痛難忍,反而一股舒服的感覺襲上心頭。
不過,眼前突然出現(xiàn)的王禪卻使得她此時‘難以忍受’。
王禪的第三元神和第一、第二元神不同,后兩者全身不由控制的發(fā)出白色的道氣能量光芒,雖白晝亦可見。而前一者卻完全和王禪是一個模樣,全身沒有發(fā)出道氣的白色能量光芒,雖然這第三元神的能量甚至要比其余兩個元神加起來還多。如果兩者站在一起,就算是王禪自己也無法說出他和第三元神有何不同。至于為何如此,王禪卻一直,應該說是懶得查探。
所以,王禪收到小璐墜鏈的消息祭出元神奔到這里,并現(xiàn)出原形救治方嵐時,卻沒有注意到一個很尖銳的問題,就是這元神是沒穿衣服的。
由于傷勢得到有效的救治,方嵐的注意力自然就移到眼前王禪的身上了。
“你,你,你……”
方嵐抬起完好的左手指著王禪“你”了半天卻說不出話來,先是莫名其妙遭受到一個不明身份黑衣人的襲擊,隨即赤裸裸的王禪就以英雄救美的姿態(tài)突然出現(xiàn),換做是誰,此時就好像大腦被灌了水,亂糟糟的無法理出頭緒。
小璐開始在一旁見到媽媽血流不止,只是茫然無措的叫著媽媽抓著方嵐的手放聲大哭,直到王禪出現(xiàn)在旁邊給方嵐救治,這才止住哭聲,先是眨著眼睛關心的瞅著媽媽,見到媽媽似乎沒什么事了,然后瞪大了眼好奇的看著王禪。
王禪發(fā)覺方嵐現(xiàn)在真的沒有什么問題了,這才長舒了口氣,說道:“好了,應該沒有什么大礙了,不過為了安全起見,你還是應該去醫(yī)院檢查檢查為好啊?!?p> 此時屋里還沒開燈,但借著外面皎潔的月光,方嵐還是把王禪看了個一清而楚,越看臉色越紅,低著頭再想自己該說些什么好呢?
方嵐能把王禪看得清楚,目力超人的王禪自然就更加清晰,他發(fā)覺方嵐的不自然和臉色的紅潤,以為傷勢又有反常,卻還是沒有注意到自身的問題,畢竟是元神形態(tài)的能量體,始終沒有本體那樣敏感,又或者是王禪的功力不夠的緣故吧。他忙關切地問方嵐道:“怎么了,是不是又有什么不舒服,要不,我現(xiàn)在就送你去見大夫吧。”
方嵐聽了王禪這么一說,忙靠著床頭柜立起身子,臉色一正說道:“沒什么事,我感覺好多了,真是謝謝你了,一會兒我會去醫(yī)院的,不過,你能不能先告訴我這是怎么回事?!?p> 王禪聽了放下心中的大石,關切的瞧了一眼方嵐,然后回頭看看早已經(jīng)昏厥在地板上人事不醒的黑衣人神馬,苦笑了一下說道:“怎么回事,我也不清楚啊,不過,你放心,這個人已經(jīng)昏倒了,等他醒來,我自然會問個清楚的?!?p> “不,不是他的問題,我是問你,你怎么會不穿衣服突然出現(xiàn)在我房里的?!?p> 王禪聽了一怔,這才注意到自己現(xiàn)在站在這里的是第三元神能量體,是和本體一模一樣的,但卻是沒穿衣服的。王禪頓時羞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一輩子不再出來,已經(jīng)兩千年不知道羞澀為何滋味的他紅暈布滿臉堂??粗綅沟纳裆絹碓嚼?,王禪心急地想解釋,卻又不知該從何說起。
是否應該告訴她自己的能力和身份呢?
外面?zhèn)鱽淼暮攘R聲讓他那早已不是‘人’的耳朵清晰可聞,他找到借口連忙說道:“一會兒在解釋,外面還有他們的人,你們就在這里別出去,我出去看看?!?p> 他抓起地上的神馬向外奔去,臨出門前暗念咒語揮手在方嵐的床上施了個[結(jié)界術(shù)]才放心離去,卻聽到小璐在方嵐耳邊說道:“媽媽,我可以解釋的,告訴你,叔叔是個魔術(shù)師哦……?!?p> 王禪心中一嘆,就讓小璐先這般說,至于怎么解釋自己赤身裸體的出現(xiàn),唉!到時候再想個理由吧。
龍三看韓姬紓躲進了床下,心中稍微一寬,只希望自己能成功引開外面人的注意,不讓他們進來搜屋,他先是穿好衣服悄悄的來到一樓大廳,然后打開窗戶,跳到院子里大聲喝道:“何方鼠輩藏頭露尾前來這里送死,有膽可敢和我龍三一戰(zhàn)嗎?”
“哼,有勇無謀,匹夫之輩罷了??磥砦覀儗δ闼坪醮髲埰旃牧??!?p> 隨著話音降落,九個蒙面的黑衣人突然憑空出現(xiàn)。
“哈哈,我還以為是何方高手,原來是喜歡臉上貼快尿布的小日本鬼子?。『俸?!別光說不練,過來試試你就知道了?!?p> 來的是日本的忍者,這讓龍三心中十分焦急,這么多年來的打交道使他很清楚這些人有什么樣的能力,既然他們能找到自己,那么龍七也是兇多吉少,只怕老婆韓姬紓也保護不住了,只能寄希望她們快點趕來了。
龍三仔細瞧了瞧面前的九個人,沉聲說道:“你們誰是主事人,上前說話?!?p> 一個黑衣人‘嘿嘿’笑了兩聲,用生硬的普通話說道:“風忍眾中忍小野寺一郎向龍君你請……”
話還沒有說完,小野寺一郎身后突然有四個黑衣人以肉眼難見的速度揮刃向龍三刺來,再后面,小野寺一郎和另外四個黑衣人也以疾快的速度隨后沖來。
龍三悶吼了一聲,在腰上抽出一把軟劍,從體內(nèi)狂吸一口真氣,原地轉(zhuǎn)了個身,“當……當”四聲脆響,首先沖來的四個黑衣人被震退開去,但緊隨其后的小野寺一郎五人又揮舞匕首疾刺過來,龍三剛才被人偷襲發(fā)難,一口真氣難續(xù),見五人來勢兇猛,忙往后凌空一個翻身,退后了丈外,卻覺得身后一陣冷風襲來,想躲卻只能移動少許。
‘噗’的一聲,一把鋒利的匕首在他心臟偏左的地方冒了出來,他強提一口真氣,揮劍向后刺去,‘哧’的一聲響,身后人拔出匕首跳出丈外。
一陣眩暈的感覺如波濤般向腦部襲來,龍三的身子打了個踉蹌摔倒在地上,刀上有毒,龍三大笑道:“哈哈,算我大意,居然一個堂堂上忍做出偷襲這種事來。”
龍三面前,一個矮小的蒙面黑衣人緩緩說道:“龍君,你該明白,對忍者來說,為了達成目的可以不則手段。我暗殺你,是說明龍君你是個值得我暗殺的人?!?p> “哼,笑話,偷襲就偷襲,還不敢說出來,你算什么上忍。哦,對了,我還忘記了,你們這些臉上貼尿布的就只會干這個!”
矮小黑衣人接著說道:“冒犯了龍君和夫人,實在是非我的本意?!?p> “你說什么?”龍三大驚問道:“我老婆在你們手里?”
矮小黑衣人回答道:“不錯,只要龍君和我做筆生意,我保證,你和你夫人都會安然無恙的,”
韓姬紓被抓,讓龍三心亂如麻,幫手現(xiàn)在還沒有趕到,自己只有拖延時間才是上策。
“你想和我做什么生意,趕快說?!?p> 那矮小黑衣人向龍三鞠了個躬說道:“那我先謝謝龍君的幫助了?!?p> 龍三悶哼一聲,“我還沒有答應呢?”
矮小黑衣人沉聲說道:“龍君,請容我自我介紹,我叫御手洗千代,不知道這個名字能讓你想起什么呢?”
“什么?”龍三吃驚道:“你叫御手洗千代,這么說,你是御手洗家族的人?!?p> “不錯,我們御手洗家族是風忍眾里的王忍一族,當代的風忍就是我的父親?!?p> “怪了,那你找我要做什么事,我好像和你也沒什么生意好談?!?p> 御手洗千代呵呵一笑,說道:“無所謂的,龍君你自己很清楚我要什么,家族的寶物絕對不容許落入你們支那人手中。我們也猜到了你不會輕易答應,不過心忍眾里有人能幫助我們對付你,只希望你不要反抗,乖乖跟我們走,才是上策呀?!?p> 龍三知道此時不動手是不不行了,可惜自己前些日子與人動手使得內(nèi)丹受損,到現(xiàn)在還沒有恢復過來,與其坐以待斃,不如強提內(nèi)丹出殼與敵具焚,可惜姬紓暫時無法相救了,只能期待來救援的她們幫這個忙了,他打定主意,沉聲說道:“放屁,你腦袋銹逗了,想讓龍某人束手就勤,你得有這個本事,來吧。”
‘撲通’一聲響,黑衣人神馬被仍到了御手洗千代的跟前,隨即,赤身裸體的王禪懸浮在空中,懷里抱著夏國輝的尸體和頭顱,緊咬著鋼牙,眼睛不帶一絲感情的瞪視著御手洗千代一伙人,用陰森森的聲音問道:“誰干的,誰殺的他。”
御手洗千代的心臟不由自己控制的顫抖著,作為實力超群風忍眾中上忍的她,能完全感受到王禪全身散發(fā)出的強大力量和殺氣。
剛才和龍三對話的小野寺一郎瞇著眼睛陰笑著說道:“閣下,別以為你會點漂浮術(shù),能打敗一個普通的中忍就可以目中無人了,這個人是我殺的,我不但要殺他,我還要……”
又是故計從施,他的話還沒有說完,身后的四個中忍閃電般沖出,揮舞著匕首刺向王禪,小野寺一郎和另外四人也是跟著沖來。不過,奇怪的是御手洗千代卻沒有乘機沖出。
“小心”
龍三并不認識眼前這很詭異的男子,但同仇敵泣,他還是擔心的高呼了一聲。
王禪并不理會沖過來的九人,目光忽然悲傷的看著夏國輝的尸體說著自己的話。
“就在二十多分鐘前,我還在和他把酒言歡?!?p> 先到的四個中忍在王禪的身上迅速的各刺了一個洞,然后又疾快的跳回去,跟著小野寺一郎五人又挺匕刺到。
“雖然我欺騙了他做了很久的便宜師兄?!?p> 王禪根本就沒有理會他們,自顧自的說著話。
小野寺一郎五人的匕首又在王禪的身上刺了幾個洞,可是他們卻沒有跳回去,呆呆地看著手里的匕首:它們?nèi)我獾脑谕醵U身上游走,就仿佛跟前沒有這個人的存在,匕首揮舞的速度就如空氣一般的順暢。
“但是,我現(xiàn)在真的是把他當成朋友了,而且這個人也真的很不錯,幫了我很大的忙。最主要的是,如果不是因為我留著他喝酒,他可能就不會死?!?p> 王禪就好像見不到他們一樣,還是自言自語著。但小野寺一郎等人包括龍三、御手洗千代在內(nèi),卻覺得全身汗毛直豎,除了王禪的說話聲,四周完全靜寂,死一般的靜,空間里流動著死亡的氣息,顯示出不祥、不測、兇險的先兆。
“明明知道他最近有血光之災,卻不當回事,唉,師弟啊師弟,是我害死你的啊!”
王禪的眼睛盯著面前的小野寺一郎,用陰厲的聲音問道?!八?,你肯定是死定了,為了報答我這位朋友,能讓他走得安息一點,我決定讓你們?nèi)既リ庨g向他磕頭認錯,也算是我這個師兄贖罪的禮物吧。”
小野寺一郎猛然發(fā)現(xiàn)自己仿佛被一只無形的手掐住了脖頸提在空中,閉息的難受遠遠趕不上心中的恐懼,他掙扎著,和空氣里那看不見的手掙扎著。龍三在旁邊震驚的道:“朋友,你懷里的可是夏國輝夏兄弟?難道,他,他遭了毒手。”
王禪沒有理會龍三,陰森森的看著面前這些黑衣人,一團青色的拇指甲般大小的光球忽然出現(xiàn)在王禪的身前一米處,然后又分裂成九快小光球。
御手洗千代此時只覺得渾身直冒冷氣,心中暗道:“元神,他是元神,天那!他是……”
她知道大事不妙,狂吼一聲:“還等什么,一起上?!?p> 眾忍者聽見御手洗千代的一聲大喝,如夢初醒,叫囂著沖向王禪,御手洗千代卻不進反退,向院子外面躍去。
同一時間,那九個小光球,如子彈般射向御手洗千代等人的腦部,‘叭,叭’連續(xù)八聲悶響,除了小野寺一郎外,其余的幾個忍者全部被暴了頭,腦漿四處飛散,空氣中的血腥味直刺人鼻子。
又是‘叭’的一聲悶響傳來,卻見最后一個追蹤御手洗千代的小光球打在了一截斷木上,木頭被打得四分五裂,木宵到處分散。王禪眼光在御手洗千代消失的地方一凝。
“五行遁術(shù)之木遁術(shù),原來也是個修真士,唉,算了,今天殺的人也夠多了,就饒你一命。”
王禪看看懷里的夏國輝尸身,又看看仍在空中掙扎的小野寺一郎,沒有理會向他說話的龍三,向院外飛去。
“唉,現(xiàn)在該處理善后的事情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