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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世仙

第二十七章 童子的悲慘過去

半世仙 曉容 4045 2013-09-16 18:40:35

  他忽然絕望起來,呆愣的站在原地等著雪晴嵐走過來,不敢退后,更不敢逃走。這里是太清山,是仙家福地,他不過是修煉未成的小小靈獸,逃得出去嗎?能逃到哪里?

  雪晴嵐走到他面前停下,抬手就是一個耳光,用的力氣絕對不輕,直接將白鈺童子打翻在地。

  白鈺童子可憐兮兮的捂著左臉,想求得雪晴嵐的原諒與同情,但耳邊卻傳來她冷冷的聲音:“我最討厭被人愚弄?!?p>  她可以不介意同門師姐對她的敵視,也可以不介意將自己的全部靈石交給白鈺童子打理,甚至是免費(fèi)送給他都行,但是這些的前提都是她自愿,她知道,她選擇!然而她非常討厭一切將她當(dāng)成傻子般愚弄的行為,這不單單是侮辱了她的智慧,更是侮辱了她的驕傲。所以這一耳光她沒有絲毫留情,幾乎是用了十成力。

  這短短的八個字打碎了白鈺童子最后的希冀,他本已經(jīng)作好了表情卻沒來得及抬頭就深深的垂下頭去。

  許世離悠然走來,道:“雪師妹莫要生氣,為此氣壞了身子不值得。當(dāng)日見師妹擁有這樣一只奇特的靈獸為童,在下好奇之下曾稍作調(diào)查,由此知道了這童子與他之前主人的過往,師妹可有興趣知道?”

  雪晴嵐依然沉著臉,從牙縫間擠出一個字:“說?!?p>  許世離知道她心情不好,沒有因她的語氣而生氣,講述道:“據(jù)說這白鵝童子上山十載,前后侍奉過三位主人。他的第一個主人沉迷賭坊,最后負(fù)債累累被迫趕出太清山,而他作為奴仆卻絲毫沒有收到牽連,依然留在太清山。他的第二個主人則是被證實將本門功法外傳,被迫逃離太清山,三年后得我派同門誅殺。至于他的第三個主人,則是死因離奇,據(jù)說是后山練功時失足墜落?!?p>  說著他自己就先搖了搖頭,這個死因未免太不可信了些。

  他繼續(xù)說道:“于此,同門盛傳白鵝童子身有厄運(yùn),不祥克主,人人避而遠(yuǎn)之。同門間誰也不愿收留他,只是將他作為打掃空房間的奴仆留下。不過現(xiàn)在想來,或許他第一個主人負(fù)債累累,第二個主人私傳功法,第三個主人離奇死亡,都是他的緣故。”

  白鈺童子霍然抬頭,爭辯道:“不!不是我!我沒有害過我的主人!我——”

  雪晴嵐冷冷的說道:“那你給我一個解釋。”

  白鈺童子聽后一愣,低著頭,緩緩道:“我第一位主人在入門前就是個賭徒,生性好賭,日常所得根本不夠他揮霍。我被他驅(qū)趕到山下做工賺錢,等回來時才知道他負(fù)債累累早就不知所蹤。而我也因此被一些索債者關(guān)押起來,后來,我的第二個主人見我記憶奇佳,手書漂亮,便將我買下,為他抄錄功法,轉(zhuǎn)而外賣。只是這抄錄功法的事兒一旦被發(fā)現(xiàn)就是死罪,我被迫做了一陣,實在害怕,后來就躲起來了。沒多久,他的事跡敗露,逃下山去,幸好他以為我早已離去,并沒有說出我的事?!?p>  他說得很慢,回想起那些年不堪回首的往事心中一陣沉痛,之所以沒有告訴雪晴嵐就是怕她嫌棄他,從而看不起他。只可惜,他知道現(xiàn)在說什么都沒用了,已經(jīng)太晚了,若是早些說,不等這些事從許世離口中先提出來,他或者還有一絲希望。

  許世離見他說了一半,喝問道:“然后呢?你還要編什么故事?想說你的第三個主人真是失足墜落懸崖?”

  白鈺童子圓滾滾的身子一顫,道:“我……第三個主人他看中我是個能飛行的靈獸,便將我收作童子。但是他是個極要面子的人,覺得別的同門都騎乘仙鶴,只有他騎著白鵝,實在太丟人,平日里對我非打即罵。而后有一次在飛行中,又遇同門嘲笑,他便在人后對我拳打腳踢,因而我在空中沒能掌握好平衡,他動作大,本就站得不穩(wěn),然后他就……就摔下去了……”

  雪晴嵐聽后什么也沒說,只是靜靜閉上眼睛,不知在想些什么。而許世離聽后微微一愣,隨即冷笑道:“故事編得不錯,那你要如何解釋你現(xiàn)在的行為?為何要私吞靈石、偷學(xué)劍法?我倒要看看你還有什么借口!”

  白鈺童子咬了咬牙,抬頭看著雪晴嵐,根本不看許世離,道:“對不起主人,我……我太想變強(qiáng)了。我不想再受人挾持,不想再受人打罵,所以我就想,如果我有了靈石,會了劍法,那么我就可以不被人欺負(fù)……對不起……對不起……”

  他口中不停的重復(fù)著對不起,語氣真摯誠懇,毫不做作。他也知道自己的做法不對,但是他來到太清山十年了,盡是屈辱磨難的歲月,與他同來的靈獸們早就強(qiáng)過他十倍百倍,他卻還是個剛?cè)腴T的笨白鵝,所以他才會迷了心竅偷學(xué)劍法、私吞靈石。

  雪晴嵐沉默良久,黯然嘆息,道:“我是那么信任你,將你當(dāng)做親人一樣。你每天陪著我翻山越嶺,載著我四處輾轉(zhuǎn),幫我買書買藥,和我說話聊天,可是……”

  說到一半,她不想再繼續(xù)說下去,默默的轉(zhuǎn)身,不去看白鈺童子眼中祈求之色。

  白鈺童子望著她的背影,眼中涌出滾滾熱淚。這半年相處的一幕幕浮上心頭,他確實承認(rèn)雪晴嵐待他極好,從來沒有將他當(dāng)做仆人,而是更像親人、朋友、玩伴,她有什么心事也都愿意和他分享,受了委屈會抱怨,得了便宜會驕傲,有了進(jìn)步會自豪……她的笑容是那么溫暖,讓他經(jīng)常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忘記了這些年的屈辱和艱難,想全心全意侍奉這位主人。

  他真的很喜歡這位主人,發(fā)自內(nèi)心的喜歡,無論雪晴嵐是撒嬌還是惹禍,他都心甘情愿的陪著她,哄著她。從他第一次見到雪晴嵐,她安慰他一起努力修煉時,他覺得自己的人生充滿了光明。雪晴嵐也很依賴他,無論走到哪里都拉著他,不是當(dāng)他是飛行的工具,而是真的當(dāng)他是朋友……

  但是,他還是做出了背叛的事,他確實對不起雪晴嵐對他的無私信任,或許他真的不是一個合格的童子吧……

  許世離見雪晴嵐像是對這個童子失望至極,便上前一步,主動說道:“雪師妹心腸好,定然不忍心親手處置這禍害,不如就由在下代勞吧?!?p>  說完,他抬起手掌,掌心浮現(xiàn)出青色的光芒,強(qiáng)大的力量開始往他手中匯聚,一看就是某種極為強(qiáng)大的殺招。

  白鈺童子呆愣的看著他,眼中絕望之色已經(jīng)濃郁到了極點,張了張口想要再說些什么,卻沒能發(fā)出任何一個聲音。

  雪晴嵐聽后一驚,瞬間轉(zhuǎn)身擋在白鈺童子身前,目光直視許世離,惡狠狠的說道:“你要對我的小白做什么?”

  許世離不解,道:“雪師妹,這樣大逆不道的童子你還要護(hù)著他?別忘了,他可是私吞你的靈石?!?p>  雪晴嵐倔強(qiáng)的瞪著他,道:“那是我的事,我可以扇他耳光,因為我有那個權(quán)力,可是我不許別人打他!”

  癱倒在地上的白鈺童子渾身一顫,滿是不可置信的抬頭望著雪晴嵐,連自己的淚水滴進(jìn)唇角都沒有發(fā)覺。

  許世離苦笑著放下手掌,散去掌中的力量,道:“那他偷學(xué)你的劍法呢?你不生氣?”

  雪晴嵐叉著腰哼聲道:“我為什么要生氣?我練的劍法只是劍法的基礎(chǔ),又不是什么不傳之秘。我以前不知道小白會用劍,要是早知道我肯定叫他再用功十倍,然后每天拉著他和我過招,也免得我總是對著面無表情的傀儡。”

  說完,她轉(zhuǎn)身蹲下對著白鈺童子說道:“小白,你想學(xué)劍怎么不告訴我呢?我們可以一起練??!我每天一個人練早就無聊得要死了,你劍法學(xué)得那么好,也不知道和我比劃一下,太不夠意思了!”

  白鈺童子聽著她的話早已淚流滿面,喃喃道:“主人……主人你……真的不生氣?”

  雪晴嵐狠狠瞪了他一眼,道:“我有說我不生氣嗎?難道你沒看出我很生氣嗎?可是我再生氣也是我生氣,和這個人要欺負(fù)你又是兩回事。”說著,她用手指往身后一指,明顯就是指許世離。

  許世離大為郁悶,他發(fā)現(xiàn)自從他認(rèn)識這少女,她總是表現(xiàn)得與眾不同,讓人出乎意料,連護(hù)短都護(hù)得這么讓人不解。剛才明明是“這輩子再也不想見到他”的樣子,怎么轉(zhuǎn)眼間兩個人又好好的了?

  雪晴嵐不是那種以德報怨的大慈大悲心腸,她是真的將白鈺童子當(dāng)做親人般相處,朝夕相處了半年,以她的玲瓏心思自然能感覺到白鈺童子有事瞞著她,但同時她也相信白鈺童子是真心待她,既如此,相互間有些秘密也很正常,她不想深究,只要她確信白鈺童子本心不壞便好。

  她將白鈺童子拉起來,伸手抹去他臉上的淚痕,嬌嗔道:“哭什么?我受了這么大的委屈都沒哭,你一個男孩子有什么好哭的?還不如我呢!”

  白鈺童子展露笑顏,隨后又想起了什么,怯怯的看著許世離,低聲道:“那許公子他……”

  雪晴嵐一翻白眼,看著許世離,很是光棍的說道:“你有什么意見嗎?”

  許世離還能有什么意見,只要雪晴嵐說他沒有私吞靈石、沒有偷學(xué)劍法,那白鈺童子就什么事兒都沒有,旁人的意見都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一場風(fēng)波就這樣平息了。

  經(jīng)過這一出之后,雪晴嵐也沒了逛街的心情,原想和許世離告辭,但就在他們向市集入口走時卻意外的遇見了兩個人。

  “咦?”雪晴嵐遠(yuǎn)遠(yuǎn)的就在人群中看見風(fēng)御天的身影,不禁想道:這木頭疙瘩也來逛市集?真是罕見,還以為他絕對不會對這么熱鬧的地方感興趣呢。

  很快,她又注意到風(fēng)御天旁邊那個風(fēng)姿卓越的貌美少女,原來他不是一個人來的啊……

  那少女穿了一身湖藍(lán)色的毛絨長裙,看上去就像湖水中盛開的雪蓮一樣恬靜動人。她相貌很美,是那種安靜的美,抹了淡妝,更添幾分柔美。相比之下,雪晴嵐沒有絲毫打扮,素面朝天,衣服也是隨隨便便挑的制式長袍,看上去仿佛鄉(xiāng)下土包子。

  不過雪晴嵐并沒有身為土包子的自覺,目光放肆的打量著那個少女,覺得對方的身影有點眼熟,好像在哪里見過,但又不記得這張漂亮的臉蛋。按理說太清山漂亮姑娘不多,她要是見了應(yīng)該會有印象才是。

  藍(lán)衣少女眉眼細(xì)長,膚脂白皙,與風(fēng)御天肩并肩走著,雖然沒有牽手,但是旁人看著他們竟是出奇的般配,好一對璧人!

  當(dāng)雪晴嵐向風(fēng)御天那邊打量時,她身旁的許世離順著她的目光也看到了那兩人,主動向那藍(lán)衣少女打招呼:“六師妹,真巧啊?!?p>  雙方距離本就不遠(yuǎn),之前隔著人海風(fēng)御天和藍(lán)衣少女沒有注意到他們兩個,此時許世離一出聲,他們立刻注意到了,藍(lán)衣少女便引著風(fēng)御天走來,向許世離行禮道:“大師兄,好久不見。”

  雪晴嵐見風(fēng)御天帶著這么漂亮的女子同游不禁有些尷尬,憤懣的看了許世離一眼,心想你這家伙干嘛要把他們喊過來,互相見了多尷尬??!

  許世離完全沒有這個自覺,還向雪晴嵐介紹道:“雪師妹,這位是玉蓮,是師尊的六徒弟。”

  雪晴嵐恍然大悟,怪不得看她眼熟呢,原來她就是那個愛戀著風(fēng)御天的玉蓮??!她并沒有正式見過玉蓮,只是半年前跟蹤風(fēng)御天時曾遠(yuǎn)遠(yuǎn)看過一眼,當(dāng)時因為距離太遠(yuǎn)沒看見長相,原來這位玉蓮師姐竟然如此美麗動人,好像還是精心打扮了一番呢!

  許世離與玉蓮?fù)翘鞓蟹逭崎T的親傳弟子,許世離排行第一,玉蓮排行第六,情同兄妹,相互間自是熟稔,怪不得一見面就如此親切。

  雪晴嵐甜甜一笑,客氣道:“見過玉蓮師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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