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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副卿,牛儒道?!彼睦纱鸬馈?p> 我略一思索,大理思就相當與全國高院了,那么大理寺副卿豈不就是全國最高法院的副院長么?這個震動果然很大!危害性也可見一斑!我再想到武則天時代的酷吏周興來俊臣,又想到了后來在南宋時陷害岳飛的奸賊之一萬俟卨也是大理寺卿后,不覺對這個機構厭惡更深了,大理寺還真是一個敗類橫生的單位??!
“消息可靠嗎?畢竟這是契丹人提供的東西一一”我提醒道。
“應該是真的一一”沉默已久的楊繼業(yè)答道,“我想耶律玄機沒有必要干造假這么無聊的事情,這種事情一旦有了提示,是很容易就可以查清楚的,為父決定立刻密報圣上,請他圣裁!還有一點,脫木通說契丹人以燕王韓匡嗣為都統(tǒng),南府宰相耶律沙為監(jiān)軍,惕隱休哥、南院大王耶律斜軫、權奚王抹只等各率所部兵馬二十萬揮鞭南下,會在近日穿越長城防線,突襲保州!”
“啊一一”我們兄弟三人聞言大驚,沒想到契丹人也學會了玩弄這聲東擊西的把戲。
“原來如此一一”我忽然似有所悟,“怪不得耶律玄機會如此大方,竟然會同意用五千戰(zhàn)馬來同我們交換戰(zhàn)俘,還會將內奸的資料與契丹大軍的動向泄露給我們?!?p> “到底是怎么回事兒?”七郎有些郁悶地問道。
我見包括楊繼業(yè)等三人都看著我,于是大膽地推測道,“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一定是因為契丹人用兵之初就是分成了東西兩路,西路耶律玄機為佯攻,吸引我軍主力的注意,而以燕王韓匡嗣的大軍直搗保州,給我們來一個措手不及!只是可惜不知道因為什么原因耶律玄機居然會頭腦發(fā)熱到派自己沒有成年的女兒來統(tǒng)帥大軍突襲我們雁門守軍,卻弄了一個灰頭土臉損兵折將,卻是他始料未及!”
“恩一一”楊繼業(yè)聽了后不置可否。
我接著分析道,“也許是耶律玄機覺得自己的損失過重,如果再讓燕王韓匡嗣僥幸取勝的話,兩相比較之下,契丹的皇帝必然會從重處置他這敗軍之將。與其如此,倒不如送個流水人情,讓我們知道了燕王韓匡嗣的行動目的,令其受挫,到時候戰(zhàn)敗的責任,無論如何也輪不到他耶律玄機來挑大頭兒!”
“有道理一一”四郎拍手贊同道,“也可能是耶律玄機本來就同燕王韓匡嗣有過節(jié),所以趁此機會陷害他一下,要知道大遼的皇后蕭氏可是同韓匡嗣有些不對付的?!?p> 楊繼業(yè)聽了之后沉默了一陣子后說道,“你們說的都有些道理,可是我隱約之中覺得這件事情并非是如此單純,想來契丹人還有什么事情是瞞著我們的,要說耶律玄機陷害政敵是有可能,可是他公然將五千匹戰(zhàn)馬與我們交換俘虜?這就令為父十分疑惑了,要知道,契丹人最怕的就是我們也擁有一支強大的騎兵!漢武帝能夠成功地擊破匈奴的漠北王庭,一掃數(shù)百年的頹廢,靠的就是訓練有素的數(shù)萬鐵騎!試問他們怎么會憑空令我們得到這么多的戰(zhàn)馬呢?”
聽了楊繼業(yè)的分析,我們心中都結成了一塊兒疙瘩,坐在那里靜靜地思索著其中的蹊蹺之處,良久沒有做聲。
“不管怎么樣,還是等圣意裁決吧!”楊繼業(yè)最后決定道。
“也只有如此了。”我也想不出還有更好的選擇。
只是希望遠在京師的太宗皇帝會有一個比較清醒的頭腦吧!我心中想道。
密報很快就用十萬火急的快馬日夜兼程地送入京師,直接呈到了太宗皇帝的龍書案上。
“啪一一”的一聲響過后,身旁隨侍的中官膽戰(zhàn)心驚地看著皇帝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青。
“吃里爬外的東西,朕白養(yǎng)了你們這些狗才!”太宗的怒氣難以遏止地爆發(fā)出來,將書案上所有的東西一古腦兒地掃到地上,猶自忿恚不已。
“陛下,保重龍體,保重龍體??!”內侍總管王繼恩跑了進來,連連叩頭懇請道。
良久之后,太宗的心情稍微地平復下來,招手吩咐道,“繼恩,你派兩個得力的手下,速去將曹樞密使與太師趙普、宣徽南院使潘美召來,朕有話要說。”
“是?!蓖趵^恩不敢多言,低頭領命而去。
太宗又將方才一同送到的戰(zhàn)報拿在手中,詳細地查閱了一番后,心中思索道,“殺敵三千,俘獲五千,生擒敵軍主將,朕已經(jīng)有很多日子都沒有聽到如此輝煌的戰(zhàn)果了吧?沒想到這楊大將軍的六子,還真有幾分能耐呢!難怪王弟廷美和曹樞密使都極力保薦他,似乎是文武全才呢!陳摶呈送上來的那首水調歌頭,意境已然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楊延昭啊楊延昭,你真的很令朕期待呢一一”
少時樞密使操彬與太師趙普及宣徽南院使潘美都奉旨趕到了,氣息仍然有些混亂地站在太宗的書案對面,有些忐忑地望著這位大宋之主。
太宗單刀直入地對三個人說道,“好告知眾卿,知代州事、左領軍衛(wèi)大將軍楊繼業(yè)的戰(zhàn)報到了,其六子在雁門關外大破遼軍的兩萬騎兵,生擒敵軍主將,,斃敵三千,俘獲五千,戰(zhàn)馬近萬匹,耶律玄機已經(jīng)無法成事了!”
“這是天大的喜事??!楊將軍能夠以少勝多,又贏得如此漂亮,陛下應該重賞才是呀!”趙普首先恭賀道。
潘美在一旁也有些意動,楊家現(xiàn)在好歹與自己有聯(lián)姻的打算,也算是站到一條戰(zhàn)線上了,他們打了勝仗,自己的臉上也有光彩,于是連聲稱賀。
曹彬卻看到太宗皇帝的臉色有些不太好看,于是試探道,“如此大勝,應是好事,奈何陛下有些不悅呢?”
“先看看這個一一”太宗將一份急件扔給三人。
“契丹人以燕王韓匡嗣為都統(tǒng),南府宰相耶律沙為監(jiān)軍,惕隱休哥、南院大王耶律斜軫、權奚王抹只等各率所部兵馬二十萬揮鞭南下,會在近日穿越長城防線,突襲保州???”三名大臣將頭湊到一起看那急件,臉色越來越難看。
“這消息可靠嗎?”趙普質疑道。
“從各地傳來的軍情分析,很有可能,據(jù)我們在契丹中京的探子回報,韓匡嗣此人已經(jīng)有些日子沒有在朝堂上露面了。”曹彬答道。
“不論此事是真是假,你們立刻著手準備,令保州都鈐轄劉廷翰秘密操練兵馬,隨時關注契丹人的動向,再調集順安軍、永寧軍及雄州兵馬供其差遣,全力拒敵。至于三軍供給,國華,你就多擔待一些了,此事一定不可外泄!違令者立斬無赦!”最后太宗決定道。
“臣等領旨!”三個人微微一凜,領命退去。
“哼哼,大理寺副卿牛儒道?”見三人離開后,太宗抓著那張絕密的軍報緊緊地捏在手中,冷哼一聲,狹長的眼睛中閃爍著冷森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