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尊冷冷的看著伏跪在地上的中年男子,男子此時是一臉哀求,毫無之前的那般張狂。
他看到之前的場景,腦海瞬間產(chǎn)生了一股想法,那就是沖進去。
但是他的直覺又告訴他,如此做,定然會得不償失,因為辦公房內(nèi)有六位壯漢都是屬于元氣期的氣煉者,就算自己沖進去了,也沒有什么可能解救出老者,甚至還會因此受傷。
所以,他第一個想到的不是他那些朋友,而是那個更可靠的勢力,軍人。
他從六樓跳下后,朝帝王街奔去。
帝都屬于帝國四大城市之首,不僅商業(yè)發(fā)達,其文明程度也是相當(dāng)?shù)母撸鄱脊灿袃砂侔耸粭l街道,三十二條大道,四條特大型街道,在這里,每一條街都會有士兵的巡夜。
帝王街屬于特大型街道,巡夜的士兵自然更多,實力也是更強,就在尚尊跑出百米之后,他遇到了一群巡夜隊伍,特別是帶隊的軍官竟然還是一名三級將領(lǐng)。
能夠坐上將軍這個位置的人,都是不凡之人,尚尊認出了這位將領(lǐng),雖然不是屬于林家軍管轄,但也是自己老師巖松同期出營的軍官,幾年前就見過這位將領(lǐng),因為這位將領(lǐng)那一臉威嚴的摸樣,尚尊很難忘記。
對于尚尊,這位將領(lǐng)也當(dāng)然認識,雖然幾年不見,但尚尊的摸樣還是沒有多少變化,特別是尚尊的身份,男子更是不敢忘。
夜深,大街上已經(jīng)難以見到行人,幾十位士兵圍成一個圈,聽著尚尊的敘說,這位將軍立即下令前往春風(fēng)酒樓。
像男子這樣的人,世界上難免會出現(xiàn)幾個,但是絕不會久留。
“沒出息的東西,男子漢大丈夫,敢作敢當(dāng),你竟然…”老者呵斥著跪在地上連連求饒的男子,嘆了最后一口氣,搖了搖頭。
“父親,孩兒知錯了,知錯了,求您饒了孩兒吧!”男子不管老者如何呵斥,他都只是跪在地上不停的求饒。
“我…不是你父親,從前不是,現(xiàn)在也不是,從今往后,我們再無瓜葛?!崩险叱聊艘粫€是對著將軍道:“將軍,還望您網(wǎng)開一面,放過他吧,今后任由他自生自滅?!?p> 將軍一聽老者的請求,眉頭微微一皺,但當(dāng)他沒有開口時,老者身旁那幾位親信開了口:“老爺,這種人放不得??!”
“哎,三十七年,說沒感情是不可能的!”老者微微點頭。
一位父親,在受過如此多羞辱磨難之后,他還是選擇原諒他的孩子。
將軍一直皺著眉頭,望了望跪在地上的男子,而后對著男子道:“你有個好父親,但你卻不是一個好兒子,極刑可免,但是,牢獄難逃?!?p> 自從老者說出了他們父子兩今后再無瓜葛,男子的內(nèi)心似乎醒悟了一般,他甚至開始真正的后悔,雙眼通紅的他面色扭曲,嘴里謾罵著:“臭女人,都是你,都是你害的!”
男子知道,自己犯下的罪過已經(jīng)不可赦免。
最后,他向著老者磕了三個頭,而后道:“今日我與凌家斷情,我便不再是凌家之人,三十七年撫養(yǎng)恩,無以回報予天還,保重,父親?!?p> 或許這一刻,男子真的有所改變,但是,要想從一個十惡不赦的惡人瞬間轉(zhuǎn)變,幾乎很難讓人相信。
男子緩緩起身,眼中含著誰也不會覺得可憐的淚水。
“希望你能重新做人!”老者雙眼一閉,最后向男子說出一句話。
男子最后看了老者一眼,并沒說什么,跟著將軍走下了酒樓。
尚尊來到窗邊,俯視著下方數(shù)十名士兵壓著十?dāng)?shù)人離開酒樓,心中算是一輕,雖然他能體會老者的感覺。
他也想不到此次只想教訓(xùn)男子,卻不料發(fā)生這樣的變故,自己也做了一回好人了。
原本他也要離開酒樓,但是老者極力留住了他,并且安排了一間最好的房間讓他在此過夜。
第二天一早,尚尊的房門就被敲響,原本他就沒什么睡意,就連衣服都沒有脫,只是趴在桌上休息了一會。
吱呀~
尚尊打開房門,只見老者與身后的三位大漢站在房門前,對著自己露出了笑意。
尚尊先是一怔,而后道:“老先生,快請進。”
老者帶著一絲慈祥,對著尚尊點了點頭,拄著拐杖走進了尚尊的房間,身后的三位大漢并沒有進來,而是輕輕將尚尊的房門關(guān)起。
房間內(nèi)只有尚尊與老者兩人,此時的老者臉上還是帶著一絲蒼白。
這時,老者對著尚尊微微躬身拱手道:“多謝恩公昨日出手相救,凌霸天感激不盡?!?p> 尚尊一驚,這樣的禮節(jié)現(xiàn)在的他還真不習(xí)慣了,三年來這是第一次。
他連忙上前扶起老者,道:“凌老先生多禮了!”
凌霸天微微一笑,身著華服的他看不到身上的傷痕,只是還能從行動上看出。
尚尊扶著凌霸天坐在了椅子上,倒了一杯茶,雙手遞上:“老先生喝杯茶,不知老先生為何執(zhí)意留下小子呢?”
在尚尊看來,這只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
“恩人是否想過從商呢?”凌霸天上下望了望尚尊,露出了滿意的神色。
“老先生叫我尚尊便可,叫恩人,實在是令小子難以啟齒啊!”尚尊連忙糾正老者對自己的稱呼,而后又道:“至于從商,這倒沒想過?!?p> “呵呵,想不到老朽今生還能與林大將軍的愛子如此閑談,真是榮幸之極?!崩险咭荒樜⑿Γ蛄艘豢诓?,道。
尚尊心中汗顏,是不是這些老人都是喜歡說一大堆的客套話?說實話,客套話他還真不會,對于凌老的客套話,尚尊只能勉強笑著,問一句答一句。
“哎,過去的事就不提了,為表救命之恩,老朽準備送一樣?xùn)|西給你。”老者靠近尚尊,抓起尚尊的手,從懷中掏出一張卡。
看著這張卡,尚尊大驚,就好像天地都要變幻了一樣。
一張白金卡竟然出現(xiàn)在自己的手上,雖然一張卡非常輕,但此時的他卻覺得雙手極為沉重。
“老先生,這…這是?”尚尊有些難以置信,他不傻,凌霸天將白金卡塞給自己,這是明擺的送給了自己。
一個學(xué)期只有十來個金幣零花錢的他不敢相信,就好像浩浩蕩蕩的金幣朝自己涌來一樣,自己將被淹沒在金幣里面。
“這里面有八十萬金幣,雖然令尊林大將軍是帝國的頂梁柱,到你這一代已經(jīng)是屬于軍人世家,但是,看得出,你是一塊從商的好材料。”凌老雙眼銳利,在商界摸爬滾打數(shù)十年,從無到有,什么沒有經(jīng)歷過?所以,他看得出尚尊擁有一股常人難以發(fā)現(xiàn)的潛力。
“可是,我還小?。 鄙凶鹩行┎恢?,十四歲從商?就算他愿意,許多人都不愿意。
“商機不是給年長的人,而是給會把握機會的人,帝國十大商會之首,秦氏商會當(dāng)今會長,十二歲便從了商,說來,我還指點了他不少呢!但是,他是有才能的人,家族五代從商,匯聚了百年的從商經(jīng)驗,使得他懂得如何正確的把握商機?!?p> “秦氏商會,秦格的家族!”尚尊思慮了片刻。
“令尊如果得知你有此興趣,定然會非常高興,因為沒有一位父親不希望看到自己的孩子有出眾的才能,不管是氣煉者也好,從商者也好。”老者看尚尊有些動搖,立馬火上澆油。
“氣煉者,從商者,如果父親看到的是這兩方面都優(yōu)越的我,他會覺得自豪嗎?”尚尊在心底問自己。
他看了看手中的白金卡,在他看來,八十萬已經(jīng)非常多了,多到可以令他一家人過著無憂無慮的日子,那許多人擁有著八十萬金幣后為何還要從商呢?護著這八十萬金幣一直無憂無慮的到老不是很好嗎?
凌老一直在觀察著尚尊,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觀察,他發(fā)現(xiàn)尚尊是一個謹慎沉穩(wěn)的人,在沒有十足的把握的情況下,他不會做任何有害自己利益的事情。
此時的他腦?;靵y一片,甩了甩腦袋,尚尊對著凌老道:“老先生,今日的事有些倉促,可不可以讓我想幾天?”
“當(dāng)然可以!”凌老二話沒說,答應(yīng)下來,只要尚尊心中有念,他的目的就達成了。
再次望了望手中的白金行卡,只見凌老對著他點了點頭,示意收下。
八十萬金幣,誰不想要?只是客氣一翻而已,既然凌霸天執(zhí)意要自己收下,那也就收下吧。
一個晚上沒有回學(xué)院,陳果肯定擔(dān)心不少,說了幾句,尚尊出了春風(fēng)酒樓的大門,攔下了一倆馬車,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