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凱悅酒店后,崔小林立刻打開系統(tǒng),進入ZH國的戶籍系統(tǒng),一查周曼,好家伙,有1000多個!
依靠人臉辨別比較技術(shù),很快就找到了她。
29歲,漢族,S東省人。
獲得她的身份證和護照號后,查到她職業(yè)履歷,名牌大學(xué)金融學(xué)碩士,目前在一家公司任投資顧問。
屁用沒有。
父母和親朋方面的資料也查了,沒什么特別之處。
她絕不是投資顧問!
崔小林這一點非常肯定,即便她是,那也是一個假身份。
很快,崔小林就找到了她的疑點。
是從航班和從入境記錄上查到的,最近這一個月內(nèi),她不停地在悉尼、東京和國內(nèi)往返,一個月坐了十幾次航班!
再往前翻,雖然沒這么密集,但對于一個投資顧問來說,飛航班的次數(shù)也太頻繁也一些,一年中十幾次出國,歐美主要國家她都去過!
她對自己說的話可能都是假的,只有一件可能是真的,那就是第一次在飛機上遇見她時,她告訴崔小林,她是第一次坐頭等艙,是一位朋友幫她訂的票。
崔小林查了她所有航班記錄,確實只有這一次是頭等艙。
這一夜,格外漫長。
原本今天晚上安排把那幾位雇主都見一見,裝模作樣地先把程序走了,現(xiàn)在完全沒心情了。
本來還想親自指導(dǎo)一下小早川搞定加西亞的事情,只能讓他自己看著發(fā)揮了。
屋里就留了相馬千代一人,給他做了兩次按摩。
……
第二天一早,相馬千代的電話響了。
“對不起,我忘了調(diào)靜音了?!毕囫R千代在套房的另一個屋看見崔小林已經(jīng)吵醒,連忙道歉。
“接吧,接吧,本來也睡不著?!?p> “好的,請稍等。”相馬千代對電話里說了幾個字后,立刻拿著手機跑了過來,一邊把手機遞給崔小林,一邊小聲對崔小林說:“昨天那個女人!”
這個女人夠神通的,她怎么會有相馬千代的電話號碼呢?
“崔先生,我想見你一面,方便嗎?”
“方便,在哪兒?”崔小林忙說。
“我去找你,讓相馬千代出來接一下我?!?p> “好,現(xiàn)在嗎?”
“20分鐘以后,你房間里沒有監(jiān)控和竊聽設(shè)施吧?”周曼問。
“沒有,我怎么會裝這些東西呢?”
“不是你裝,是別人!好了,見面再說。”
崔小林突然心跳加快了,很少有這種感覺。
她來干什么,這里可是自己的天下,不怕自己滅口?
不對,她既然敢來,說明她也許是要告訴自己一些事情。
20分鐘后,相馬千代帶著一個金發(fā)墨鏡美女進了房間。
是周曼,這妝化的,不仔細看還真認不出來。
相馬千代很懂事地退出房間時說了一句:“我就在對面客房,開著門幫你們看著,把來人都叫到我那里去。”
“你這個假女友很得力嘛?!敝苈贿呎f,一邊手里拿著個東西在屋里到處轉(zhuǎn)起來。
她這是在檢查有沒有監(jiān)控設(shè)備。
告訴她沒有她也不會信,索性讓她查吧。
花了十幾分鐘,總算查完了。
這才把假發(fā)和墨鏡摘掉。
這作派,怎么像個特工呢?
崔小林的心里大致有點譜了。
周曼坐下后頭一句就是:“昨晚沒睡好吧?我也沒睡好?!?p> 崔小林心想,是你扔了一波炸彈把我炸了,你還沒睡好?
良心不安?
崔小林沒做回答,問她:“喝點什么,咖啡還是茶?”
“咖啡吧,這里的茶我總覺得怪怪的?!?p> 周曼這次來顯然是做了充分準備的,沒有像昨晚那樣故弄玄虛,直入主題。
其實昨天她就是想套崔小林一些話的,結(jié)果沒套出來,試著敲打了幾次后發(fā)現(xiàn)崔小林被嚇著了。
“我沒那么膽小?!贝扌×址裾J。
“好吧,我坦白地說,你有個心理準備,這次可別嚇到了。”
一聽周曼這么說,崔小林的心情變得松馳了一些,更多了幾分期待:“我要不要離你稍遠一點,省得被你嚇到了。”
“恩,我覺得行,你還是離遠一點好,我怕你一沖動過來傷害我。”
到這時,崔小林已經(jīng)完全能確定,不管她是什么人,都不可能是自己的敵人。
“重新認識一下吧,我叫周曼,你叫唐家凡。”
“你……”雖然有心理準備,但崔小林還是吃了一驚。
當(dāng)年唐家遇難后,為了掩護唐家麗和唐家凡姐弟的逃離,周曼的兩位前輩還因此失去了生命。
這倆人當(dāng)時的身份也是商人,姐弟倆再次返回F國時,還以為他們是父親商會里的人。
這倆人本來是準備接姐弟倆回祖國的,沒想到發(fā)現(xiàn)有人跟蹤并試圖殺害二人,在將姐弟倆交給另一位商人朋友后,不幸遇難。
說到這里,周曼的身份已經(jīng)不用問了。
這二人遇難的消息是第二天傳到大使館的,使館當(dāng)即派了人前去尋找姐弟倆,也正式以官方名義向F國政府提出了幫助要求。
沒想到,那位商人朋友居然帶著姐弟倆消失了,姐弟倆也失去了蹤影。
直到十多年后,這位商人得了重癥回國治療后才再次露面。
從他口中得知姐弟倆當(dāng)年被偷渡到了所羅門群島。
當(dāng)?shù)卮笫桂^派人找到姐弟倆的寄養(yǎng)家庭時,才知道姐弟倆前一天剛剛離開所羅門群島去了F國。
可能這就是命運做怪吧,總差一步。
后來在F國找到了姐姐,和她談了接她和弟弟回國的事,沒想到她堅決不肯。
“你姐的仇恨淹沒了理智,我們始終沒能勸服她。”周曼笑了一下又解釋說,當(dāng)時她剛?cè)肼毑痪?,還在實習(xí)期,這件事里沒有她。
這件事姐姐沒對自己說過。
“你們?yōu)槭裁椿ㄟ@么大……”
“唐崇禮先生是一位偉大的愛國商人?!?p> 崔小林差點淚奔。
“那你是……你們組織上派來接近我的?”不對啊,明明是自己在座位上搞了鬼才認識她的。
“認識你純粹是巧合,當(dāng)時我也不知道你就是唐家的后人,但我聽說過崔小林,兒童教育家?!?p> 周曼回國后,和同事聊起在飛機上偶遇崔小林一事時,被領(lǐng)導(dǎo)聽到,將她叫了進去,這才把二十多年前唐家這件事的來龍去脈講給她聽,讓她去接近崔小林,為他提供一些必要的幫助。
自從再次發(fā)現(xiàn)姐弟倆后,他們的行蹤從來就沒離開過他們的視線,但這件事情在周曼的同事里,只有少數(shù)人知道。
本來周曼是沒被允許暴露身份的,可昨晚的事情她又覺得自己做得可能有些過了,連夜請示后,才有了今天的會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