瀟易寒當(dāng)即拔劍還擊,洞內(nèi)乒乒乓乓之聲不絕于耳,兩人已經(jīng)交上了手。
對方的劍法大開大合,一招一式皆隨興所至,顯然是看出了勝負重傷的瀟易寒非是他的敵手,故意戲耍與他,可瀟易寒卻不敢大意,對方劍尖之處有劍芒蘊含,顯然走的是氣修的路子,而且看上去功力并不低。
瀟易寒此時外傷嚴(yán)重,此時更是逼出體內(nèi)最后一分力氣拼命運行招架,十成的實力只發(fā)揮出了兩成不到,腳影連動,正是剛才所習(xí)得步法。
但畢竟初學(xué)乍練不夠純熟,更不用說將剛剛領(lǐng)悟到的一絲意境融入步法,空有其形,不具其意,步法原有的精妙之處發(fā)揮不出原本的半分,但也遠比原來未曾習(xí)得步法時好了太多,扭轉(zhuǎn)不了極大的劣勢,只得被迫招架。
不出片刻,瀟易寒身上多處了幾道劍痕,這樣下去,瀟易寒必??!
肖沁見場上瀟易寒落入極大的下風(fēng),也拔出身上的長劍加入戰(zhàn)團。二對一,局面上稍許扳回一些。
“師妹!你竟然幫著外人對付我?”杭正元退出戰(zhàn)團,雙目通紅,痛苦的掙扎道,“你為何要這么對我!”
肖沁此時似乎也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此時師兄精神上的變化,開口勸說“師兄,你到底是怎么了?為什么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當(dāng)初師父在世時候待你如親生兒子一般,甚至都已經(jīng)同意你我的婚事,將我許配與你,將來整個肖家還不是你的?你究竟為什么這么做?難道寶藏真的比我還重要?”
杭正元聽的如此,迷離的眼神中露出一絲清醒,“我不知道……”但這短暫的清醒卻又轉(zhuǎn)瞬即逝“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今天,你們兩個賤人都要死在這里!”說著再次拔劍與兩人戰(zhàn)在一起,出招只時更添一份狠辣。
“可惡!”對方出劍的力度和速度完全在瀟易寒之上,招式上更是侵淫多年,完全壓制瀟易寒,非是他剛剛接觸劍法半個多月的人可以比擬的。
此時要是在全盛狀態(tài)則能與之較量一二,憑借玄鏡的底牌或許能戰(zhàn)勝它也不是沒有可能,只是如今狀態(tài)實在太差,若不是幾次肖沁擋在自己面前令他有所忌憚,自己早已成劍下亡魂。
玄鏡!瀟易寒知道這么下去兩人必將落入敵手,為今之計,唯有亮出底牌,進入玄鏡,或許才有一拼之力。然而,自主進入玄鏡的法門瀟易寒卻沒有掌握,上次踏入玄境也是在不知不覺中踏入那個門檻,心中越是想著要進入就越焦躁。
玄鏡和是一種在精神層次上的狀態(tài),瀟易寒越是焦躁,也就越不容易進入道玄鏡這種狀態(tài)之中。
杭正元劍勢再變,一劍刺向瀟易寒面門,瀟易寒瞳孔猛的一縮,似是聽見了死亡的召喚,眼前的劍尖慢慢放大,躲不過去了!
危機時刻,肖沁義無反顧的擋在瀟易寒面前,杭正元終是下不去手,劍尖停留在離肖沁額頭半寸出,最終還是沒有落下。
肖沁本已經(jīng)抱著必死的決心,此時對方手中的劍卻沒有落下,她忽然覺得幸福來得有些突然,又有些說不出道不明的悸動,這一世,值了。
杭正元怒急,拿劍指著肖沁,“沁兒,你讓開!你莫要真的以為我不敢殺你?!?p> 肖沁苦笑,“師兄,你還記得當(dāng)年在我房中所說的話么?你說你要保護我,為了我,你什么都愿意做……”
“對”杭正元打斷道,眼中散發(fā)出憤怒的火焰,“我是這么說過,但你記得你怎么回答的么?你說你已經(jīng)把你的心都交給我了,此生也只愛我一人,那他又算什么?”
肖沁沒有說話,只是松開手,任由手中寶劍滑落到地上,發(fā)出清脆的一聲鳴叫。
她慢慢伸出雙手握住了杭正元那只拿劍的手,慢慢垂下,杭正元出乎意料的沒有反抗,拿劍的那只手順從的被他握住,雙眼再次陷入迷離。
“嗤—”
肖沁含笑將握住杭正元的雙手,將他手中的劍,慢慢的刺進了自己體內(nèi)……
他下意識的想要抽回那把劍,卻被肖沁死死的握住。
杭正元眼睜睜的看著手中那把劍慢慢刺入自己最愛的人的體內(nèi),身體愣在哪里足足半分鐘,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的手中的劍漸漸刺入肖沁的體內(nèi)。
“為什么?為什么會這樣?為什么自己會對自己最心愛的人出劍?為什么事情會發(fā)展到這一步吧?”杭正元的眼神漸漸清明。
肖沁倔強的臉上露出幸福一個的笑容,松開杭正元的雙手,不顧插入自身的劍,向前一步撲進杭正元懷溫暖的懷抱之中,緊緊抱住他。
“嗤?!?p> 長劍穿過肖沁的身體。但她似乎感受不到一絲疼痛。
“我答應(yīng)你,我的心,連我的一生都一起給你,這一世我愛你?!蹦樕喜恢螘r已經(jīng)沾滿淚痕。
“不!不要!你不要死啊!”杭正元慌亂的抱著懷中之人喃喃自語,肖沁的鮮血隨著劍柄緩緩流下,入手一片溫?zé)?,他看著自己沾滿鮮血的雙手,不知所措。
他感覺自己做了一個很長很真實的夢,等夢醒來,肖沁已經(jīng)躺在自己懷中。
“瀟公子,你出去吧,記得把石室的門關(guān)上,也好完成我和杭師兄當(dāng)年的誓言,永遠在一起。”肖沁轉(zhuǎn)過頭,滿臉幸福的望著杭正元的雙眼,“師兄,我們兩個永遠在一起,好不好?”
杭正元流下兩行清淚,柔聲道:“好,好,我什么都答應(yīng)你,永遠在一起,永遠不分開!”轉(zhuǎn)過頭怒視站在原地的瀟易寒,“你!沁兒叫你走你還敢不走???再不走我殺了你!”
這一切發(fā)生的太過突然,瀟易寒看著眼前的那兩人,心中不知如何滋味,相比與那兩人。自己和沐語又是能否好到哪里去?將來自己和沐語兩人是不是也會和他們這樣?至少在他們兩人看來,他們廝守了一生?又或者,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暗嘆一聲,壓下煩躁不定的內(nèi)心,拿起不遠處的火把側(cè)身走出洞外。
隨著瀟易寒將玉牌嵌入墻壁中,山洞內(nèi)的機關(guān)再次被觸發(fā)發(fā)出一陣陣轟鳴。腳下傳來微微的震動,眼前石室的縫隙漸漸被合上。
隨著石室被合上,肖沁努力的伸出手,抹去杭正元臉上的淚痕,“不要哭,爹爹說,只有沒用的男人才會流淚?!闭f著緩緩閉上雙眼,享受著這最后的溫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