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大老虎來啦
“阿信,走啦,去晚了要挨將軍罵的”。
“什么將軍,姓蔡的不過是仗著他有個好妹妹,要不然就憑他那窩囊樣,也能當將軍?還整天在咱們兄弟面前擺譜,切!看看人家蒯先生、文將軍,那才是真有本事……”
“好啦好啦,別說了,小心隔墻有耳……阿信,你好了沒”?
“好了好了,等等我,就來”。
“哈哈,信哥,你這兩天是怎么了,自從你病了一次之后感覺就跟變了個人似得。不過這次聽說是商議大事,信哥你肯定還是站在侯爺?shù)纳磉?,你可要挺住啊”?p> “嘿嘿,你這小子,阿信的身子在咱們兄弟當中是最棒的,你以為都跟你一樣啊,整天閑著沒事就勾搭大姑娘小媳婦的,人家阿信天天練武的,一個能打你十個……”。
“好了,走吧”。
于信推門而出,正好看到一個身材瘦小的漢子正蹦著高的追打一個稍微強壯的漢子。
“咻……”,看到于信從屋內(nèi)出來,瘦小漢子停下腳步,輕浮般的吹了個口哨,嘴上還不停的說道:“帥啊信哥,你穿這身盔甲真是帥極了,真想看看你穿上將軍盔甲的樣子”。
“行啦”,于信走下臺階,接近一米八的大個子比那瘦小的漢子足足高出了一個腦袋,沖著兩人笑了笑,便往外走去。
像保鏢一樣的杵在劉表的左側(cè),看著面前的古人們一個個的爭吵的面紅耳赤的,于信就覺得有些怪異。
于信本是后世二十一世紀的一名普通公務員,經(jīng)過四年的努力,終于小小的提了一格,正請大伙喝酒慶祝呢,結(jié)果樂極生悲,莫名其妙的穿越到了這個同樣叫于信的家伙身上。
這三天來,于信總算從自己的兩個好兄弟,也就是方才喊自己的兩人,高個子的叫張崇,矮個子的那個叫鐘輝,從他們這里搞清楚了情況。他們?nèi)齻€都是荊州牧劉表的侍衛(wèi)親兵,現(xiàn)在流行叫部曲。他們?nèi)齻€有一個共同點就是他們的老爹都是劉表的親兵,結(jié)果在跟隨劉表的過程中先后死去,于信比他們好一點就是,于信的老爹還曾經(jīng)斬將奪旗,所以于信比他們多了一個軍侯的身份。
現(xiàn)在是大漢建安元年冬天,三個月前,年幼的天子剛剛被曹操從洛陽遷到許昌,而在爭奪關(guān)中的過程中被擊敗的西涼悍將張濟率領殘部南下攻打南陽,結(jié)果前兩天在襄城被射殺,張濟的侄子張繡被推舉為首領,復攻襄城,結(jié)果不敵敗退。
今天,劉表召集荊州群臣就是商議此事的,想看看大家是怎么對待這件事的。結(jié)果從一開始,以劉表的小舅子蔡瑁為首的一小撮人,就是一個勁的恭維劉表。在他們的帶動下,除了坐在前首的一個青年文士之外,便再也沒有其他的聲音了。
仔細的打量著那個一臉淡然的青年文士,于信不由得暗自猜測:這家伙可能就是傳說中的蒯越了,果然是個聰明人。
于信可是知道的,最后不管是誰的提議,但是張繡替劉表鎮(zhèn)守南陽好幾年可是不爭的事實。為了攻打張繡,曹操甚至為此付出了一個兒子以及一個大將的代價。
嗯?
于信本來是站在劉表的左側(cè),一直在默默的掃視屋內(nèi)眾人的反應,但是剛剛,就在于信收回目光的時候,猛然間發(fā)現(xiàn)劉表的眉頭竟然微不可查的皺了一下。雖然只是那么轉(zhuǎn)瞬即逝的一剎那,但是仍然被于信敏銳的捕捉到。
感謝上蒼,讓于信在穿越過來之后,沒有丟失前世的記憶。此刻,前世混跡官場的經(jīng)驗令于信猛然發(fā)現(xiàn):或許……一個極好的機會就擺在自己的面前。
于信可是深切的知道:機會都是轉(zhuǎn)瞬即逝的!錯過或者抓住,人生的道路或許就是兩個截然不同的方向。
但是,自己要怎么做呢?
從自己的待遇以及后世的一些演義作品來看,如今五十多歲的劉表,可以說是一個仁厚長者。這樣的人,怎么才能投其所好呢?現(xiàn)在的自己,就好像面對一篇申論,怎么才能寫好這篇申論,可是關(guān)系到自己以后道路的方向問題!
做對了,自己自然能獲得劉表的青睞,在這個亂世闖蕩出一片天地、留下自己的名字;若是做錯了,自己可能連現(xiàn)在這個部曲的身份都要丟掉!
嗯……就是于信糾結(jié)的時候,猛然發(fā)現(xiàn)蒯越的眉頭不經(jīng)意的挑了挑,似乎有起身的趨勢。這下于信也顧不得心里的糾結(jié)了,想也不想的跨步而出。
“大人恕罪,末將有肺腑之言不吐不快”!
“嗯”?
劉表見到于信突然不顧身份的站出來,眸子深處略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惱怒與關(guān)切;而此時,同樣站在左右兩側(cè)的鐘輝與張崇都是一臉詫異的望著于信。被劉表的一聲輕哼震醒之后,便拼命的給于信使眼色,可惜此時,于信卻是微微的低著頭,沒有發(fā)現(xiàn)兩人的眼色。
于信不知道,鐘輝跟張崇可是知道,劉表雖然是一個忠厚長者,對他們兄弟也算不錯。但是出身皇族宗室的劉表也同樣看中規(guī)矩,若是有人壞了他的規(guī)矩,便是一頓無情的責罰!
“大膽,大人說話,焉有你這等黃口豎子……”。
“哎”,劉表擺擺手,打斷了那個蹦出來指著于信鼻子破口大罵的武將,臉上無悲無喜的望著于信道:“君子不以言論罪,阿信,你倒是說說,你有什么看法,若是你說不出的道理來,小心我罰你的俸祿”。
說到最后,劉表雖然幾乎是用斥責的口吻說的,但是于信卻是敏銳的從劉表的話里,聽出了一絲回護的意味。咦……這是怎么個情況?
不過此時,于信卻沒有心思詳細的思考這個,眼神一轉(zhuǎn),幾句話語便不由自主的冒了出來:“大人,繡以窮來,主人無禮,以致交鋒,此非牧意,當此時也,其眾困頓,公收其眾,以為藩屬,則可北拒西涼、東抗曹操,以安荊北”。
“同時,大人仁義之名當可傳遍宇內(nèi),四方豪杰之士爭相來投。以荊州千里沃野,養(yǎng)十萬帶甲之士,大人便是中興大漢之……衛(wèi)霍”。
于信本來想說光武的,說到最后,突然心神一動,便莫名其妙的改口說成了衛(wèi)霍。
果然,在于信說完之后,劉表本來隱藏在眼底的厲色突然消失的無影無蹤,轉(zhuǎn)而浮現(xiàn)出一絲隱隱的笑意。揮揮手示意眾人不要講話,劉表低頭沉思了一會,便出言說道:“那依你之見,若是張繡穩(wěn)定之后,繼續(xù)作亂呢”?
“大人,張繡便是一匹來自西涼的惡狼,但是只要大人握緊了糧草這根繩索,張繡便成了大人手中的獵犬,如何擺弄,還不是聽憑大人您的吩咐”。
于信說完,便忍不住偷偷瞥了劉表一眼,見劉表臉色如常,并不如從他的神情上看出半分異樣。于信不由的低頭暗罵了一句:老狐貍。
劉表不說話,自然有人跳出來,還是方才那個指著于信鼻子大罵的家伙,也不知他是出于什么心態(tài),這次又急不可耐的跳出來,再次指著于信的鼻子大罵道:“哼,你這個黃口豎子,你懂什么?那西涼張繡雖然困頓,但是……”。
“好啦,蔡瑁,你暫且下去,我……本官自有定論”。
原來他就是蔡瑁……聽說就是這個家伙把妹妹獻給劉表當小老婆,然后借此上位,當了荊州的將軍。平素里還最看他們兄弟不順眼,總是對他們橫挑鼻子豎挑眼的,沒想到,這就是鐘輝跟張崇口中所說的“姓蔡的”啊,果然討厭——于信不由的暗暗記下了蔡瑁的相貌,尋思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等以后小爺發(fā)達了,定要把你吊在長江里沖沖菊花。
這么想著,于信不由的多打量了兩下蔡瑁,沒想到竟然被他發(fā)現(xiàn),隨即就用那雙三角叼梢眼狠狠的剜著于信。
比眼神?小爺會怕你,于信隨即就不甘示弱的狠狠瞪了回去……
他們兩人的這種小把戲,很快就被劉表收入眼底,只是劉表對此卻是視若無睹,只是看了一眼,便默默的沉思起來。過了一會,這才抬頭對蒯越道:“異度,你意下如何”?
聽到劉表的問話,蒯越微微一笑,不緊不慢的道:“主公心中不是已有定論了嘛”。
“另外”,說著,蒯越便沖著劉表深深行了一禮道:“臣下恭喜主公,麾下有此良才”。
“哈哈”,聽到蒯越稱贊于信為良才,劉表哈哈一笑,便對于信道:“阿信,既然這主意是你出的,那你說說,讓誰去招撫張繡哇”?
我哪知道?現(xiàn)在屋內(nèi)的荊州群臣,于信就認識一個蒯越,一個蔡瑁,其他的都是兩眼一抹黑。不過方才蒯越的回答卻是給了于信靈感,便行禮道:“大人統(tǒng)馭群臣,什么人出使大人心里自有定論,不過末將心里有點小小的建議,那就是出使之人,必須果敢有謀、深孚人望。既要把大人的意圖貫徹下去,又要讓張繡對大人感恩戴德”。
“哈哈哈”,于信話音剛落,劉表就指著于信大笑起來:“你呀你呀,真是滑頭”。
說完,劉表便神色一整,對屋內(nèi)眾人說道:“既然如此,異度,就麻煩你走一趟襄城。另外……阿信,你本是軍侯,那便由你統(tǒng)帥五百精兵,護送蒯先生前往襄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