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替罪羊的人選
姜燁眼瞳微微一縮，仔細看了看他。
只見孔元杰一臉認真、鄭重的表情，與往日大不相同。
難道對方看出什么來了？
畢竟同住一個宿舍，朝夕相處。
如果有誰能看出姜燁的秘密，那一定是孔元杰莫屬。
萬一事情被抖露出去，那就完蛋了。
姜燁現在還不具備對抗整個宗門的實力。
但他也沒表露什么，不動聲色的道：“好啊，你盡管問，我們是最好的朋友，你想知道什么，我一定如實相告?！?p> 孔元杰遲疑了一會兒。
突然起身，翩翩起舞，原地轉了一圈。
姜燁：？
“姜師弟，你跟我說實話，在你心里，我是個怎樣的人？”孔元杰有些緊張的問道。
“是個好人。”姜燁隨口道。
“那我?guī)泦?？”孔元杰追問道?p> 聽到這話，姜燁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
坦白說，孔元杰談不上帥這個字。
身體微胖，約兩百斤。
臉有些圓，五官敦厚，一看就是個靠譜的人。
“怎么突然這樣問？”姜燁好奇道。
孔元杰沮喪道：“我總覺得自己很普通，配不上葉師姐?！?p> 姜燁頓時明白了。
原來是在心儀的對象面前，不夠自信。
姜燁便告訴他別害怕，勇敢去追求自己喜歡的人與事。
“可是，我擔心有人會說我，既普通又自信?！笨自馨杨^埋得更低。
姜燁奇怪道：“這是個什么顛倒黑白的惡臭世道，普通人連自信的權利都不配擁有么？不自信，難道非要自卑？”
孔元杰呆住了。
姜燁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說這種話的人，無非是想借此打擊你罷了，他們帶著不友善的態(tài)度而來，你又何必跟他客氣？下次再聽到這種話，你就直接罵，說放你娘的狗屁，老子就自信了，怎么著吧！”
“好！”
孔元杰受了鼓舞，滿臉激動。
回到自己床榻，準備明日的約會項目了。
……
窗外不時有身影走過，他們是調查組的弟子，正在巡邏。
姜燁暗暗觀察了一會兒。
看來宗門高層的確重視此事，就連姜燁也沒想到，死個王岱，會鬧出這么大的動靜。
姜燁也不慌。
他沒有留下任何可以追蹤的痕跡。
唯一擔心的，還是調查組擺爛，隨便抓個替罪羊。
而隱藏在幕后的那人，必然會把姜燁是兇手的秘密，告知調查組負責人。
最初，調查組大概率會持觀望態(tài)度，不會輕信。
但肯定會注意到姜燁這人。
倘若那調查組找不出證據，又要向上邊交差，那么，姜燁就危險了。
姜燁警覺了起來。
不能把自己的小命，賭在調查組是否有良心這個不確定因素上。
看似一半概率，其實局勢對自己很不利。
因為調查組必然找不出兇手。
那么，他們要找個替罪羊的概率將會很大。
萬一那幕后黑手，真想把罪名往姜燁身上推，那么，他只需蟄伏一段時間，姜燁是兇手的罪名就落實了。
壞了！
姜燁臉色難看了起來。
自己得做點什么。
……
第二天。
氣氛明顯緊張了起來，弟子們結伴而行，不給落單的機會。
姜燁照常生活。
劈柴，喂馬，默默修煉。
從王岱那兒拿到了一大批丹藥，還得找個時間，去倒爺薛貴那兒，換取對自己有用的資源。
但現在不合適。
萬一被抓了現場，不好解釋。
調查組的人，已遍布外門弟子生活區(qū)，時時監(jiān)控。
還是低調些為好。
這時，一道干瘦的身影湊了過來。
只見他盯著姜燁，欲言又止，滿臉糾結。
朱茂才，跟姜燁同一個宿舍，關系甚好。
姜燁不由笑道：“這是怎么了？”
“姜師弟，陪我如廁。”朱茂才忍不住小聲道。
“自己去不就行了？”姜燁翻了個白眼。
“我哪敢??！”朱茂才苦笑道。
姜燁點了點頭，也是，如今大家都害怕落單，生怕被殺人狂魔害了。
二人一同去如廁區(qū)。
“我在外面等你?！苯獰钫f道。
朱茂才連忙道：“別啊，陪我一起進去，萬一那殺人狂魔蹲在里面，我豈不是完蛋了？就算他不在里面，你獨自等我，也有可能遭遇不測?！?p> “有這么可怕嗎？”姜燁一陣失笑，不好拒絕，便跟著對方一同進去了。
……
一處半山坡上。
何野背手而立，一雙鷹眼環(huán)視下方外門弟子的生活區(qū)域。
眼睛從每個弟子的臉龐掃過，試圖找出些蛛絲馬跡。
作為內門弟子，何野被派到這里來，負責調查王岱之死，緝拿兇手。
何野心里也很明白，宗門將這個任務交給自己，也是因為平日里，王岱與自己的關系甚好。
于公于私，何野都該認真對待此案。
這時，一名外門弟子躡手躡腳地靠近，撲通一聲，突然跪在地上。
只見他匍匐挪動，滿臉諂媚討好的笑容。
“你是何人，這是在干什么？”何野往后瞥了一眼，有些好笑的問道。
“陳世普見過何師兄！”
那外門弟子磕了三個頭，又挪了兩步，獻起了殷勤：“何師兄初來乍到，還不了解這里的情況，我愿意為師兄排憂解難?！?p> “有趣，有趣?！焙我包c了點頭，目光仍在掃視下方。
“您是在找什么嗎？”陳世普試探的問道。
何野沉吟道：“有個叫姜燁的弟子，你可認識？”
陳世普迅速爬到近前，目光找了找，連忙指著一個方向：“那人便是姜燁?！?p> 何野順著對方手指的方向看去。
只見兩個少年，有說有笑，并肩從如廁區(qū)回到了工作區(qū)域。
劈柴，喂馬。
何野盯著他觀察了好一陣子。
“何師兄，這姜燁有什么問題嗎？”陳世普忍不住問道。
“不該你問的，別問！”何野皺眉道。
“是是是，屬下該死！”陳世普連忙又磕了好幾個頭，惶恐不已。
“起來吧。”
何野淡淡道：“你雖然愚笨了些，但我看得出來，你對宗門忠心耿耿，將來可堪大用。既然你有上進的心思，我便給你個機會，從今日起，我封你為督工，負責協助我辦理此案?！?p> “屬下必當竭盡全力，報效何師兄的提攜之恩！”陳世普一臉狂喜，感恩戴德的道。
“好了，退下吧?！焙我半S意道。
陳世普又磕了重重三個響頭，這才挪著膝蓋，退出了山坡。
何野繼續(xù)視奸著姜燁。
一名親信忍不住問道：“何師兄，這姜燁是何許人也，值得您如此上心觀察？”
何野邊看邊說道：“我昨天收到了一封匿名信，上面寫著，這姜燁便是殺害宋雪，王岱等近百名弟子的兇手。”
親信一驚：“那我們立刻將他抓起來審問，如何？”
何野頓時不滿道：“董維師弟！你跟了我五年，怎么做事還毛毛躁躁的，我們難道是土匪嗎？無憑無據，拿什么抓人審問？就靠一封匿名信？事情要調查清楚了，再下判斷，只有這樣，才能對得起宗門對我們的信任，才能對得起我們自己的良心！”
“是，屬下知錯了。”董維連忙低頭道。
“不過，這封信倒是給我提了個醒，讓我注意到了這個叫姜燁的，萬一實在抓不到兇手……”何野摸著下巴，若有所思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