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掌之后,薛峰忽然想到,鬧出這么大動靜,自己怎么解釋?就算是個傻子也能察覺此事不對勁。何況向薛正天這么精明的人。
果然,幾分鐘之后薛高沖進(jìn)房間,當(dāng)他看到地面崩裂的青磚,以及距離床邊不到一米之地的掌印,臉色一變,一抹喜悅從他眼眸中閃過。
大步走到床邊,薛高看著一臉呆滯的薛峰,嘴角泛起一絲笑意,目光不由得掃向地面掌印,右腳猛地一劃,將地面的掌印踩亂。
“二弟,你既然要裝,大哥也不說什么,可是你下次修煉的時候能不能動靜小點(diǎn)?還有,大悲掌的力道你還沒掌控好,力量太散了。”薛高也不管薛峰是不是裝傻,對著門外叫喊一聲:“找人將房間收拾一下。”
“二弟,明日你就要去風(fēng)暴宗了,到時候你可不能一昧的裝傻充愣,宗門不比在家,太過軟弱,反而有害無利。你能一夜將大悲掌修煉這種程度,已經(jīng)算是天才。你放心,爹已經(jīng)有所安排,待到風(fēng)暴宗之后你就安全了。哼哼,主家這一次太過分了?!毖Ω咦匝宰哉Z,說著拍了拍薛峰的肩膀,“我們是薛家的男兒,不能為了自身的安危而一昧退縮?!?p> 看著薛高離去,薛峰眼珠子一轉(zhuǎn),心道:“看樣子薛高已經(jīng)察覺到了,那我是不是應(yīng)該恢復(fù)呢?還有,薛家為什么讓我去風(fēng)暴宗,主家又是什么地方?”一時之間,薛峰感覺腦子里面有些混亂,好似自己被卷入了一個旋渦,稍有不慎就可能被這個旋渦吞噬。
不多久,薛立帶著方密來到薛峰所在的房間。
雖然房間內(nèi)被收拾了一番,地面也被鋪上的地毯,可是方密一走進(jìn)來就感覺到了不對勁。
“二哥,這是方密表弟,明日之后你就要去風(fēng)暴宗了,到時候你要聽方密表弟的話?!毖α⒛抗馄娈惖目粗稍诖采系难Ψ?,對著一旁方密說道:“方密表弟,你峰表哥雖然被人稱之為瘋子,可是這些年他都沒有什么暴力傾向,到時候在風(fēng)暴宗你也要多加看護(hù),以免被人欺負(fù)?!?p> 方密雖然瞧不起薛家之人,認(rèn)為他們是因?yàn)槟赣H的關(guān)系才巴結(jié)上風(fēng)暴宗,卻也不會表現(xiàn)太明顯,說道:“薛三哥你就放心吧,再怎么說鋒表哥也算是我方家的親戚,在風(fēng)暴宗還沒人敢不給我們方家的面子?!?p> 方密的言語間都透露著一股高高在上的語氣,讓一旁的薛立一陣氣惱,心道:“如若不是因?yàn)橹骷业木壒?,不說你方家,就算風(fēng)暴宗有能算得了什么?哼?!?p> 薛峰看著眼前的薛立與方密,自然能夠感覺到兩者間不融洽的氣氛,心中一想,“雖然不知道薛家為什么要讓我去風(fēng)暴宗,可是我這瘋子身份恐怕會招來許多麻煩。”一想到這里,薛峰就打算慢慢讓自己‘康復(fù)’起來,至少不能讓人以為誰都能來欺負(fù)自己。
“呵呵,表弟,表弟好?!毖Ψ遄旖俏⑽⒊閯?,發(fā)出一陣有些呆傻的笑聲。
“呃!”方密雖然已經(jīng)三年沒來薛家了,可是不代表他不知道薛峰的情況,“這瘋子不是從小不喜言語么?”
薛立一愣,隨即眼角微微上挑,大笑一聲:“看樣子方密表弟與二哥真是有緣,沒想到方密表弟一來,二哥就開口說話了。說不定這一次二哥隨表弟去風(fēng)暴宗真能恢復(fù)神識。”
“呵呵?!狈矫芨尚σ宦暎溃骸把θ?,這一路上我也比較疲憊了?!?p> “既然表弟累了,那就先去休息吧?!?p> 薛峰臉上的呆滯與木訥漸漸消失,抬頭看向轉(zhuǎn)身離開的兩人,恰好迎上薛立側(cè)臉的笑意,這一瞬間,薛峰徹底明白了,“原來薛家的幾位早就猜到了我裝瘋賣傻,可惜,他們怎么也想不到我會是穿越而來的,靈魂早就不是原來的薛峰。”
一想到這里,薛峰臉上不由得浮現(xiàn)出一絲輕松的笑意,就好似松下了千斤重?fù)?dān)一樣??墒且幌氲桨抵羞€有人在算計(jì)自己,薛峰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暗道:“薛家看起來不似表面那么簡單,單憑薛高剛才說的主家就可以看出一些?!?p> 秋天與冬天在天妙城區(qū)別不大,差別就是一個很冷,一個非常冷而已。
寒風(fēng)冷冽,天空無云,卻也沒有日頭,給人一種昏昏暗暗的感覺。
薛家大門外,方密已經(jīng)騎在高大的雪狼背上,在他身前,薛峰被厚厚襖子裹得跟粽子似的。
薛峰雙足插在鞍子當(dāng)中,手中緊緊捏著麻繩,這還是他第一次騎馬,不免有些緊張。在他身邊,則是薛正天與薛高、薛立。雖然寒風(fēng)凜然,刺骨無比,可是薛正天依然只穿了一件黑色的袍子,站在寒風(fēng)之中,自有一股威嚴(yán)之氣。
“峰兒,到了風(fēng)暴宗,要聽你姑姑的話?!?p> 薛峰望著站在自己身邊的薛正天,從他眼中可以清洗的感覺到對自己的疼愛之意,薛峰原本木訥呆滯的臉上,浮現(xiàn)出一抹隱晦的了然之色。此時此刻,薛峰不敢表現(xiàn)得太明顯,經(jīng)過一晚上思考,他也想清楚了,既然薛正天他們清楚自己在裝瘋賣傻,卻沒有揭穿自己,并且還將他送入風(fēng)暴宗,必然有所顧忌,或者其他安排。
“舅舅,時辰不早了,我們就先走了?!?p> 一旁方密等得有些不耐煩地開口。
“好,密兒你也一路保重?!?p> “舅舅你就放心吧?!狈矫茯T著雪狼,走到薛峰邊上,右手勾起薛峰坐騎的麻繩,揮手道:“舅舅,那我們就告辭了?!?p> “走?!币粖A雪狼的腹部,方密牽著麻繩,帶著薛峰朝城門跑去。
薛正天看著薛峰漸漸遠(yuǎn)去的背影,突然表情一愣,隨即露出一抹苦笑,“臭小子?!?p> 在薛正天目光中,背著他的薛峰偷偷的伸出右手,結(jié)出了一個怪異的手印,這手印正是大悲掌的起手式。薛峰正是用這種方式來告訴薛正天,他已經(jīng)恢復(fù)了,讓他不用擔(dān)心。
薛正天知不知道是一回事,他薛峰說不說又是一回事。
羌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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