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猛烈的敲門聲響了起來,京兆尹站在院門外,擦擦額角的汗水,深深的呼了一口氣。
這是西街最后一間院子了,終于快完事了。他可惹不起安國候府,這樣就算找不到偷竊者,也算是能交代了。
“稟大人,都搜過了,沒有可疑的人。”
“既然如此,那就收兵罷!”
“慢,柳大人,我想還有一個地方?jīng)]有搜過吧?”一個錦衣男子忽然從京兆尹身后走了出來,搖著折扇,悠悠的笑著。
這人正是西陵國四皇子北辰楓,他本來在醉香樓和幾個王孫公子喝酒,卻看見京兆尹帶著兵急匆匆的搜查,由于好奇心的驅(qū)使下,他便過去打聽情況。
這才知道原來不久前安國候府失竊了,而且還是安國侯府大小姐也就是未來的太子妃的嫁妝被盜了。
他一直看不慣太子的作風(fēng),總是一副對什么都不屑一顧的表情,儼然他就是板上釘釘?shù)幕实垡粯樱€經(jīng)常打壓他們這些皇子。
而這次好不容易能看他的熱鬧了,他怎么可能錯過???
于是,他毛遂自薦,稟著為了未來太子妃皇嫂的利益著想的理由,迫使京兆尹不得不帶著他一起搜查民宅。
當(dāng)然,必要時候,他不介意暗中做點手腳,搗搗亂。
“四皇子指的是弄兒堂?可是……”京兆尹有些猶豫了,那兒是乞丐貧民居住的地方,臟亂無比,他們是不屑踏入那里半步的。
“既然只是做戲,當(dāng)然得做全套。對吧,京兆尹大人?”北辰楓折扇一收,抵住京兆尹的肥頭大臉,推至另一旁,湊到他耳邊輕聲道。
京兆尹一顫,雙腿抖了幾抖。繼而干巴巴的笑了幾聲,連連稱是,大手一揮,“去弄兒堂!”
蘭措帶著簡越避過弄兒堂里熟睡的乞丐,七拐八繞,終于悄無聲息的落到了一個十分偏僻的破房子里。
這屋子雖然破舊不堪,但也還算干凈整潔,沒有其他屋子里散發(fā)出來的那種腐朽臟臭的味道,反而散發(fā)著一種淡淡的清香。
簡越不禁有些好奇,他剛才可是被那餿味兒臭味兒熏得半死的,怎么這里卻有這樣一個清新的小破房子?
似看出簡越的疑惑,蘭措笑瞇瞇的盯著他,勾勾小手指,“想不想進(jìn)去看看?”
簡越條件反射般的點點頭,然后又突然搖搖頭。
他雖然很想知道,但是看著小姐這樣奸詐的笑容,還是免了吧。他還記得開始幾次小姐這樣笑瞇瞇和他說話時,他可是受寵若驚啊,可是后來他就真的就驚到了。
第一次,小姐燒了他的頭發(fā),;第二次,小姐將他打包扔進(jìn)了妓院;第三次,小姐給了下了癢癢粉……
簡越背過身子,看著月亮,做雕像狀,心中哀嘆道往事不堪回首啊……
看著簡越糾結(jié)又忌憚的表情,蘭措撇撇嘴,朝他踢了一腳,簡越一個踉蹌,然后又穩(wěn)住了,繼續(xù)雕像狀。蘭措打了個呵欠,鄙視道,“真是無趣!”
簡越小腿有些抽筋,但是他還是不動,繼續(xù)保持雕像狀,他覺得曬月亮其實也不錯,還可以練練內(nèi)功心法,他之前的一天一夜也是這么過來的。
蘭措不再理會簡越,撿起一個石子,在手心顛了幾顛,忽然一個彈指,朝破屋子射去。
“小宴宴,出來接客了!”石子破進(jìn)屋子的一瞬間,蘭措拍拍手,吹了個口哨,喊道。
簡越又是一個踉蹌,嘴角抽搐,他沒聽到,真的什么也沒聽到。
同時,小破屋里也傳來一陣噼里啪啦的聲音,似乎也被這么惹人遐想的一句話給嚇到了。
終于,小破屋里停止了聲響,蘭措眼皮一掀,小破門便“吱呀”的一聲晃開了。
月光下,兩個一模一樣的俊美少年走了出來。白色的衣袍一塵不染,與這臟亂的小破屋格格不入。
“主子,您怎么有空來這里了?”右邊的少年看著臉色蠟黃的蘭措,抽抽嘴角,皺眉道,語氣淡淡。
“主子,您怎么成黃臉婆了?”左邊的少年摸摸下巴,呵呵笑道。
“宴弛,我怎么覺得你這張臉很礙眼啊?”蘭措“唰”的一下移動到左邊的少年身旁,勾住他的脖子。
“只要主子喜歡,我整個人都是你的!”宴弛毫不猶豫的摟住蘭措的腰,牛頭不對馬嘴的答道。
可是,下一刻,他的臉色就變了,宴弛像觸了電一般收回了手。尷尬的背著手,咳了幾聲。
右邊宴倫嫌棄的瞟了一眼,道了句“活該”,便向蘭措了解情況去了。
獨留宴弛捶足頓胸,對月空長嘆,色字頭上要人命。
看著僵硬麻木泛黑的手掌,他欲哭無淚,只得返回小破房間獨自配解藥去了。
“小越越,你去看著那個小流氓,在他只剩下一口氣的時候,告訴我一聲?!碧m措對著做雕像狀的簡越踢了幾腳,努努嘴。
簡越的小心臟抖了幾抖,嘴角抽搐,跛著腳朝小破房間而去。此時,他更加堅定了,珍愛生命,遠(yuǎn)離小姐。
“噔噔噔”,屋外傳來一陣陣雜亂的腳步聲,而火光也照亮了弄兒堂上方的天空,映紅了漆黑的夜晚。弄堂里不時傳來一聲聲驚叫怒罵聲,慌亂的腳步聲打亂了平靜的夜晚。
“宴倫,陪主子我去看雜耍?!碧m措將小黃臉湊了過去,眨巴著眼睛,唇角上揚,看著宴倫。
宴倫淡淡的點頭,隨即一個錯步,站到了蘭措的身后,不多不少,剛剛好三丈,既沒有太遠(yuǎn)也沒有太近。
蘭措有些郁卒,她摸著下巴,心里嘀咕著,怎么明明是雙胞胎,長得一模一樣,性子卻相差這么多呢?可是,她很想看看這個冷冰冰的屬下的其他表情呢,怎么辦?
蘭措摸著下巴的手突然頓住了,眼睛飛快的轉(zhuǎn)動著,光芒暗閃,唇角笑容擴(kuò)大,不知道在計算著什么。
感覺到蘭措不懷好意的眼神,宴倫淡淡的掃了一眼。
“別太過火了,這里是貧民窟,他們?nèi)遣黄鹉切┐笕宋?,就算是死了也不會有人受理關(guān)心的?!?p> 想當(dāng)初,他們兄弟倆也是從貧民窟里爬出來的,那種極寒難耐,被人輕視、嫌棄、厭惡,無人管理死活,有冤無處申訴,還要經(jīng)常忍受一些不堪入耳的污穢之詞的痛苦,他感同身受。
“喲,你這是在教訓(xùn)我?”蘭措眼神一瞇,一手勾住了了宴倫的脖子,掐住了他的喉嚨,呵呵的笑著。
離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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