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這位兄臺,你也是天字考區(qū)的?”
就在這時,一個面百無須的儒雅男子印入楊歡眼簾,看他的氣息,應(yīng)該是儒家學(xué)子。
“正是!”楊歡點點頭,禮貌的回應(yīng)一聲。
“這么說,兄臺也是報考雙試同堂的學(xué)子了?失敬失敬!”得到肯定回答,這儒生頓時眼睛一亮,似乎對楊歡更加感興趣起來。
“雙試同堂?什么意思?”楊歡一愣,不由詢問。
“你不知道?你沒報名么?當(dāng)時你報考的第二堂是哪家的試題?”這儒生也是一愣。
“不知道,我今日才回來離京,此前對科考一概不知?!睏顨g翻翻眼睛。
“那你的令牌是誰給的?這樣吧,你拿出來,我看看!”
楊歡拿出令牌。
“天字甲三?你是楊歡?七試同堂?你竟然同時在第二堂考試中報了七家學(xué)院的考試?”
這儒生一看令牌,頓時尖叫一聲。
“???”楊歡瞪大眼睛。
“兄臺好學(xué)問,九大學(xué)說之中你竟然占了七門,但愿兄臺能夠金榜題名?!边@儒生怪異的看一眼楊歡,頓時把令牌還給他,匆匆離去了。
“你聽說了么,儒家的袁浩文和法家的劉其山竟然分別占了天字甲一和甲二,要同時參加九門和八門考試,在第二堂中力壓群雄?!?p> 楊歡身后經(jīng)過的幾個學(xué)子議論著同樣的話題。
“真是恐怖,天字考區(qū)總共就四個奇葩,分別要同時參加九門,八門,七門和四門考試,這些人都想在第二場中力壓群雄,脫穎而出,我看他們是想弄巧成拙才對?!?p> “就是就是,我們在第二堂才僅僅考一門就難如登天,就算他們?nèi)繉W(xué)究天人,那也不可能同時考九門,八門,七門。”
“就算那些考兩門的都夠嗆吧?!?p> “哼,四個傻蛋而已,他們?nèi)孔砸詾槭?,小心弄巧成拙,最后連一門也考不好?!?p> “就是,在同樣的時間里,咱們都是考一門,他們考八九門,簡直是笑話,我就不信會有人這么厲害。”
“嗯,考兩門的我倒相信有這樣的天才,可這七、八、九……完全是笑話?!?p> ……
聽著這些人的議論,楊歡總算明白了,他又被坑了。
“第二堂,要我同時考七門,七家學(xué)說?是誰給我下的黑手?”楊歡皺緊眉頭。
之后,他走進了天字考區(qū)。
天字考區(qū)總共就十個考房,除了四個奇葩,剩下的都是雙試同堂的天才。
看著無比豪華的考房,楊歡深吸一口氣,奔著甲三走了進去。
天字考區(qū),除了聚集奇葩和天才,再就是極度豪華了。
一進去考房,楊歡瞬間就有種進入皇宮龍榻的感覺,這里面一應(yīng)俱全,完全就是一間無比奢華的豪宅。
桌子上甚至還有散發(fā)彩光的靈果,有清凈淡雅的檀香。
最里面的巨大軟塌邊還站著兩個俏美的丫鬟。
“我擦……這是考試?”
楊歡被這陣仗嚇了一跳。
遙想那些只有一張桌子,一盞油燈的考房,他這里上廁所的地方都要超出他們千倍吧。
“奴婢參見歡公子!”
楊歡一進來,兩個侍女就訓(xùn)練有素的行禮,聲音脆脆的,聽得楊歡渾身舒爽。
“請公子傳膳!”
“請公子選擇筆墨!”
緊接著,兩個侍女就分別遞上來一卷名冊,那里面分別記錄著各種各樣的美食和玲瑯滿目的上好筆墨,任憑楊歡挑選。
考試,先傳膳,再選擇筆墨?真是考慮周到,上帝待遇。
“哼!”
就在這時,楊歡的天字甲三房門口經(jīng)過一個人,他不屑的朝著楊歡冷笑一聲。
“孔爽?沒想到你那么厲害也才僅僅雙試同堂?。 边@個人楊歡認得,正是昨夜儒家弟子的領(lǐng)頭人,孔爽。
“喋喋,楊歡,咱們看看到底誰笑到最后,我估計,你連書也沒看過幾本吧,連我儒家的門庭也入不了,我看你拿什么考七試同堂?!笨姿涑盁嶂S的說道。
他知道楊歡從小就是掃地出門的庶子,根本沒有什么背景,那里比得上那些諸子百家中培養(yǎng)出來的天才。
楊歡淡淡的瞇起眼睛,也不回答,直接來到軟塌上盤坐下來,沉靜心神,入定起來,現(xiàn)在距離開考還有半個時辰。
儒家,法家,墨家,農(nóng)家,陰陽家,縱橫家,兵家!
等到兩侍女將上好的丹食和試紙,筆墨都取來,楊歡頓時看到了上面密密麻麻的印信。
七家印信,都是在翰林院主考官的官印后面跟著,楊歡一看就知道,自己第二堂考的應(yīng)該是這七門了。
“這七家,或者幫我報考第二堂考試的人,到底是何居心?難道是不想讓我中榜么?”楊歡眼前不由閃過了昨夜那些人冷漠的嘴臉,同時也閃過了楊玲功的面容,到底是誰做的手腳?
“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放棄,母親的遺愿,我一定要達成。非但要要考,我還要取得官身文位,以足夠的資格向女帝請旨,為母親追封夫人,遷墳楊家,我要讓楊玲功都不能拒絕。”
楊歡深吸一口氣,眼睛深處閃過了無盡的火光,堅決而自信。
的確是自信,因為在青丘谷,他還真的研究過諸子百家的學(xué)說和經(jīng)典,甚至那些還是幾百年,幾千年前的珍藏,甚至失傳的絕本。
除此之外,楊歡看過的書如同浩瀚煙海,種類駁雜,此刻他雖然不能說是學(xué)富五車,可那些內(nèi)容,他都記得,都可在了腦海之中。
書讀百遍,其義自見。
楊歡永遠記得這一點,也許他現(xiàn)在沒有理解那里面的多少真意,可如果記憶下來,反復(fù)推敲,不斷研讀,總會摸清楚精髓的。
“我看過的書,甚至多有儒家誕生之前的學(xué)說言論,其中不乏絕世經(jīng)典,不乏上古三皇五帝之時大智慧者的言論,天下道理都是一樣的,只不過是看問題的角度不一樣罷了,上古時候的賢人墨客,甚至更加舌綻蓮花,有了這樣的依仗,我就不信這小小的七試同堂能夠難得到我?!?p> 坐在那里,楊歡的眼睛之中竟然在閃過一段段文字,一本本經(jīng)書,一門門學(xué)說,經(jīng)典,他整個人徹底成了一個書生,一個滿身書香的書生。
這股香氣散發(fā),似乎出自神魂,似乎出自骨髓,一邊伺候的兩個侍女都不由的瞪大了眼睛,抽抽鼻子,露出陶醉的神色。
“鐺!”
啟文鐘再次敲響,考房對面的墻壁上頓時顯化字體,這是今年女帝御筆欽點的考題。
科考,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