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清明節(jié)回老家了
看到大隊官軍離開軍營南下,一時間,石陽城內(nèi)的各部山越頭領(lǐng)都人心惶惶。
“都吵吵什么?吵吵能解決問題嗎”?
石陽城內(nèi),剛剛因?yàn)橹般~鑼部長老的勸說而稍微平靜下來的各部山越頭領(lǐng),又聚集在縣衙內(nèi),不過現(xiàn)在,他們早已不復(fù)昨天的閑情逸致,滿臉驚惶的他們,此時就像被狼攆著的兔子一樣,不停的吱吱亂叫——經(jīng)過筆者本人的親自驗(yàn)證,兔子就是這么叫的。
眼見這些家伙的爭吵有越演越烈之勢,坐在上首的銅鑼蠻首心中煩躁,便大聲呵斥起來。
銅鑼部畢竟是石陽縣內(nèi)的山越第一大部落,其蠻首又是各部公認(rèn)的第一勇士,縱使面臨族滅的危機(jī),他這一聲呵斥之下,原本嘈雜的場面還是立刻清凈了下來。
在銅鑼蠻首拳頭一般碩大的眼珠子的瞪視下,各部蠻首都噤若寒蟬,眼見場面被控制住,坐在一旁的銅鑼部長老輕咳一聲,中氣十足的道:“各位的心思我都知道,但是老朽實(shí)在不明白你們在擔(dān)心什么”?
“官軍人數(shù)有限,你們也都看到了,滿打滿算不過三曲人馬,而方才離營南下的,也不過一曲人馬,五百士兵。雖然官軍的實(shí)力比咱們強(qiáng),但五百人馬……哼哼,還能翻了天不成”?
“再說了,石陽城外都是咱們銅鑼部的范圍,官軍即使分兵南下,首當(dāng)其沖的,也是俺們銅鑼部,你們害怕什么”?
長老的話音剛落,銅鑼部的蠻首就接話道:“俺們銅鑼部別的不多,但是敢拼敢打不要命的小伙子有的是,五百官軍……哼哼,我叫他來得去不得”!
銅鑼蠻首的話就像是一大口烈酒,登時就讓在場的各部蠻首精神一振:是啊,仗著勢力強(qiáng)大,銅鑼部可是把靠近石陽城的山嶺都給占了,而銅鑼部的老巢,就在石陽城南的銅鑼山上,這次官軍分兵南下,就像他剛才說的,首當(dāng)其沖的就是銅鑼部!
不管是銅鑼部滅了這股官軍,還是這股官軍剿滅銅鑼部,他們的部落都不會有什么損失——淡然,第二種可能性根本不可能,銅鑼部的實(shí)力如何,在場的諸位最了解。作為廬陵山越諸部當(dāng)中排名靠前的大部落,銅鑼部有精壯可戰(zhàn)的小伙子超過兩千人,不過山越人勤勞能干,一但到了關(guān)乎生死存亡的時候,男女老少皆可為兵,到那個時候,銅鑼部的戰(zhàn)士還可以再翻一番還多。
這次占據(jù)石陽縣城,銅鑼部來的戰(zhàn)士可只有一千人,也就是說,留守銅鑼山的,還有一千精壯的山越小伙子,單憑這五百官軍就想拿下銅鑼部……在場的山越諸部蠻首都在腦海中不約而同的浮起一個詞語:呵呵。
眼見各部蠻首臉上的驚惶都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則是一絲若有若無的幸災(zāi)樂禍,顯然對于官軍的分兵南下,他們是樂見其成的,興許此刻在他們的心中,巴不得官軍跟銅鑼部拼個兩敗俱傷才好!
各部蠻首在下面隱晦的交換眼神以及做著各種小動作,都沒有逃過銅鑼部長老跟蠻首的眼睛,心中對他們越發(fā)瞧不起的同時,兩人也隱晦的交換了一個眼神,似乎下定了什么決心。
咳咳……銅鑼蠻首用力的咳嗽一聲,打破了場中那逐漸彌漫起的怪異氣氛,虎目一掃,大聲說道:“官軍分兵就分兵吧,來了自然由我銅鑼部接著,但是石陽城,還需要大家共同來守,要是守不住石陽城,一切都是白搭”!
“按照那個小白臉官軍的話說,既然今天咱們還沒有給他答復(fù),那他明天就要攻城了,我今天可是把丑話說在前頭,要是明天的守城,誰敢不盡心盡力,那就不要怪我拿你們的人頭祭旗”!
說完之后,銅鑼蠻首就瞪著醋缽大小的眼珠來回逡巡,毫不掩飾眼中的殺氣,就這么惡狠狠的來回掃視著堂下的諸部蠻首。
在這之前,他跟就族中的長老商議過了,按照他們的商議,那區(qū)區(qū)五百官軍并不足以叫銅鑼部羅傷筋動骨,畢竟銅鑼山是銅鑼部的老家,那里的一山一水都是銅鑼人熟悉無比的,甚至布置得當(dāng)?shù)脑?,很有可能以極小的代價重創(chuàng)甚至消滅這支官軍!
雖然他有這個自信,但也不能不做兩手準(zhǔn)備,萬一城外的銅鑼部落遭到重創(chuàng),那城中的一千銅鑼子弟就成了銅鑼部的希望了!只要這以前精兵不失,憑借這以前人馬,他們銅鑼部依舊是石陽縣首屈一指的大部落,所以這一千精兵,絕對不能有失!
怎么才能保證這一千士兵在官軍的攻城下保存實(shí)力呢?
自然就是要給他們找一個替死鬼咯,現(xiàn)在石陽城內(nèi),除了他們銅鑼部,還有大小十幾個來自石陽不同地方的山越部落呢。既然想在石陽分一塊肉吃,那就要做好出血的準(zhǔn)備!
面對銅鑼蠻首近乎嗜血的猙獰表情下,各部蠻首終究提不起反抗的心思,默認(rèn)了在明天的守城戰(zhàn)中率兵打頭陣的情況。
“子義,今天的攻城可有什么計劃”?
第二天一大早,于信就帶著太史慈等人來到城外,觀察石陽的情況。既然城內(nèi)的亂軍無視于信的要求,那今天,就只能戰(zhàn)場上見真章!趁著各部人馬在做攻城準(zhǔn)備的時候,于信便帶著徐庶跟太史慈先行出來觀察。
聽到于信的問話,太史慈頭也不轉(zhuǎn),只是目光死死的盯著石陽城,口中卻堅定的說道:“無他,為死戰(zhàn)耳”!
太史慈的這句話,于情于理都說的過去,只是于信跟徐庶兩人依舊苦笑不已:這太史慈有大將之才沒錯,但也正因?yàn)檫@個,所以于信才苦笑,因?yàn)榈泊髮?,就要有一種視人命如草芥的漠然——對敵如此,對自己,亦是如此!
只是現(xiàn)在的豫章,底子實(shí)在太薄,經(jīng)不起太史慈這么消耗?。?p> “主公,這是今天第四批傷員了,一共三十七人,加上之前的傷員,到目前為止,咱們已經(jīng)有超過二百人的傷亡了”。
臨近晌午的時候,太史慈指揮發(fā)起第四次攻城,除了給傷亡的名單上添加了一些名字,便沒有顯著的成果。
聽到徐庶的匯報,于信嘴角忍不住一抽:二百人,他這次南下,一共帶了一千三百人,僅僅一上午的功夫,就折進(jìn)去六分之一!
看了眼殺聲震天的北城,于信整了整衣甲,交代了徐庶兩句,便轉(zhuǎn)身離開——打到現(xiàn)在,城內(nèi)的亂軍力量已經(jīng)被太史慈都吸引到城北,接下來,就看城東的了。
而于信,作為此時官軍中除了太史慈之外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大將,這率軍攻打東城的重任,自然責(zé)無旁貸的落在他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