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中事務(wù)雜亂,李壽武功全失,大哥并未多做安排,只是些馬場廚房之類的雜事。二哥已經(jīng)收徒,并開始向一些新入門弟子傳些簡單的武功,偶爾也會替大哥處理一些幫派之間的交往事宜。
這日,朝廷派人來巡查,這是每年一次的大事,出了亂子便是幫派覆滅,所以是門派中一等一的大事。李壽正在廚房盯著,李盛氣呼呼地闖了進來,一把拉了李壽往外走。
“二哥這是怎么了,哪個小子又惹你生氣了?”
不問還好,李盛一把將李壽按在涼亭的石凳上,自己坐下了,又開始一下一下地邊拍石桌邊說:“那幾個新來的小子,我當(dāng)時就說不能要,那一身的富家子弟的習(xí)氣,哪能改的過來。再說那一個個哪有半點習(xí)武的悟性和根骨,笨的連廚房燒火的丫頭都不如?!?p> 李壽暗覺好笑,但仍然關(guān)切地問道:“二哥,你手不痛嗎?”
李盛忽覺痛極,忙收回手輕揉,還不忘問道:“你武功恢復(fù)了多少?”
李壽面色一紅:“一成多?!?p> “夠了,教武功的活你替我干。”說著,竟要直接拉著李壽往練武場走。
“可是廚房……”
“知道知道,不就是朝廷來人了嘛,我叫司弘來盯著,你快去,我得先緩緩?!?p> 李壽知他定是又要溜出去參加那什么詩社的活動,也不說破。司弘是他在幫中新收的徒弟,人倒是聰明穩(wěn)妥,想來也不會出錯。
自己武功盡失的事,本就只有兄弟三人知道,量那些新弟子也看不出端倪。來到練武場,也只是讓眾弟子操練套路,并沒有實際教什么。
日上三竿,眼看著就要午飯了。李壽饑腸轆轆,便想著去廚房吃飯。已經(jīng)吩咐過自己不去和朝廷的人一起吃飯,應(yīng)該已經(jīng)留飯了。
剛進廚房,人都不在,應(yīng)該是都去前廳上菜了,桌上還有幾盤沒有上。再往前跨過里門,竟看見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
那人似乎也聽見了動靜,急忙問道:“誰?”
聽著聲音,是司弘。
李壽拔出長劍現(xiàn)身,劍尖直指司弘額頭。
此時廚房的人都不在,手指尖又沾著淡黃色的粉末,怎么看他都是可疑。李壽雖知自己如今強行動手也不一定打的過他,只好端著架子,看能不能嚇住他。
司弘哪知他沒了內(nèi)功,嚇得“撲通”一聲跪下:“望師叔饒我一命?!?p> 李壽殺機已顯,問道:“什么東西?”
司弘忙答道:“普陀花?!?p> 李壽心下一沉,果然是沖著那幾個人來的,看了看剩下的幾道菜,問道:“下在了哪道菜里?”
司弘也不敢抬頭,“湯。”
李壽劍尖挑起他的下巴,鋒利的劍尖瞬間便劃破了皮膚,鮮紅的血液順著劍尖滴下:“誰指使的?”
司弘欲言又止,似是不敢說。
李壽又道:“一會他們就都回來了,你是想讓我在那之前殺了你,還是你自己把湯喝了?”
司弘額前沁出了冷汗,普陀花之毒,服下之時瞬間內(nèi)力全失,而且此生再無習(xí)武的可能。投入青云門下,不過為了上乘武學(xué),若真的再無修煉內(nèi)功的可能,那自己一生便再無出頭之日了。可若要和盤托出,又是不敢。
盤算著前廳上菜的人差不多要回來了,李壽又問道:“誰指使的?”
司弘哆哆嗦嗦挺起腰,慢慢端過那碗湯,剛要喝下,忽然想起了什么,放下湯碗說道:“司弘愿將另一件事告知師叔,望師叔放過小侄!”
知他不敢說,李壽便想將他帶走慢慢審問,便一掌拍出,司弘見李壽已出招,忙說道:“我知道小師姑關(guān)在哪里!”
李壽忙不迭收招,眼神中忽明忽暗,看得司弘心里害怕不已。
司弘雖不知什么內(nèi)情,但李壽心里繞了十八個彎,卻是越想越心驚。
差人去找二哥,帶了司弘和那碗湯到自己房間,李壽黯然地坐在椅子上,恐怕青云,要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