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品苶論板橋
走出品書閣,已是傍晚時分了,記得剛進翰林院轉(zhuǎn)職之時還是早上呢,想不到這么快就過了幾個小時了。
進了翰林院還沒有時間去看看呢,趁這個機會走走。
翰林院很大,進了大門就是一座前堂,也就是方景云轉(zhuǎn)職的地方。品書閣位處整個翰林院的中央,四周亭臺花榭星羅密布,景色優(yōu)美,兼之地處王城附近,清靜幽雅,的確是個讀書的好地方。
方景云沿著連接各處的碎石路隨意地狂著,不時停下來欣賞下風景,在現(xiàn)實里這樣的風景也不少見,就在他所在的Y市的幾個公園景色就不遜于此地,但結(jié)合了古代建筑,如這夢幻般的景色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忽然,前面的一座小樓里傳來了一陣大笑聲,是衛(wèi)晴空的聲音,原來他跑到這里來了。
方景云快步走上前,剛走到小樓的門前,就聽到衛(wèi)晴空的聲音說:“老齊,依你看這字如何?”
齊老答道:“這字應(yīng)該是‘清代揚州’八怪之一的鄭板橋的字吧!他的畫、字、詩被譽為三絕,這就是他的其中一絕。”
“呵呵,好眼力,不愧是……”衛(wèi)晴空的話還沒有說完,就看見方景云推門而入,連忙打住,笑對方景云說:“書蟲,你來得正好,來來,看看這幅字?!?p> 在兩人面前的是掛在墻上的一幅已有一定年份的行書扇面,其字體古怪,但又充滿了畫意的美感。
方景云走上前,仔細品味,半晌才說:“這是鄭板橋的字,想不到在這游戲里竟然連這種東西也能做出來,厲害!”
齊老有點驚訝,按說現(xiàn)在的人對于古人的書法別說是欣賞,可能看都看不懂,更別說是出了名的“怪人”鄭板橋的行書了。這個小伙子可真行啊,不但是個書蟲,連這些東西也知道些,別不是剛才在外面聽到了自己和衛(wèi)晴空的話后才知道的吧!
有這種想法不單是齊老,連衛(wèi)晴空也是如此心思,在他看來,就算面前這位自稱書蟲的人如何博學也不會連他們這些老家伙也不過懂得點皮毛的書法也精通吧!
衛(wèi)晴空不大相信方景云真的認識這些字,于是問:“你認識這些字是鄭板橋的?”
方景云有點不好意思地說:“應(yīng)該是吧,我在書里看到過他的字畫,這個扇面的字與書中的鄭板橋書畫中的字很相似?!?p> 齊老臉露訝色,這書蟲的讀書面可真廣啊!連這種現(xiàn)實里幾乎已經(jīng)沒人會看的書他也看過。
“那你說說鄭板橋的字有什么特點?”
方景云來回渡著步,緩聲道:“鄭燮,字克柔,號板橋。是中國清代揚州八怪之一,為人‘風liu雅謔’,憤世嫉俗,怪各成癖。古人作字,或行書,或隸書,或草書,或楷書,一體到底,絕不會半途換體,可這鄭板橋獨具匠心,一幅字雖以行書為主,中間雜以楷、草、隸、篆等體,此一怪也。另外,鄭板橋作字,字體時大時小,時濃時淡,時長時扁,時下時歪,一個字形容——怪!可也不怪,他的字看似凌亂,實際有序;看似歪,實為正,它字字相關(guān),字勢相貫,統(tǒng)覽全篇,便讓人覺得協(xié)調(diào)而有致,形俊而意遠,創(chuàng)造出了一種‘亂石鋪街’的效果,自調(diào)為‘六分半書’。清代蔣心余曾作詩道:‘板橋作字如寫蘭,波磔奇古形翩翩,板橋?qū)懱m如作字,秀葉疏花見姿致。’此詩就對鄭板橋的書畫特征作了精確的概括,而此扇面深得鄭板橋書法其中三味,實為鄭板橋之真跡?!?p> “啪啪……”衛(wèi)晴空擊掌叫好道:“好,想不到你竟然對鄭板橋的字會有如此認識,看來,你不單是個書蟲,還是個優(yōu)雅的書蟲。書蟲啊,你給我們的驚喜真的太多了!”
齊老也嘆道:“是啊,經(jīng)過了這么多年,特別是在那場大災(zāi)難之后,留傳下來的鄭板書畫只不過寥寥幾幅而已,這一幅扇面的真跡早已損壞,這只不過是根據(jù)聯(lián)邦政府保留下來的一些資料復(fù)制而成,想不到現(xiàn)在你竟然還能從字跡與風格之中看出這是鄭板橋的真跡,難得!”
聽到兩個的稱贊,方景云謙虛地說:“兩位過獎了,我也只不過是在我們市里的圖書館里的一些書籍里看到過關(guān)于鄭板橋的字畫資料里而已,里面還有對于他的一些簡介,剛才我只是照本宣科讀一次罷了。”
齊老搖搖頭,說:“這不是看過介紹就能分清的,如果沒有一定的研究,不可能會一眼就認出鄭板橋的字來?!?p> 衛(wèi)晴空也點點頭說:“老齊說得沒錯,當今世界,沒有幾個人還能一眼就看出鄭板橋的字,你能認出來,就說明了你對于他的書畫有一定的研究,這是錯不了的?!?p> “我能認出來是因為剛才在外面的時候就聽齊老說過這是他的字,進來后再與書中描述的一對照才認出的,如果就一幅字放在我的面前,我也認不出。”
齊老輕輕一笑道:“哦?呵呵,你就別謙虛了,過分的謙虛就是虛偽了。你這書蟲之名是坐實了,能把這些書都找出來看的人,不是書蟲是什么?作為一個真正的書生,并不是死讀書,古時的文豪大儒,那個不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之人?除了看書,我們也應(yīng)該注重些書畫之類的修養(yǎng),也只有這樣,才算得上一個合格的書生。別看你現(xiàn)在年輕,可我敢說你在古人的書畫方面的見識不會在我與老衛(wèi)之下,以后我們?nèi)艘喽嗑劬郏欢梢韵嗟靡嬲谩!?p> 方景云連忙道:“我怎么能與兩們相比,以后還請兩位多多指導(dǎo)呢?!?p> “哈哈,有志不在年高,有才不在年少,你真的讓我與老衛(wèi)大吃一驚呢。不知道你對于鄭板橋的另外兩絕又有何看法呢?”
“看法不敢,我還從來沒有見過鄭板橋的真跡,只能是把從書中得到一些評論說說?!?p> “哦?不管是你看到的還是你自己想的,說說看,你怎么評價他的另外兩絕。”
方景云連忙擺手道:“我可不敢評論,這可是宗師級的人,那是我這種小人物可以評論的?!?p> 衛(wèi)晴空哈哈一笑道:“有什么不敢的,說說吧,把你看到的評論說一下也行。”
見兩個非要自己說,方景云沒有辦法,只好細細回憶一下以前看的書里對于鄭板橋的三絕的評論,然后清清喉嚨,說:“剛才已經(jīng)說過了鄭板橋的字,那我就把別人對于他的畫和詩的評論也背一背吧!”
“鄭板橋一生作畫,專攻蘭、竹,‘五十余年,不畫他物’。他留下的‘蘭圖’不多:《幽蘭圖》、《從蘭荊棘圖》……他筆下的蘭花,或遒勁傲立,似不屑與權(quán)貴同流合污;或雅逸飄幽,似遠避出塵而悠閑自得?!?p> “鄭板橋的墨竹畫成就最高,也最能體現(xiàn)他的‘怪’。他曾在《墨竹圖》中題款曰:‘昔日東坡居士作枯木竹石,使有枯木石而無竹則黯然無色矣。余作竹石固無取于枯木也。意在畫竹則竹為主,以石輔之。今石反大于竹,多于竹,又出于格外也,不泥古法,不執(zhí)已見,惟在活而已矣?!瘡闹?,可見他作畫不囿于傳統(tǒng),不拘泥于古法,而銳意改革,注重創(chuàng)造,因此,他的墨竹畫常?!鲇诟裢狻4笾瘛⑿≈窭现?、晴竹、雨竹、鳳尾竹、佛珠竹……無不各具神韻和風姿。他的墨竹畫,可以令人仿佛置身于一個竹子的世界,令人眼花繚亂,盡享其美?!?p> 衛(wèi)晴空與齊老兩人聽得津津有味,雖然他們兩人都是博學多才之人,但都是是注重相關(guān)行業(yè)的書籍,那里會像眼前這書蟲一樣各種各樣的書都要看一看的。見話音停了下來,兩雙眼睛都齊齊望向方景云,一副你怎么不說下去的模樣。
方景云連連苦笑道:“口干了,先喝口苶?!?p> 這一句話讓衛(wèi)、齊兩人哭笑不得,在這游戲里可能會累,肚子會餓,但卻不會有口干這回事,只要你不是因為辱罵系統(tǒng)或別的玩家而被系統(tǒng)禁言,絕不會出現(xiàn)說不出話來。至于辱罵NPC,呵呵,系統(tǒng)不會禁言,但被玩家罵的NPC會想辦法報復(fù),其后果可能比禁言還嚴重。
衛(wèi)晴空不滿地說:“我說書蟲,你這理由也太假了,快點說下去。”
“我這也都是看書看來的,我可不是過目不忘的超人,你們總要讓我想想吧?如果你們有興趣來我們市,我可以帶你們?nèi)フ疫@本書。”
這次連齊老也不滿意了,說“找書的事日后再說,你接著講下去?!?p> 方景云再次苦笑,接著說:“鄭板橋的第三絕是詩。他作詩多為畫面題詩,他玩意雕琢,而注重意境的創(chuàng)造及自我的體現(xiàn),常何時詩抒懷,諷世疾俗。他有一首題畫詩:‘春風春雨寫妙顏,幽情逸韻落人間。而今究竟無知己,打破鳥盆更入山。’從此詩中,我們不難品味出作者為世上知音甚少而發(fā)出的慨嘆,從中也可以看出作者超脫世俗,高傲自信的個性?!?p> “好,想不到你對于板橋三絕理解得比我們還深,今天老漢算是見識了?!饼R老拍掌叫好道。
“齊老可別這樣說,我也只是在書上看來的而已?!?p> “你到底是在什么地方找到的書?”衛(wèi)晴空搖搖頭道:“書蟲啊,就算你真的是在書上看來的,也說明的了的博學了。連我這個圖書館的館長也不知道的書,你竟然也找得到,真不愧是書蟲??!”
就在衛(wèi)晴空的話音剛落之時,系統(tǒng)提示音在方景云的耳邊響起:“玩家書蟲感悟鄭板橋之三絕,智力加1,悟性加1,威望加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