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吃藥與喪子
獨孤長信也不急著沐浴,頗為認真的看著青鸞,試探意味頗重的說道:“你現(xiàn)在得父皇重視,大可以擺脫灃王的控制。”
青鸞抬眼看他,終究也看不明白他在想些什么,她只能如實回答:“灃王不對我用藥,又這么放心我一個人出來辦事,以殿下的聰明,難道猜不出原因嗎?”
說到這里,青鸞心里一股莫名的煩躁,眉頭輕皺,淡淡說道:“殿下沐浴吧,我出去了。”
可是她還沒轉(zhuǎn)身,獨孤長信就再次出聲:“如果你剛才接受父皇的賞賜做了本宮的妃子,量灃王也沒膽問本宮要人?!?p> 青鸞瞪大眼睛看他,像是看一個怪物,獨孤長信似乎也覺得這樣說話有不妥,急忙又補充道:“過幾年本宮再放你出宮,如此你就自由了?!?p> 聽他這么說,青鸞嘴角幾不可見的抽搐一下,冷聲回答:“一入宮門深似海,到時候恐怕青鸞想走就走了。況且殿下剛剛說過,再沒有比我粗糙的丫頭了,所以我不敢玷污殿下的清白?!?p> 獨孤長信似乎也覺得尷尬,聽她這樣的解釋,沒來由的就問了一句:“所以為了報復本宮這一句戲言,你就故意踩塌了本宮面前的桌子?”
青鸞不知道獨孤長信為什么這么想,只覺得他思維跳躍的極大,而自己當時不過無意為之,竟惹得他想出這許多旁枝末節(jié)。青鸞無語的看著獨孤長信,正經(jīng)說道:“殿下沐浴完就吃藥吧,我去給殿下熱藥。”說完轉(zhuǎn)身就走了。
她不愿再陪裝傻病的太子爺胡扯下去了。
獨孤長信沐浴完出來,正好青鸞煎好藥端過來,看見他青絲披散的,無比溫和安靜的樣子,仿佛今夜的種種都是一場夢。
“藥好了,太子喝吧?!鼻帑[將藥和托盤一起放在他旁邊的桌上。
獨孤長信將藥端起來用力嗅了一下,頗為滿意的說:“今晚的藥竟然無毒?!?p> 青鸞身子一顫,難怪前幾****都不肯喝藥……
獨孤長信說著就將藥放下,從袖子里拿出一方帕子,走到青鸞跟前,抬手就擦拭了她的耳朵,而青鸞只是一動不動,看著他蒼白的面容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生怕他談笑間就突然要了自己的命。
“今晚的藥這么好,還是送給貴妃喝了吧,她頗受驚嚇,有勞你去一趟?!豹毠麻L信說完就轉(zhuǎn)身去了內(nèi)殿,而門外已經(jīng)有禁軍進來:“今夜宮里不安寧,卑職奉太子命護送千秋大人?!?p> 青鸞低頭看那藥,淡笑一下便拿起托盤,看來福臨殿與賀蘭氏的這場較量一定要分個輸贏了。
因為青鸞是今晚剛封的官位,內(nèi)務府還沒有給她送來官服,所以寂靜通明的宮道上,一個粉衣宮女,前后共跟了四百禁軍,比太子出行的陣仗還大,引得路上的人無不側(cè)目。
快到玉華宮的時候,正好碰上匆匆出宮的湘夫人,青鸞點頭示意,湘夫人也不得不停下腳步行禮:“千秋大人,這么晚了還要去哪里?”
青鸞再沒有之前卑躬屈膝的模樣,只淡笑回答:“太子殿下吩咐的差事,辦完才好。夫人慢走?!闭f著她不失恭敬的轉(zhuǎn)身給湘夫人讓開路。
湘夫人皺眉看著青鸞,停了好一會,終究是嘆口氣離開了。青鸞也暗自松口氣,她能看的出來,跟在湘夫人身后的侍從都是武功高手,若她強行攔下這藥,她也不好出手傷了她。
玉華宮一到,不用青鸞吩咐,四百禁軍立即守住了各個宮門。玉華宮的掌事宮女珠兒繃著臉帶宮人出來,見著禁軍就怒斥道:“玉華宮是什么地方,豈容你們這些奴才在此放肆?!”
青鸞穩(wěn)穩(wěn)的端著托盤上前幾步,珠兒看清她的臉,認識這是今日剛救駕有功的人,皇帝親封的三品官位,上下尊卑有別我,珠兒不得不低頭行禮:“奴婢參見千秋大人。”
“珠兒姐姐不必多禮。”青鸞并習慣別人向自己行這樣的大禮。
“我奉太子命令來給貴妃娘娘送一碗安神湯,還煩請珠兒姐姐通報一聲?!鼻帑[說的客氣,可是珠兒卻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上來就推青鸞,試圖打翻這碗“安神湯”。
幸虧青鸞身手好,及時躲了過去,湯藥半點都沒有灑。
“珠兒姐姐這是做什么?”青鸞面無表情的問。
珠兒氣的滿臉通紅,發(fā)狠的說道:“今天我就是死在這兒,你們也別想見到娘娘!”
這還是青鸞第一次這樣與女人對峙,以往她都是沒有廢話直接將人解決掉的。青鸞眉頭微皺,身上的殺氣陡然就迸發(fā)出來,珠兒只覺得一股寒涼之氣爬上心頭,不自禁的就往后退了幾步。
“珠兒,不得無禮,讓千秋大人進來?!倍速F妃適時出聲,原來她一直都待在這院子里。
聽見端貴妃說話,青鸞不再猶豫,直接繞過珠兒進去。
端貴妃正一個人坐在院中的涼亭里,抬頭看著天上的峨眉月,神色頗為傷感。
青鸞按照禮數(shù)單膝跪下行禮:“下官奉太子之命,特來給娘娘送一碗安神茶?!?p> 端貴妃轉(zhuǎn)頭看青鸞,將藥端了過來,一口氣喝下去,然后將碗放回托盤。
“本宮與這孩子的緣分竟這么短?!?p> 青鸞聽端貴妃說話帶哭腔,也不方便安慰什么,就仍舊跪在原處。
端貴妃見青鸞不說話,不禁冷哼一聲:“千秋大人渾身的殺氣比久經(jīng)沙場的將軍都厲害,他喜歡的就是你這樣的女人嗎?”
青鸞不知端貴妃為何如此說,只能回答:“下官不知貴妃在說什么。”
“前幾年的時候,本宮有個侄女,入宮的時候偶然見了獨孤長信一次,從此便魔怔了一般,日日盼著能做他的妃子,哥哥也為此多次上疏要求太子選妃,可是他就連個侍妾的位子都不愿給。家里后來為她另選了一門極好的婚事,我那侄女卻選擇在大婚當日出家做了尼姑。她說既不能做他的妃子,那就同他一樣日日侍奉佛祖,佛祖有靈,就跟守在他身邊是一樣的?!?
紅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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