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仆們扶著吳翊回去休息,給她搽藥,再用剪刀修理了她前額的頭發(fā),剪去燙壞的部分。
做完這些事前后也就一刻鐘左右的時間,流光就回來了,它撲扇著翅膀跳上軟榻,吐出一個淡黃色的像米粒一樣的玩意兒。
吳翊順手拿起來,入手就感到一股淡淡地暖意,不用細想就明白過來這是什么東西。
“那只小蛙的妖核?”
流光用力地點著它的腦袋。
“未成年的小蛙妖核才這么大,那蛙王的妖核豈不是也沒有多大?”這粒妖核實在太小了,吳翊放在自己手心里還怕打個噴嚏就吹掉了,這要是掉在地上可真難撿。
“小翊姑娘,妖核的大小是和妖獸的個頭成比例關系的,所以金陽蛙王的妖核大概就是豆子大小,但是很漂亮的?;畹镁玫母唠A妖獸,它們的妖核是可以作為昂貴奢侈品在拍賣場上拍賣的。您要是真的自己攢了一套蛙王妖核的小首飾,相信我,會有妖核收藏家給您出個好價錢的?!狈虆邱吹呐投几焓炝?,姑娘們之間沒事就閑聊天。
“好價錢?”吳翊有點懷疑底層低階小妖獸的妖核能值什么好價錢。
“因為蛙王難抓啊,小翊姑娘,豆子大小的妖核,哪怕串一條項鏈也得不少顆呢。您要是日后走在街上真的戴一條這樣的項鏈,絕對會有人追著您報價?!?p> “先生給的標準是徒手抓蛙王呢?!眳邱纯噘赓獾乜粗约旱氖?,“我有種雙手不保的不好預感。”
“沒關系的,不用擔心,我們都相信小翊姑娘能夠輕松達標。”
“你們怎么對我這么有信心?”
“因為您的先生是岫什大人啊?!迸蛡兊男θ輦兺钢硭鶓?shù)奈兜馈?p> “這樣子啊,呵呵呵呵,謝謝哦?!?p> 因為惦記著雪沙村的安危,吳翊在營地里歇了兩天,養(yǎng)好了額頭上那一點點的燙傷就又迫不及待地去村里了,直接找獵戶家打聽村莊周圍妖獸的情況。
獵戶讓家里小兒子壯仔帶吳翊去村外走一圈,讓她實地看一看。
這小兒子就是那天在最后關頭一刀子捅死野豬的少年,他重傷的左臂在吃了丹藥之后現(xiàn)如今已經(jīng)完全康復了,不然以他那時的傷勢,這條胳臂肯定是廢掉的。
壯仔比吳翊年長幾歲,笑起來憨憨的,兩人又有這份共同戰(zhàn)斗的情誼,很聊得來,說說笑笑地就并肩往村外走去。
一走出村口的安全區(qū),壯仔的憨勁立時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老練獵人的神色,他將吳翊掩護在身后,讓她踩著自己的腳印走。
流光熟悉的叫聲從樹梢陰影中傳來,知道它在,吳翊也就不擔心身后有危險妖獸跳出來,她學著壯仔的姿勢,放低身姿,安靜且小心地在山林里穿行,謹慎地觀察著出現(xiàn)在視線內(nèi)的各種動物,認真傾聽壯仔的講述,學著辨認它們。
一路走下來,兩人來到了一處溪流匯聚的開闊處,也是動物們過來喝水的地方,一眼望過去,都是溫順的食草動物和小型的雜食性動物在水邊休息,危險的大型食肉動物沒有出現(xiàn),變異野豬也沒看到。
“今天挺走運的,危險的都沒來?!眽炎袕墓嗄緟埠竺嫣匠鲱^來觀察了好一會兒,才縮回身體對吳翊說道。
“要是村莊附近都是這種溫順無害的動物就好了?!眳邱创笾懽诱酒饋?,扶著樹伸頭出去看。
“我們這的野豬本來也是溫順無害的,膽小怕人,只吃根莖和水果,連昆蟲都不吃的,誰知道怎么就變得吃肉嗜血了?!眽炎芯鞠乱桓煽莸牟萸o咬在嘴里。
“把這些食草動物都算上的話,靠人力戒備村莊安全大家都會累死的。”
“這些我們都知道,可是沒辦法,現(xiàn)在是妖獸比我們?nèi)迦丝跀?shù)量都多?!?p> “那只有靠下套子布陷阱拉警戒線來防備了,這都是獵人的絕活,不介意我學幾手吧?”
“嘿嘿嘿嘿,小翊,你要是感興趣,我教你就是,這又不是什么大事。”壯仔一笑起來憨勁就出來了。
“好,現(xiàn)在起你是師父,我是徒弟,有什么打下手的活兒只管使喚我?!眳邱春浪嘏呐膲炎械募绨?,還想再捧他幾句,不遠處的樹梢間突然撲啦啦地飛出一群驚鳥。
“不好!有危險!快蹲下來!別說話!慢呼吸!”壯仔迅速地拽著吳翊趴在地上,借灌木的掩護藏起身形。
吳翊雙手捂著嘴巴,老老實實地趴著,不抬頭,不發(fā)問,全神貫注地聽著外面不同尋常的動靜。
驚鳥飛過后,水邊的動物也跟著受驚跑光了,好一會兒沒動靜,但壯仔一動不動,吳翊也就跟著裝死,以她剛到這個世界就被妖獸追逐折騰了三天的經(jīng)驗來判斷,她覺得待會兒要出現(xiàn)的肯定是個大家伙。
又再等了片刻后,已經(jīng)感到有些無聊的吳翊突然發(fā)現(xiàn)身下的地面好像在微微的顫動,是什么沉重的東西踏足地面后傳過來的力量。
壯仔猛地伸手死死按住吳翊的后腦勺,力量大到仿佛恨不得把她硬塞到地下去。
吳翊此時也想起來,她對這個震動的頻率很熟悉,她在那三天的逃命中,見過一頭體形堪比大象的妖獸,行動遲緩,但體重驚人,它每走一步,地面就要顫三顫。
村子周邊出現(xiàn)這樣一頭巨型妖獸,可真夠嗆的。
根據(jù)地面震動的方向,吳翊知道那妖獸往水邊去了,不過基于那三天惡夢般的慘痛經(jīng)驗,她很清楚,光摒住呼吸趴著裝死是沒用的,這頭妖獸隨時會發(fā)現(xiàn)他們倆。
吳翊慢慢地繃緊肌肉,做好逃命的準備。
壯仔似乎也是這樣想的,他慢慢地收回摁著吳翊腦袋的手,做出了隨時從地上爬起來的準備動作。
兩人對視一眼,皆是苦笑。
這一片林子里此刻靜謐無聲,一絲鳥鳴都沒有了,而地面?zhèn)鱽淼那逦恼饎痈?,表示那頭妖獸還在水邊逗留,而且玩得很開心,為了不驚動那頭危險的動物,兩個人只能繼續(xù)耐心等待。
吳翊穿著金陽蛙皮的皮襖,在冰冷的地上趴久了身上也不覺得冷,心里還在琢磨這頭妖獸幾時才能離開時,突然聽到身邊的壯仔發(fā)出一聲很輕微的悶咳。
兩人同時都面色蒼白,吳翊想都不想,立馬爬起來趕緊跑。
但已經(jīng)晚了。
愛打瞌睡的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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