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沙發(fā)上的桑不停的顫抖著,歇力制止著心中無數(shù)的殺念,暗暗的後怕:許久未動用如此大的血能,再加上滿月的影響,自己險些失控,看來在月圓之夜還是盡量少與人動手的好,一個不小心就會造成無法挽回的殺戮,像剛才就差點真的痛下殺手了。
“桑大哥,你沒事吧,是感冒了嗎?用不用吃點藥?”天真的珍妮擔(dān)心的問道。
“沒事,過一會兒就好了,已經(jīng)是老毛病了,不打緊?!鄙SX得心中涌入一陣暖流,那該死的殺念頓時減輕了不少。
黛絲見桑漸漸平復(fù)下來,問道:“桑,到底是怎麼回事,跟別人動手了嗎?有沒有受傷?”
“是這樣的,大人方才出手救了我們兩個?!辈坏壬;卦?,布魯諾兄弟倆你一言我一語的將剛才所發(fā)生之事生動的講了出來,還大肆鼓吹桑的英雄事跡,什麼一腳驚退十人,單掌力劈圣焰啊,這兩人還真有點說書人的潛質(zhì)。
五名圣焰騎士?黛絲大吃一驚。以她的實力對付一名圣焰騎士綽綽有余,對上兩個就勝負(fù)難分了,要是遇上三個必敗無疑,而這個桑竟然輕而易舉的擊敗了五個,看來他的實力還真是深不可測。有這樣的實力,恐怕是千年以上的老妖怪了,他的真實身份是什麼呢?
在黛絲迷惑之際,格蘭特也好奇的詢問:“桑先生,聽黛絲講你也是一名血族,對嗎?據(jù)我所知,血族是無法在太陽下自由行動的,那為什麼你在昨日白天里救了我的女兒呢?”
“的確,初級的血族是無法在太陽下存活的,就更別說救人了。但修煉到一定程度的血族是可以在白天自由活動的?!鄙N⑿χ鸬?,然後轉(zhuǎn)頭向黛絲等人提問:“你們知道血族的修行歷程嗎?”
“知道知道。”班•布魯諾搶著回答,“就是通過對血的提煉使其經(jīng)過三態(tài)(液體─>氣體─>固體)的變化,最終返樸歸真(外表與血液無差別,實際為純能量),達(dá)致大乘境界。具體分為初血(液態(tài)),血氣(氣態(tài)),血晶(固態(tài)),純血(純能量)四個境界。不知大人您到達(dá)了哪個境界?不過既然您能夠在白天自由行動,我看至少達(dá)到了血氣的頂級層次。”
對班的猜測不置可否,桑接著問道:“那你們知道血族中有幾人達(dá)到純血境界了嗎?”
在三人之中,黛絲的血齡最高,她脫口答道:“純血只是一個傳說罷了,在血族幾千年的歷史中從未聽說有人達(dá)到哪個境界,所有嘗試過的血族最後都以灰飛煙滅收場?!?p> “竟沒有一個人練成?”桑皺著眉頭苦苦的思索,問題出在哪里?既然是許多人都嘗試過,那就不應(yīng)該是功法的錯誤,難道會是……
下意識的摸了一下心口,桑立即明白了其中的緣由,哈哈一樂,開玩笑的問道:“你們想不想練成純血之身呢?”
“什麼?”平時傻乎乎的喬一反常態(tài)的最先反應(yīng)過來,大聲問道:“難道大人您,您竟練成了?這不可能啊,這,這,這簡直就是奇跡,您是幾千年來的第一人?。 ?p> “怎麼不可能?要不然我怎麼能在陽光下自由的活動而絲毫不受影響呢?要知道,就是達(dá)到血晶境界的血族在太陽下,功力也會下降?!?p> “請大人成全!”這下不光布魯諾兄弟,就連一向遇事鎮(zhèn)靜的黛絲也一并跪下懇求。
本來只是隨口開個玩笑的桑,見到三人如此激烈的反應(yīng),一時之間有些手足無措,忙上前攙扶,不解的問道:“我答應(yīng)你們就是,有必要這麼激動嗎?”
“您應(yīng)該能夠體會到我們現(xiàn)在的感受呀!那種由太陽的寵兒變?yōu)闂墐旱氖涓?,只能在陰暗的角落度過漫長的生命,還有對上帝的背叛感……,不知有多少血族為了能夠再看一眼日出的景色而落得灰飛煙滅。如果能重新在陽光下生存,我們什麼苦都愿吃!”黛絲淚流滿面的說道。
搔了搔頭發(fā),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總不能跟他們說還沒有經(jīng)歷過這些,就已經(jīng)是純血之身了吧。早知道這些,就慢慢告訴他們好了。
“別激動,別激動,我會答應(yīng)你們,不過這件事先不要告訴其他血族,好嗎?”桑害怕一旦消息傳出去,自己就沒有自由了,到哪里都會有一群血族跟著,想起來就頭疼。
“是,謹(jǐn)遵主人的吩咐!”三人異口同聲的答道。
“主人?”桑感到很奇怪,“為什麼這麼稱呼我?”
“根據(jù)血族鐵律的規(guī)定,不得偷學(xué)其他家族的修行功法。為了跟主人學(xué)習(xí),我們愿成為您的仆人,永世追隨,決不背叛!”班恭敬的說道,心里暗爽,嘿嘿,以主人的功力來看,家族勢力一定很大,至少有幾千年的傳承,搞不好是血族中數(shù)一數(shù)二的大家族,自己師從主人,好好努力,將來當(dāng)個伯爵,侯爵的,不在話下,哈哈哈!
望著面前口水已經(jīng)留了一地的班,桑趕緊向後挪了挪腿,以免被口水淹到,絞盡腦汁的想了一會兒,抬頭好奇地問道:“血族鐵律是什麼東西呀?至於家族,嗯,現(xiàn)在我的家族只剩我一個人了。”
完全不顧面前三人下巴都快要掉到地上的樣子,桑猶自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說道:“你們剛才說什麼背叛上帝,那上帝是誰啊?還有,還有,難道血族有記載的歷史只有幾千年嗎?還有好多問題,哎?你們這是怎麼了?”
猶如被一連串驚雷劈中的三人已無話可說,過了半晌,班結(jié)結(jié)巴巴地問道:“主人,難道您不知道咱們血族的鐵律嗎?這可是在所有血族的見證下,由大長老會制訂的血族法律呀!”
“那鐵律是在什麼時候訂立的?”桑感興趣地問道。
“九千三百年前?!摈旖z如實答道。
“哦,我說怎麼不知道呢?!鄙;腥淮笪颍瑯O其不負(fù)責(zé)任的說道,“我已經(jīng)沈睡了幾萬年了,其間發(fā)生的事我又怎麼能知道呢?”
“幾萬年?天啊,您不是開玩笑吧,那就是說血族的歷史要重新改變了!”班掐著胳膊說道,疼痛感告訴他,這一切都不是在做夢。
“血族的歷史?”桑很是好奇,,問道:“你們說說看,血族是怎麼產(chǎn)生的?”
三人中資格最老的黛絲答道:“那也是一個傳說,大約在一萬六千年前,上帝的兩個子民,該隱和亞伯是雙胞胎兄弟,該隱因嫉妒弟弟亞伯獨受上帝的寵愛而殺了他,上帝對該隱實施了懲罰,讓他永世受苦難而又不至於被他人所擊殺,所以該隱就成了歷史上的第一個血族?!?p> “哼,這就是你們所知道的歷史嗎?”桑忿忿不平的說道,“什麼背叛上帝?不知是誰編造出來的故事,真正的歷史又怎麼會如此的淺??!”
“那您的意思是您知道真正的歷史?”班立即反應(yīng)過來,顫抖著問道,這可是真正的秘密呀,沒想到自己一個普通的低級血族也能知道那湮滅於歷史之中的遠(yuǎn)古真相。
“嗯,我當(dāng)然知道了?!鄙5穆曇舴路鹩心Яσ话?,使得眾人都閉上了眼睛,想要一邊聽著敘述,以便在腦子里構(gòu)思當(dāng)時的情景。
可是,桑的一句話打破了他們的幻想,“現(xiàn)在還不能告訴你們,等到你們有足夠的實力時再來問我吧?!?p> 珍妮一聽,立即嘟起了小嘴,也不管桑是不是一個萬年的老妖怪,上前拉著桑的胳膊搖晃著說道:“桑大哥,你就告訴我們嘛?!?p> 拍了拍珍妮的小腦袋,桑嘆了口氣說道:“不是我不想說,而是不能說,知道這個秘密并不是什麼好事,這是一個沈重的擔(dān)子,一個只能由我來背負(fù)的命運?!?p> 隨著他沈重的話語,每個人的心中不由得升起了一種蒼涼的感覺,桑的身影在眾人的目光中顯得是那樣的孤寂無助,是啊,幾萬年來一個人獨自生存,背負(fù)著一個不為人知的驚天秘密,其中的艱辛又豈能為外人道也。
一雙纖細(xì)的小手環(huán)住了桑的右臂,將他從對往事的回憶中拉回了現(xiàn)實。驚訝的看著已然淚流滿面的珍妮,桑苦笑連連,自身的精神力太強(qiáng)果然不是什麼好事,竟然影響了眾人的情緒,真是該死。
拿出手絹,擦凈了珍妮臉上的淚,桑愛憐的說道:“我的小公主,不要難過了,是我不好,破壞了你們的心情?!?p> “不,我覺得桑大哥完全不用將所有的重?fù)?dān)都扛在自己的肩上,你瞧,我們都愿意為你分擔(dān)。桑大哥,既然你認(rèn)了我當(dāng)你的妹妹,我的家就是你的家?!闭淠菡嬲\的說道。
格蘭特也上前拍了拍桑的肩膀,誠摯的說道:“桑先生,雖說讓你來當(dāng)珍妮的哥哥於年齡上不符,但珍妮說得不錯,這個家的家門永遠(yuǎn)為您敞開?!?p> 黛絲三人更是跪在地上用血族之中最最惡毒的詛咒發(fā)誓永世做桑的仆人,絕不背棄。
“主人,我等力量微薄,不能為您分擔(dān)憂愁,慚愧不已,請主人嚴(yán)厲教導(dǎo),我等努力提升實力,好早日為主人排憂解難。”
感受到眾人的真誠,桑神情恍惚間,仿佛又回到了自己那個溫馨的家族,與家人相聚的喜悅之情充斥著身心,不知不覺間,心里的殺念消失得無影無蹤,通身暖洋洋的充滿了力量,這是愛的力量啊,桑感慨萬分,看來對家人的愛與家人對自己的愛確實是對付心魔的最好工具。
“你們?nèi)似饋戆?。”桑對黛絲等人說道,“從今往後,你們就是我家族的成員了,我會盡心教導(dǎo)你們練功方法,只要用心,假以時日,定能修成純血之身。不過,有一點要牢記於心中,我們血族乃是人類的旁支,不到萬不得已,不得對人類下殺手,明白了嗎?還有,以後不要叫我主人,稱呼為大人就可以了?!?p> “是,謹(jǐn)遵大人教誨!”三人高興的應(yīng)道。
“嗯,對了,班,你說說看為何被教廷的人追殺?!鄙_@時想問一下緣由。
沒想到桑不提這事到好,經(jīng)班一說,一場與教廷的大爭斗卻又是無法避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