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陳家。
飯桌上,陳炳烈陳劍華都在。
當著陳家人的面,入席的時候,顧威臉上略有幾分靦腆,這讓陳母很滿意,覺得他跟自家閨女實屬良配,于是主動安排他坐在了陳劍華身邊,陳炳烈也樂見其成。
對此,陳劍華有點無語,就差沒翻白眼了。
陳母見陳劍華似有抵觸,便對顧威道:“威仔啊,劍華就是這么個性子,脾氣硬、執(zhí)拗,她爸給她起的名兒,還真沒起錯!”
“Aunt啊,我倒覺得劍華這名兒起得挺好,蠻特別的。”顧威張嘴就胡吹一通,“陳劍華,乍一聽,像個男孩子的名字,可我曾聽老人講過,如果一個女孩紙長得太漂亮,就必須取個硬一點的名字,這樣才能中和她的命格,多福多壽。”
陳母一聽,眉開眼笑:“不錯不錯,當年她爸還健在的時候,也跟我說過這個理兒!”
甚至連陳劍華亦唇角輕勾,相當受用顧威的夸贊。
陳炳烈同樣一臉憨笑,還主動道:“阿威,我?guī)湍闶??!?p> “我自己來!”
飯后,天臺。
顧威站在圍欄前,背對著陳炳烈。
“阿烈,半個月前,你和劍華到警署錄口供還記得吧?當時我、王家律師都在?!?p> “記得…”
“你就沒覺得錄口供的時候,有什么不正常嗎?”
陳炳烈搖頭。
“按照正常程序,應(yīng)該是每個人單獨筆錄……”
陳炳烈也是犯過事進過宮的,聽到顧威這話,當即仔細回憶了一下自己以前的經(jīng)歷,發(fā)現(xiàn)還真是:“那……那天怎會不一樣的?”
“很簡單,因為柔姐,她把我看作契弟,而她本人在律政司工作,所以當時的負責人在沒有拿到直接證據(jù)的情況下,不得不給面子。”
陳炳烈:“……”
“學識、名聲、地位、財富……這就是所謂的實力,那天要是沒有柔姐,我不可能這么輕易從警署脫身,所以我覺得,是時候該干一番大事業(yè)了!”
“大事業(yè)?能有多大?”
顧威卻沒有正面回答陳炳烈的問題,反而道:“自由搏擊是競技運動之一,所有的競技運動都是吃青春飯,如果以后你不打拳了,打算干什么?”
陳炳烈一愣,接著又是搖頭:“這個問題,我還沒考慮過……我現(xiàn)在只想挑戰(zhàn)山田本一?!?p> “挑戰(zhàn)山田?那你覺得自己有幾成勝算?”
“不足三成……不過你要是肯指點我的話,我想我獲勝的幾率會更大!”
“指點你?可以?!?p> 陳炳烈大喜:“真噠?”
“不過你得答應(yīng)我一個條件……”
“什么條件?”
“打贏山田后就退役,過來幫我!”
陳炳烈猶豫了半秒,重重點頭道:“沒問題。”
********
端午之后兩天,六月二號,顧威約陳劍華出街,本以為她大概率會拒絕,沒想到一約就成功了。
兩人見面之前,顧威特意去買了一瓶千元港紙出頭的香水。
是清淡型的香水,感覺上跟小龍女劍華很配,但這不是重點。
重點在于,香水瓶很精巧,是金屬材質(zhì)的,造型十分獨特,令人愛不釋手。
顧威這個家伙相當狡猾,他這是打算讓陳劍華睹物成習慣,然后思人。
飯點,和記酒樓。
顧威好說歹說,陳劍華才收下禮物。
見她收進包里時,忍不住摩挲了兩下香水瓶,顧威就暗自得意。
嘴上說不要,身體倒挺誠實的嘛!
“怎么樣,餓不餓?叫東西吃……伙計!”
隨手放好包,接過餐單的陳劍華仿佛心理上過了個坎,也不再跟顧威客氣,直接點道:“我要這個蜜汁醬包、還有這個紅棗糕、西藍花小羊腩……咦?這鮮鮑鵝掌沒吃過,我……這么貴?!算了,還是不……”
顧威插嘴道:“伙計,鮮鮑鵝掌雙份!”
“別,一份就……”陳劍華想替顧威省錢,畢竟一千一百八呢!
“就什么?就雙份!”顧威霸氣地說。
陳劍華一下子不吭聲了,似被男人的豪爽所懾。
“才點了幾樣?。坷^續(xù)……”
陳劍華搖頭:“還是不要了,我怕吃多了會發(fā)胖?!?p> “就當幫我點唄!”
“那你喜歡吃什么?”
見陳劍華主動問出來,顧威心下得意,這不就讓靚女記住自己的口味了嘛!
“這個,川味香辣小排骨……還有這個,燜燒特級肥牛頸脊~~嗯?”剛點了兩道菜,顧威突覺如芒在背,心頭警鈴大作。
陳劍華見顧威臉色有點不對勁,忙關(guān)心道:“阿威,你怎么了?”
顧威沒出聲,但他能清晰感到威脅來自側(cè)后的四點鐘方向。這不是他故弄玄虛,而是真實的感應(yīng),【綜合格斗】4級搭配上【單兵武器】3級,衍生出來的一種對殺機的玄奧感應(yīng)。
這種感應(yīng)跟“老婆抄老公小金庫比緝毒犬還厲害”的敏銳直覺是一樣一樣的,都玄之又玄,卻無一不中。
嗯?不對,老資有【肌肉控制】在怕個什么勁?可為何……
顧威突然瞪大了眼睛,沖陳劍華狂喊“趴下”,同時他整個人一蹦三尺高,擋向右前方與他微微錯開的陳劍華所處的空間位置。
此刻陳劍華整個人都是懵的,她還沒弄明白顧威喊趴下是為了什么,畢竟兩人之間遠未到絕對信任的程度,所以她的反應(yīng)有點猶豫很正常。
可就在這時候,陳劍華的正前方、同時也是顧威的側(cè)后方,倏然響起了槍聲。
“砰!”
隨即陳劍華就見顧威肩頭飆血,頓時被嚇傻了眼。
好在這時顧威已飛撲而至,團身抱住陳劍華,壓翻了整張餐桌,將她完全覆蓋在身下。
“砰砰、砰砰砰……”
槍聲在持續(xù)。
大廳里的客人直到這時才反應(yīng)過來,開始驚叫著,四散而逃。
同時,心態(tài)稍松的顧威愕然發(fā)現(xiàn),之后幾槍的落點都在他和陳劍華這桌的斜對面十點鐘方向上。
而那里的餐桌旁邊,已經(jīng)有兩個西裝男躺倒在一片番茄汁中,瞧那個涌出量,人多半已經(jīng)是沒救了!
更扯的是,顧威在其中一個西裝男腰間看到了拷人專用的玫瑰金手鐲。
是差人!
那開槍的人豈不是已經(jīng)瘋了?!
泄特!
這么說他是擋在了射擊路線上,遭了無妄之災?
祂瑪?shù)模斀謽屢u差人,這也太囂張了吧!
老資好歹也是國際刑警來著,要是不給對方一點厲害瞧瞧,怕不是等無良媒體爆料時,會被比作龜?shù)埃?p> 一念至此,顧威就欲起身反擊。
可陳劍華先一步抱住了他:“阿威,你有沒有事啊,有沒有事?”還伸手去摸他的肩膀。
結(jié)果滿手是血,差點沒被嚇昏。
陳劍華頓時帶上了哭腔,“嗚嗚~”,語無倫次道:“醫(yī)院,趕緊去醫(yī)院,你送我去醫(yī)院……”
“暫時不用……子彈沒有傷到動脈,應(yīng)該是卡在骨頭上了,小傻瓜,不哭!”
顧威捧住陳劍華的臉蛋,幫她拭掉了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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