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下午,徐宮長忽然叫蕭雨歇回八荒城,電話里卻沒有說明原因。
蕭雨歇心中納悶,讓武純二去備車。
這幾個月來,徐宮長就好像忘了他這個人似的,突然叫他回去,多半不會有什么好事。
回到八荒城已是傍晚時分,正好趕在飯點。
不用說徐宮長就舒舒服服的斜躺在鈞天椅上,不過讓蕭雨歇感到意外的是,鈞天椅上擺滿了各種美食,徐宮長此刻卻沒有一點胃口,還冒著白煙的剛出爐的烤乳豬,他居然動都沒有動。
更讓蕭雨歇意外的是,鈞天椅下面站著一人,竟是徐生柳絮,徐水寒冰卻不在這里。
徐生柳絮見了蕭雨歇自然不會有好臉色,蕭雨歇也懶得跟她打招呼。那四個木頭一樣的忍者,依然對他熟視無睹。
蕭雨歇向徐宮長行了一禮,徐宮長似乎心事重重,淡淡的道:“上來坐吧?!?p> 蕭雨歇微微一笑,道:“我不餓?!?p> 徐宮長瞪了他一眼,道:“你當然不會餓,青鋼廠就快被你吃垮了!”
青鋼廠雖然名義上給了蕭雨歇,但一應(yīng)生產(chǎn)開銷都有人向徐宮長匯報,蕭雨歇沒天吃了多少鋼材,徐宮長知道得清清楚楚。
蕭雨歇嘿嘿干笑兩聲,老大不好意思。
徐宮長不耐煩道:“叫你上來就上來!”
蕭雨歇應(yīng)了一聲,跳了上去,隨手抓起一個蘋果啃了起來。
徐生柳絮滿眼厭惡之色,對這個不懂規(guī)矩的混賬東西恨不拿把掃帚立刻掃地出門,可見父親又不以為然,只好將心中惡氣壓了下來。
徐宮長忽然嘆了口氣,道:“你準備下,明天到就回大秦!”
蕭雨歇呆了呆,手中蘋果差點掉在地上,嘴里的果肉一時都忘了咽下去。
他盯著徐宮長,怎么看徐宮長都不像是在開玩笑,一下吞了果肉,干笑道:“會長不會是嫌我吃得太多了吧?”
徐宮長哼了一聲,道:“我像是那么小氣的人么?”
蕭雨歇心里十分肯定的道:“像!”不過也只敢在心里這樣想,表面上卻十分肯定的搖了搖頭。
徐宮長看著他,又道:“你跟張宇恒背地里搞些小動作,我都沒追究?!?p> 蕭雨歇大叫冤枉:“我跟張教授是清白的!”
蕭雨歇忽然覺得自己的話很有語病,徐生柳絮已經(jīng)冷笑出聲來,他“呸”了一聲,趕緊糾正道:“不對,我是說我跟張教授純粹是進行了些學術(shù)上的研討?!?p> 徐宮長對張教授抱有成見,這蕭雨歇是知道的,但他越辯解,卻是越描越黑。
徐生柳絮冷笑道:“你口味倒挺重!”
蕭雨歇大怒,正要駁斥,徐宮長大手一擺,淡淡道:“好了,我讓你回大秦不是要趕你走,而是有件事要你去做。”
蕭雨歇和徐生柳絮狠狠的對視了一眼,回過頭看著徐宮長道:“什么事?”
徐宮長臉色愈顯鄭重,道:“中山櫻子在大秦失蹤了!”
“吧嗒”一聲,蕭雨歇手中剩下的半個蘋果終究還是掉在了地上。
他像是經(jīng)過了幾個世紀的漫長煎熬,嘴里發(fā)苦,咽了口唾沫,緩緩道:“你說什么?”
仿佛這幾個字,已經(jīng)用盡了他最后的力氣。
徐生柳絮竟也是神色復雜,低著頭,不知在想什么。
徐宮長目中似有一道精光閃過,卻不疾不徐的道:“中山櫻子在大秦執(zhí)行一項密秘密任務(wù),兩個月前突然失去了聯(lián)系,相信她現(xiàn)在兇多吉少?!?p> 蕭雨歇腦子里渾渾噩噩,很多事想了解,卻毫無頭緒,不知道從何問起。良久,他才理清了些思路,問道:“她執(zhí)行的是什么任務(wù)?”
徐宮長搖頭道:“中山櫻子執(zhí)行的是皇家秘密任務(wù),就連我也不知道,只知道她是在清州失蹤的?!?p> 蕭雨歇漸漸鎮(zhèn)靜下來,頭腦也清晰了,緊皺著眉頭,道:“我們不是和中山會一向不和么,你難道要我找到中山櫻子的下落?”
徐宮長道:“這也是皇家任務(wù),倭皇指明要你去執(zhí)行這一任務(wù)?!?p> 蕭雨歇大惑不解:“為什么?”
徐宮長譏誚的一笑,道:“中山櫻子執(zhí)行的是皇家任務(wù),讓你去,就是要考驗我們六合會的忠心程度,倭皇也是煞費苦心?!?p> 他眼神一寒,又道:“這后面肯定少不了中山老鬼推波助瀾!”
蕭雨歇恍然大悟,道:“我還是大秦人,對大秦的情況十分了解,自然是執(zhí)行這項任務(wù)的首要人選。更因我是大秦人,就更能考驗我們是否忠心?!?p> 徐宮長目中露出贊賞之色,點頭道:“你能夠舉一反三,很好!”
他話鋒一轉(zhuǎn),道:“倭皇可是讓我立下了軍令狀的,如果不能將中山櫻子安全帶回,你我都吃不了兜著走?!?p> 事情雖然很嚴重,徐宮長說這話時卻又是滿臉不屑。
蕭雨歇道:“那我現(xiàn)在就出發(fā)!”
時間現(xiàn)在對他來說,變得異乎珍貴,他一刻也不想耽擱,正要起身,徐宮長卻打著手勢讓他別動,道:“哎,不急,這不過是小事?!?p> 蕭雨歇不禁一怔:“小……小事?”
徐宮長笑了笑,悠然道:“皇家的事當然都是小事。從我先祖徐福開始,都以回歸大秦為最終目標,只是種種原因,尤其是在我徐家統(tǒng)治倭國這一千年間放緩了?!?p> 他一哼,冷然道:“倭人背信棄義!六合會給他們帶來文明、科技,還有修真法寶,卻盡養(yǎng)了群大尾巴狼,一旦掌握皇權(quán),就開始排擠我們,我豈能讓他們稱心如意?”
徐宮長傲然接著道:“我花了將近一百年的時間,將六合會偌大的產(chǎn)業(yè)逐步轉(zhuǎn)移到國外,不過為了不讓倭皇起疑,留下口實,這些產(chǎn)業(yè)遍布全世界,只有少數(shù)在大秦,六合會一旦回歸大秦,再向大秦轉(zhuǎn)移。倭國目前的產(chǎn)業(yè)不過是九牛一毛,到時候一把火,毛都不給他留下一根!”
蕭雨歇怔怔的說不出話來,心里卻急得冒火。
徐宮長忽然又是一笑,道:“你還記不記得你答應(yīng)過我兩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