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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抑情錄

第四十章 好戲開場

末日抑情錄 墨慚 3099 2024-04-14 02:22:36

  三天后

  公元2018年8月2日中午,星期六

  當(dāng)然,光頭一直沒有出現(xiàn),被判定失聯(lián)。張埔合昨天中午當(dāng)即開會,宣布準(zhǔn)備進行新人的選舉。

  名為選舉,其實就是拳賽,整個外城進行了一下午的預(yù)熱,口耳相傳,所有人都很興奮,仿佛即將開始的不是一場血腥的決斗,而是舊時每月一開的大集,甚至連內(nèi)城聽到風(fēng)聲,都有很多人跑了出來,共襄盛舉。有熱鬧看關(guān)重要,但重頭戲肯定是賭場開的盤口。就像末世前四年一度的世界杯那般,最熱鬧的永遠(yuǎn)是彩票站,不管平常接不接觸DB的人,全民的氛圍渲染到了,也會花點錢湊個熱鬧。這時才感覺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發(fā)現(xiàn)各種盤口賠率五花八門,眼花繚亂。

  拳賽的規(guī)則就是幾乎沒有規(guī)則,不管參加了多少人,最后有且只有一名勝者,活到最后的第一名可以繼承放水區(qū)老大的位置。

  很簡單,很幼稚,但越是簡單的共識,往往越會被大眾所承認(rèn),這就是權(quán)力的由來。

  你問我,當(dāng)獲勝者滿身傷痕,九死一生,僅剩一口氣站在擂臺賽的時候,他能獲得什么?

  每日上貢的抽傭,幾十名手下,四個女人。

  錢,權(quán),色。所有男人從出生到死亡,孜孜不倦所追求的,無非就是這三樣?xùn)|西。

  今天,只要你站在臺上能活下去,一切唾手可得。

  這里面有黑幕嗎?當(dāng)然有,參賽選手中,就有六大頭領(lǐng)里的打手,之前的光頭,就是張埔合的手下之一,他們會網(wǎng)羅所有外城的高手,通過這場比賽,增加外城的影響力,看似貧民一步登天的比賽,暗地里其實就是一場代理人戰(zhàn)爭。

  頂樓的家中,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客廳,屋內(nèi)還是如盛夏那般悶熱。此時趙子昂坐在沙發(fā)上,看著面前校內(nèi)那張地圖,低頭聚精會神的看著,不知道他那簡單的大腦在想著什么計劃;身后,許博雯穿著個大T恤,像小貓一般掛在他的肩膀上,百無聊賴的跟他看著,心思卻早已飛出窗外,幻想著外面的熱鬧;谷念玉穿著睡衣,在陽臺上鋪了塊攤子,依舊看著雜志,左手抓著右腳做著瑜伽;鐵藝妍則躺在沙發(fā)上,身旁放著一袋零食,雙手拿著一個游戲機,噼里啪啦的不停摁著按鍵,只有隱隱游戲的聲音在客廳里回響。

  安靜,平淡,這就是現(xiàn)在屋內(nèi)的氛圍。

  谷念玉去了一趟紅燈區(qū),跟香姐仔細(xì)的談了一下,在互相試探中,知道了外城現(xiàn)在有一名頭領(lǐng),已經(jīng)被內(nèi)城招安,成為臥底。香姐的想法是一直在縮小范圍,當(dāng)她品出谷念玉和雷逐虎不聽從于內(nèi)城,那就一定是酒肉槍廠中的一位。谷念玉的想法則更簡單,她連香姐都持懷疑態(tài)度,不敢相信,只品出這場拳賽就是張埔合的一次試探,只有不摻和的頭領(lǐng)才可以洗脫嫌疑,比如香姐。

  谷念玉當(dāng)然也不想卷入無妄的斗爭中,所以決定宅在家中,只有許博雯這個丫頭沒熱鬧看了,圈在家里百無聊賴。

  “子昂,這張破紙你看一中午,都要看出花兒來了,我們出去逛逛吧!”許博雯捏著他的臉說道。趙子昂沒理她,扶了下墨鏡,淡淡說出兩個字:

  “不去?!?p>  許博雯一翻白眼,舉起小拳頭就要揍他,也只是做做樣子,扭頭又看向坐在陽臺老神在在的谷念玉,把心思放到了鐵藝妍身上,側(cè)身一跳,躺在她旁邊說道:“妍妍,你出去不,咱倆一起去賭場看看呀,聽說擺了好大一個擂臺,老熱鬧了!”

  鐵藝妍末世前就被鐵文閣管著,經(jīng)驗豐富,一雙復(fù)眼死死盯著游戲機里移動的小人,開口安慰道:“雯姐,還是在家呆著吧,你沒聽香姐跟念玉姐嘮的那些嗎,今天那邊肯定有事兒,凹糟的很,咱就別湊那個熱鬧了。”

  許博雯撅起小嘴,說道:“有什么事情呀?念玉之前你跟那個香姐談了半天,我聽得云里霧里的,到底說的是那個屠夫,臭拽男,還是那個戴帽子的大叔?”

  “雯兒,這事很復(fù)雜,我也沒確定,一兩句說不明白,等我弄清楚了告訴你?!惫饶钣駥δ莻€香姐也不是很信任,所以臥底到底是誰,現(xiàn)在只是有個嫌疑,她骨子里的性子還是有些軟糯的,不喜歡給身邊的人添麻煩,當(dāng)然這件事對她們來說也不重要,摻和進這旋渦里干嘛,不如過好自己的日子。所以她沒跟趙子昂說,許博雯根本不懂,鐵藝妍屬于聽懂了一半,只知道臥底這么個事情。

  每個人的生活中都有這種經(jīng)歷,有些煩惱的事情,就連身邊親近的人都不想說,心想著等這事情搞定了再告訴他們,可最后事情越來越嚴(yán)重,惹了一地雞毛,最后還是靠別人的幫助才解決。

  就比如谷念玉現(xiàn)在,她不知道,現(xiàn)在趙子昂的挎包里,有外城張埔合那些人苦苦尋找的答案。

  許博雯聽完,一個小屁墩坐在沙發(fā)上,憤憤不平的嘟囔道:“切,你們都欺負(fù)我笨,要我世上說這么多麻煩事,哪有說躲就能躲過去的,咱就去會會他們唄,順便還能看看熱鬧,看看有什么好吃......”

  正說著,突然就聽門口的鈴鐺叮鈴叮鈴的響起,隨后大門就被一陣猛拍。

  三女全都下意識的伸手抓向墨鏡,就見谷念玉皺眉說道:“誰!”

  “玉姐!是我,小晾!”

  趙子昂握著鐵筷子,起身貼在貓眼上看了一眼,隨后緩緩打開大門,就見晾子閃身進來,無視趙子昂直接跑到谷念玉面前,滿臉通紅,一頭大汗的說道:“嗬...玉姐,不好了,虎哥自己去拳場了!嗬嗬...”

  谷念玉尋了件外套披在肩上,慵懶的斥道:“急什么,把氣兒喘勻了再說?!?p>  許博雯也搭腔道:“嗯吶,大虎他是不是參加拳賽去了,他之前就說有些手癢,憑他的本事,上擂臺也死不了,你不用怕!唉,真好,多熱鬧呀......”

  晾子聽完卻是搖了搖頭,順勻了氣兒,一臉驚恐的說道:“沒有,虎哥他沒去打拳,他XX的耍錢去了!押了波大的,把地盤里的物資全墊出去了!”

  “什么?!”

  此言一出,三女全都嗖的一下站了起來,俗話說賣油的娘子水梳頭,那些物資可是她們一刀一槍辛辛苦苦攢出來的,這雷大虎不知道他怎么想的,居然敢一聲不吭壓上全部身家!

  鐵藝妍相比二女,跟雷逐虎關(guān)系最熟,聽完直接背上挎包,嘴里開始口吐芬芳:“草,大虎這X就怕人多了架秧子(起哄),一上頭誰都攔不住,晾子XX的是不是你竄攏(勾搭)他去的?”

  晾子苦著臉:“妍妍,這回可XX的不是我啊,是那個鄭屠夫和小憤青,上午還沒開打就給叫過去了,摟著小妞喝點B酒,就要買兩手樂呵樂呵,剛開始還贏了不少呢,誰知道玩越大,那一場就是幾百斤幾百斤的干啊,沒等反應(yīng)過來呢,虎哥就一把給輸?shù)牡變旱袅?!?p>  鐵藝妍聽完更氣了:“你就不知道看著點兒,他糊涂你不知道攔著點,倆眼睛是XX喘氣兒的??!”

  晾子聽完,有些心虛的說道:“我...我說了,可是虎哥他不聽??!”(其實他當(dāng)時也喝懵瞪了,正摟著倆小妹兒傻樂呢)

  谷念玉聽完,已經(jīng)穿好鞋戴好裝備,將腦后的長發(fā)挽了挽用鐵筷子一簪,冷冷的說道:“行了,現(xiàn)在說這些也沒用,聽這意思,說不好大虎是被人做局殺了,這頭蠢豬!”

  晾子聽完,酒醒了大半,驚道:“啥?!讓人點燈(殺豬)了?不能吧,臺下人腦袋都快打成狗腦袋了,拿人命當(dāng)飛子(籌碼)啊!”

  許博雯是最想出去的,看熱鬧不嫌事大,將那把經(jīng)典的炮釘槍掛在腰間拍了拍,開心的說道:“是不是去了看看不就知道了。小晾子!把人都喊來,看看怎么個事兒,不行咱就滾刀(賴賬)了,跟他們干!”

  谷念玉白了雯兒一眼,讓她少說兩句,隨后三女帶著晾子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下樓而去,

  趙子昂被晾在一邊,當(dāng)然自始至終,他的目光也沒有從地圖上離開過。

  他就像末世前天天刷著短視頻的人,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信息繭房里,從始至終,他都從未對除玉佩以外的事情產(chǎn)生興趣。

  嘩啦

  嘩啦嘩啦

  夏風(fēng)吹透紗窗,打在窗簾上,不停搖曳

  屋內(nèi)再次只剩他一人,孤獨又靜謐的待在這里,兩指夾著香煙,緩緩?fù)鲁鲆豢跓熿F

  趙子昂看向窗外,視角直對著東大校園

  內(nèi)城里,一棟棟樓房如煙盒般大小,忙碌移動的幸存者像螞蟻一樣,緩緩行進著

  他知道,那一片片螞蟻群中,有駱貞琪,黃浩邈的身影,有他心心念念的玉佩

  那里才是他一直想去的地方

  。。。。。。

  過了得有半個小時,屋外再次傳來一陣敲門聲,頗有節(jié)奏

  咚,咚咚,咚咚咚咚

  趙子昂聽完,眉頭一皺,隨后猛地站起身,走到門前大聲說道:“誰!”

  “趙臟,是我?!?p>  趙子昂一開門,就見皇甫曇緩緩站在他面前,笑著的摸了下臉上的胡茬,久違的沖他一拱手說道:

  “上位,久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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