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哲來到門外,看到在院落的門口已然聚集了一堆人,聲音便是從那里傳來的。他剛剛走到人群后面,便聽到林英憤怒的聲音從里面?zhèn)鱽恚骸巴醯虏?,你別太過分了,我想去哪里你還管不著,給我讓開。”
寧哲想了想,還是推開人群走了進去,卻看到林英的面色漲紅,正怒氣沖沖的看著對面的一名紫衣男子。在林英的旁邊站著一名青衣女子,正低著頭一言不發(fā)。
看他們穿著的服飾,紫衣男子乃是丹林的門下,而青衣女子則是藏花樓的弟子。
看這架勢,寧哲的心中一陣郁悶,難道又是因為女人?不是說修道之人都清心寡欲,六根清凈么,怎么爭風(fēng)吃醋的事情這么多。
他剛想到這里,站在林英對面的王德昌冷笑一聲說道:“林英,你要去哪我當(dāng)然管不著,就算你跟這朱巧玲兩個人滾到床上去我都不想管,但是你偷我的東西我得要回來?!?p> 寧哲一愣,難道自己想錯了?不是因為女人?林英偷東西?怎么看也不像啊。
林英聽完他的話,臉上的怒氣更盛,厲聲說道:“這龜息水貂乃是我們一同發(fā)現(xiàn)的,當(dāng)時已經(jīng)說好,誰先抓到就歸誰?,F(xiàn)在你卻說是我偷你的?你……你……”
直到這時,寧哲才看到站在林英身邊的女子懷中還抱著一只灰色的靈獸,這小東西身長不過尺許,但是渾身的毛發(fā)卻異常灰亮,此時正蜷在那女子的懷中,兩只眼睛滴溜溜的看著外面。
聽到林英的話,王德昌冷笑一聲道:“林英,你也太不要臉了。當(dāng)時是我先找到的龜息水貂,不過我在洞中抓的時候你剛好趕來,被你撿了個便宜。一年多了我都沒有找到你,現(xiàn)在你居然拿我的東西當(dāng)定情信物,簡直就是笑話。你們說,這不是偷是什么?”
他的話音剛落,在他背后的一群人便齊聲喧嘩道:“沒錯,就是偷東西,真不要臉,玄靈宗的人怎么這般下作。”
林英的面容一變,剛要說話,在他身邊的朱巧玲拉了拉他,低聲說道:“林師兄,不行,不行就還給他們吧,這龜息水貂我拿來也不過是玩耍而已?!?p> 林英的眼中閃過了一絲猶豫,要知道他追求朱巧玲多年,卻從來沒有送過對方什么定情信物。這龜息水貂雖然只是低階靈獸,然而卻極為稀罕,現(xiàn)在要還回去,他心里還真有幾分舍不得。
就在這時,卻聽到人群中傳出了一聲冷笑:“王德昌,你也太不要臉了,當(dāng)年我先看上你身上的這柄符篆,沒想到就在我睡覺的功夫,被你撿了個便宜,偷了就跑。三年了我都沒有找到你,現(xiàn)在你居然拿我的東西招搖過市,丹林怎么教出了你這種小偷?!?p> 聽到這話,王德昌的面色一變,厲聲說道:“什么人?給我滾出來?!?p> 而林英聽到這聲音之后,臉上閃過一絲尷尬,其實他的心中明白,這件事情是他理虧,現(xiàn)在又被寧哲撞見了,身為師兄,他的臉上便有幾分掛不住了。
王德昌的話音剛落,寧哲便邁步從人群中走了出來,站到林英的身邊,笑著說道:“王德昌,你叫小爺出來干什么?要還我的符篆嗎?”
王德昌看到寧哲之后,先是一驚,仔細的看了半天才說道:“你……你……你是寧哲?”
寧哲點點頭道:“沒錯,正是小爺,好久不見了?!?p> 王德昌認(rèn)出是寧哲之后,面容反而一松,微嘲道:“我以為是誰,原來是冷師兄的手下敗將,你怎么還沒死呢。早知今日,當(dāng)年就該讓冷師兄一腳把你踢死,省的你在這里胡言亂語?!?p> 他口中的“冷師兄”自然便是冷天賜了。
聽他提起冷天賜,寧哲的面容漸漸沉了下來,淡淡的說道:“冷天賜的帳,我會慢慢跟他算,現(xiàn)在咱們還是先來算算你偷我東西的這筆賬吧。”
王德昌被氣的半死,要知道他剛剛才說林英偷他的東西,現(xiàn)在這寧哲居然反誣說他偷了東西,這簡直就是赤裸裸的現(xiàn)世報。
他指著寧哲的鼻子大聲說道:“你混蛋,我這柄符篆乃是我?guī)煾纲n下的,怎么可能是偷的你的,簡直就是荒謬,你這般明目張膽的誣陷我,我一定要你給個交代?!?p> 他話音還沒落,寧哲卻猛然跳了起來,一把將對方的手打落,怒道:“你混蛋,這龜息水貂分明是我家里的老貂生下來的,怎么可能是偷你的,簡直就是荒謬,你這般明目張膽的誣陷我?guī)熜?,我一定要你給個交代。”
這一下,周圍的人群頓時一片喧嘩,這寧哲也太狠了,王德昌說什么,他就說什么,而且語氣動作比對方還要夸張。有一些笑點比較低的弟子已然偷偷笑出聲來。
聽著周圍的笑聲,王德昌的面色漲的通紅,一把將腰間的長劍拔出來,大聲說道:“好,好,你說我的符篆是偷的你的,那你叫他啊,你能叫應(yīng)了,我就承認(rèn)是偷的?!?p> 他這話一出,周圍的人全都傻了,這王德昌是被寧哲逼瘋了嗎?居然讓寧哲叫應(yīng)一柄符篆,這分明有點像小孩子耍賴了。
寧哲看著他的樣子,撫掌大贊道:“好,你說這龜息水貂是我?guī)熜滞的愕?,那你叫他啊,你能叫?yīng)了,我就承認(rèn)這東西是你的?!?p> 王德昌聽到他的話,先是一怔,似乎想起了什么,面容逐漸平靜了下來,朗聲說道:“好,寧哲,一言為定。咱們兩人都試著叫這水貂,它跟誰走,便是誰的。如果都叫不應(yīng),哼哼,那就任它放生,你看如何?”
這時,在一邊的林英和朱巧玲兩人面容都閃過了一絲怒氣,這王德昌分明是在欺負(fù)人,照他說的,如果兩邊都叫不應(yīng),那這水貂就要被放生了。要知道這東西放生容易,再想抓回來就難了,他倒是沒有什么損失,但是卻等于生生的打了林英的臉。
林英趕忙說道:“寧師弟……”
寧哲笑著對林英點點頭,然后才冷笑道:“好,就照你說的辦,你先來。這位師姐,請你把水貂放到地上來?!?p> 最后一句話卻是對朱巧玲說的。
朱巧玲看了看林英,見他沒有什么反應(yīng),紅著臉點點頭,將水貂放到了地上。這水貂來到地上以后,便站在原地不停的打轉(zhuǎn),想來是在尋找逃跑的地方,但是現(xiàn)在這里都圍滿了人,根本沒有一絲空隙。
王德昌冷哼一聲,隨即蹲下身子,向那水貂揮揮手道:“貂兒,乖貂兒,過來,快過來……”
看他蹲在地上逗水貂的滑稽樣子,周圍的六宗弟子都抿嘴輕笑起來。
其實王德昌心中也明白,這種初階靈獸除非是從小養(yǎng)大,否則的話必須依靠武力收復(fù),因此他心中并沒有報太多希望,逗弄了一會之后便放棄了,站起身來說道:“我叫不應(yīng),寧哲該你了,如果你也不行,嘿嘿,那我就要放生了……”
說著,他又看了看寧哲旁邊的林英和朱巧玲,滿臉都是嘲弄的神色。
寧哲卻不理他,只見他彎下腰,手掌向下向水貂招招手,低聲說道:“貂兒,來我這里,快……”
誰知那水貂依舊是在地上轉(zhuǎn)來轉(zhuǎn)去,根本沒有絲毫想要跟隨寧哲的意思。寧哲的臉上閃過一絲疑惑,據(jù)他所知,這龜息水貂天生愛水,因此他在彎腰的時候,已然在手中凝結(jié)了一個水球,想要憑借這個來吸引水貂,只是為什么卻不奏效。
這時,旁邊的王德昌哈哈大笑道:“好,寧哲,這回你還有什么話說,該放生了吧?!?p> 寧哲站起身,看都不看他,淡淡說道:“你急什么,皇帝不急太監(jiān)急?!?p> 說完,他搓了搓雙手便重新彎下腰,他沒注意到的是,就在搓手的瞬間,手上的白色骨戒再次散發(fā)出了幽幽的光芒……
旁邊的王德昌被寧哲一句話頂?shù)牟铧c沒背過氣去,心中暗罵寧哲沒有口德:“你等著,如果你也叫不應(yīng),看我怎么整你?!?p> 寧哲重新彎下腰,這一次,他換了一只手,再次招呼到:“貂兒,過來,快過來……”
王德昌厲聲道:“行了,寧哲,別玩把戲了,放生吧,否則……”
他剛剛說到這里,卻看到地上的龜息水貂突然停止了轉(zhuǎn)動,朝寧哲看了一眼之后,發(fā)出了低低的嘶吼聲。就在這時,寧哲手中再次閃過一絲白光,然后這水貂便突然向著寧哲竄來,落在他的掌心,蜷在那里不敢有絲毫動彈,身軀還微微的有些顫抖。
看到這一幕,王德昌臉上嘲諷的笑容頓時凝固,而林英和朱巧玲的臉色卻從尷尬變成了驚訝,周圍的所有人也都愣在了當(dāng)場。
這,這怎么可能,大家心中都清楚,這寧哲不過是來攪局的而已,他根本不可能養(yǎng)過什么水貂,眾所周知玄靈宗從來都沒有人修行馭獸之法。但是現(xiàn)在,這水貂分明在寧哲的召喚下來到了他的掌心,而且眾人都看的清清楚楚,寧哲沒有動用絲毫的靈力,也就是說他沒有用強。
寧哲站起身來,撫摸著手上的水貂,朝王德昌冷冷說道:“王德昌,還在等什么,快向我?guī)熜仲r禮道歉,然后滾蛋?!?p> 王德昌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腰間的符篆也發(fā)出了輕輕的嘶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