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成對寧一第一個上場感到有些突然,似乎和計劃有了些與偏差,下意識的回頭看了場下那名震天宮的女弟子一眼。對方毫無表示,那就是說計劃繼續(xù)進行!韓成一直都不是一個喜歡廢話的人,“既然如此,那我們就開始吧!”
“框!”隨著一聲巨大的鐘鳴之聲,場中央主戰(zhàn)臺之上那兩炷巨大的香燭被隨之弟子所點燃。
兩人快速的動作起來。
韓成從背后拿出一條長長的畫卷,“啪”的一聲扔在地上,畫卷展開后,可以看見許許多多長短粗細(xì)都不一的畫筆被固定在長卷之上。韓成抽取了其中某一支筆,在場上繪制起來,看樣子已經(jīng)是做好了相當(dāng)?shù)臏?zhǔn)備。
相比之下寧一就顯得比較寒磣了,只見他手腕一翻,手中就出現(xiàn)了一只平凡無奇的畫筆,似是和普通的畫筆毫無區(qū)別,但是瀟易寒還是可以觀察到筆鋒處隱隱可見的鮮紅色,這是血的顏色。
看到這種巨大的反差,場上傳出了那些看熱鬧弟子的竊竊私語。
準(zhǔn)確的來說,瀟易寒這是第一次見到別人布陣,上次夏心蘭布陣的時候他還屬于剛剛接觸陣法的階段,再加上夏心蘭的動作實在太快,他沒有看清,這一次,他不會放過這個學(xué)習(xí)的機會,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場內(nèi)兩人的每一個動作。
胡帕顯然也是屬于看熱鬧一類的弟子,擔(dān)憂的問道:“虎師兄,你看震天宮的弟子有那么多的筆,而寧師兄才只有一只,會不會有什么問題?。俊?p> 不出胡帕的意料,虎鵬又開始擺出一副指點江山的樣子,“師弟你這糾錯了,寧一的那支筆可不是凡物,就是我以前和你說起過的七煞七靈筆。乃是采取了七七四十九種玄獸的精血,最后匯集在筆鋒之處才得以制成,用這支筆所繪制而成的陣法之中會自帶一種來自玄獸的暴虐之氣,平添了幾分陣法的威力,這支筆的價格足以抵得上幾本地級功法!”
“這么厲害?”胡帕張大了嘴,問出了瀟易寒也想問的問題,“那是不是每個陣法師都會有自己的畫筆呢?”
虎鵬搖搖頭,“這倒也不一定,不過一般的陣法師都有自己所專屬的畫筆,這就和一個劍客和他的寶劍一樣,雖然一把凡鐵也能在修為高深的劍客手中發(fā)揮出寶劍的威力,但若是換成是一把寶劍,足以讓那名劍客的實力倍增?!?p> 瀟易寒聽聞兩人這番話,心中也動起了小心思,作為一個陣法師,自己是不是也該要找一支適合自己的筆了。
目光回到場上,兩人皆是陣法上的天才之輩,短短的時間內(nèi)已經(jīng)在場上揮灑了好幾個陣符。不過從這個角度也看不清兩人在畫些什么,瀟易寒將目光匯集在雙方的動作之上,不得不說,從寧一的身上瀟易寒還是能學(xué)到不少。
“我原以為天玄宗的陣門之所以能名列大越國之首,原因就是出了步漣和夏心蘭兩人妖孽般的人物,現(xiàn)在看來,這寧一也不是個易與的角色?!?p> “師兄,你也懂陣法?”
虎鵬輕輕一笑,傲然道:“那是自然,你師兄我可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什么不會?要不是我氣虛體弱,從小不能習(xí)武,現(xiàn)在怎么也能混個首席當(dāng)當(dāng)?!?p> “那么師兄,你從哪里看出來寧一很厲害?”
“從筆法的連貫性,熟練程度,還有對體內(nèi)玄氣的控制力這幾個方面就能大概的看出一二?!?p> 虎鵬指著臺下的寧一道:“你看那寧一,筆鋒婉轉(zhuǎn)圓潤,短短的時間內(nèi)一口氣接連的勾畫出四五個陣符,足見他對玄氣的控制力。雖然他的水準(zhǔn)眼光和天賦上比之夏心蘭還差了些許火候,但在大越國年輕弟子之中也可算得上是頂尖一類的存在。”
“你再看對面震天宮弟子,雖然用的是上好的冰蠶筆,特制的水云墨,每只筆的大小長度形狀各不相同,其最主要的目的就是為了減少體內(nèi)的玄氣消耗,彌補自身玄氣控制力的不足。但即便如此,他每次只畫了三到四個陣符之后就后力不濟,需要休息片刻??磥磉@個陣法對他來說很勉強?!?p> 聽到虎鵬這么說,胡帕也隨之感到一絲欣喜,“那按師兄這么說,豈不是寧師兄的贏面很大?”
虎鵬搖搖頭,繼續(xù)解釋道:“沒你想的那么簡單,對玄氣的控制力只不過是一個陣法師的某個硬性要求而已,玄氣的控制力不夠,就畫不出高級的陣符,或者說畫不出完美的陣符,從而影響到這個陣法的完美運轉(zhuǎn)。陣法的強度就差了不止一籌?!?p> 虎鵬頓了頓,露出一個笑容,“不過就現(xiàn)在來說,寧一在玄氣的控制力上完勝對方,已經(jīng)連續(xù)的畫出了五六個陣符卻還沒有絲毫的感到后力不濟。也就是說,花同樣的時間,兩人所組建出來的陣法,寧一的要高級許多。這斗陣的第一回合,寧一可以說是大勝!”
“原來是這樣?!焙了贫嵌狞c了點頭。
隨著一道青芒的亮起,寧一已經(jīng)首先完成了這個陣法,場中央的弟子見狀立即熄滅了兩柱香中代表寧一的那一支。場上也發(fā)揮出一陣震耳欲聾的歡呼聲,仿佛已經(jīng)確定了勝利一般,更有弟子不停的發(fā)出叫喊聲,想要借此影響場中震天宮弟子的發(fā)揮。
離約定的兩個時辰布陣時間還剩不到半個時辰。和喧鬧的場中相反,韓成絲毫不見急躁,沉著冷靜,一筆一劃的在戰(zhàn)臺上畫著,周圍的喧囂聲仿佛和他無關(guān)。
終于,在那柱代表著韓成的香燭快要燒到底部的時候,韓成也完成了整個陣法,一道不微弱的白光從陣法上散發(fā)而出。場中央的弟子也隨即熄滅了代表韓成的那柱香。
“寧一贏了!”虎鵬輕輕的道。
“贏了!?什么有意思?”
“雖然兩人都在短短的兩個時間內(nèi)布置出了一個陣法,但是從陣法完成的那道光上可以很明顯的看出,寧一的那個陣法的強度已經(jīng)達(dá)到了初級陣法的程度,所以才會有那種程度的亮光出現(xiàn)。反觀震天宮的韓成,那種光亮,應(yīng)該還只是一個小型的陣法而已,而且從強度上來說很弱,更重要的是,韓成剛才布陣之時消耗的精神力太多,沒有兩三個時辰的回復(fù)已經(jīng)沒有精力再去破解對方的陣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