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望之下,必有名氣,任何時代,任何地方,名氣都是很重要的,很多情況下,許多人或許缺的就是人氣。多有龍在遠淵人不知。
拜訪大儒蔡邕,是唐凨此行的重要目的之一,無論結(jié)果,都會對他有好處。
蔡邕是當世大儒,著名文學(xué)家、書法家,在士林中頗有名望。像外戚何進、宦官張讓之輩,唐凨是不會選擇去拜會的,頂多在利益上會有些聯(lián)系。腳踏三只床,圓滑通吃不是他的風(fēng)格,話說腳踏三地是怎么踏的。而目下,京城洛陽有兩大名族。分別為汝南袁氏和弘農(nóng)楊氏,這兩家都是高門望族,唐凨乃一介布衣,況且并無多大好感,所以沒有考慮過。
另外名將皇甫嵩也不在京城。所以,選擇也是異常重要的,而蔡邕卻是當下最有可能被接見的。
當然,沒有借物或是所持,蔡邕又怎么會輕易見唐凨這樣一個無名小輩呢。
“武將皆好酒,文人莫愛詩!”唐凨心里琢磨著,好就以此為切口。
在一番用心用力之下,一首詩詞終于在唐凨那不登大雅之堂的毛筆手下落落而出。大功告成,興奮的唐凨,帶上兩位兄弟,就出門打聽前往蔡府。
“大哥我們這是要去拜訪誰嗎?”三弟看著唐凨似乎頗有些激動的神情。
“蔡邕!”唐凨摸了摸手中的分量很輕內(nèi)容卻很重的“拜帖”
陳到聽到驚訝:“蔡邕蔡伯喈?”
唐凨見陳到反應(yīng)不小,也有些吃驚的問:“三弟,你認識蔡先生?”陳到說道:“蔡邕蔡先生,海內(nèi)名士,誰人不知?。 ?p> 唐凨一想覺得也對:“也是!去拜訪蔡先生!沾沾文氣也好嗎?!?p> “蔡先生會見我們嗎,大哥?!标惖叫睦镉行┮苫?。
“會的,若是不帶東西,興許不會,這不,我提前準備好了;荀老夫子我們不也拜見過了嗎,凡事只要有心,就有機會與可能。”唐凨解除三弟的疑惑,也不想想是跟隨出來不是。
約莫半刻,他倆到達了蔡府,雖是高強院落,也只是洛陽一般官員的風(fēng)格。
“請問兩位有何貴干!”門衛(wèi)見來人器宇軒昂、儀表不俗,開口問道。
“兄臺,請把這個交予你家老爺,說是東武唐凨來訪,你家老爺會喜歡的?!碧苿K微笑著,還隨意的把一個錢袋遞到了對方的手上。
蔡府里堂,蔡邕正在看書喝茶。
“老爺,門外有人拜訪。”管家近前稟告。
蔡邕疑惑抬頭問道:“是什么人?”
“門衛(wèi)稟報說是東武唐凨?!?p> “唐凨,沒聽過,管家怎么隨便人士,你也要稟報我,我也要見?說我有事,讓他自哪來回哪去吧!”
“他說把這個交給老爺!”管家遞上“拜帖”
“恩?這是什么?拿過來看看!”蔡邕,放下手中的書,見是一塊絹帛,打開一看,只見上面寫到:
岱宗夫如何?齊魯青未了。
造化鐘神秀,陰陽割昏曉。
蕩胸生層云,決眥入歸鳥。
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
“好詩,好詩!”蔡邕驚訝的站了起來稱贊道,“從未見過如此好詩,此詩七字成句,與傳統(tǒng)詩句的四字成句的風(fēng)格迥然不同,沒想到七字更有意境與風(fēng)味,日后必定會流傳千古,成為一種新的體裁?!?p> 泰山是如此雄偉,青翠的山色望不到邊際。大自然在這里凝聚了一切鐘靈神秀,山南山北如同被分割為黃昏與白晝。望著山中冉冉升起的云霞,蕩滌著我的心靈,極目追蹤那暮歸的鳥兒隱入了山林。我一定要登上泰山的頂峰,俯瞰那眾山,而眾山就會顯得極為渺小。
“管家,去請那唐凨進來吧!”他忽然來了興趣,想看看是個什么樣的人!
“是,老爺?!?p> 蔡府外,徐盛對唐凨說道:“大哥,蔡先生真會見我們嗎?”
唐凨笑笑說:“一定會的!”話音剛落,蔡府管家出來:“兩位公子,我家老爺有請!”唐凨再次對他倆笑了笑!一副料事如神的意味。
蔡府大廳,一五旬者迎面而來,書香氣質(zhì)由內(nèi)而發(fā)。唐凨猜想應(yīng)該是蔡邕,趕忙迎上前去,道:“在下徐州東武唐凨,字遠際,這是我的兩位兄弟,瑯琊徐盛和汝南陳到,久仰蔡中郎大名,今日特來拜訪!還望未打擾到大師?!?p> 蔡邕笑道:“來者是客,無需多禮,剛才那詩莫非是你所作!”唐凨一聽蔡邕首先問的是那詩作者,果然是愛才之人,有譜!連忙說道:“此詩是在下,一次登泰之時興起而作,讓蔡中郎見笑了!”
蔡邕吃驚到:“沒想到,公子年紀輕輕,便有如此文采,真世間少有!有孟德之才。”唐凨微微一笑道,把自己與曹操相比,卻是足夠看的起他了:“蔡先生夸獎了,比起蔡先生,我是班門弄斧啊!先生的大作我是時常拜讀,收獲頗豐?!碧苿K心想,他這是借取而來見你的,不過卻是要謝謝杜甫的,聽說最近杜甫很忙,那杜甫你就繼續(xù)忙去吧。
蔡邕笑道:“哈哈,年輕人難得為人謙虛!”
接下來唐凨就和蔡邕談起了古今歷史起來,以他超越三國兩千多年的知識,自然是口若懸河,滔滔不絕。讓蔡邕一次又一次的吃驚,而陳到徐盛在一旁,卻插不進來,心想大哥真厲害啊,歷史懂的這般多,直像他是從那些時代過來的,不可思議。居然能讓蔡邕這樣的大儒佩服不已!大哥真是是文武雙全!深藏不露呀。
而唐凨當然也是要讓蔡邕驚訝欣賞!不然怎么能達到效果不是。
這時,從外面跑進來一位小女子,卻是很美。
“父親,今日是什么事情令您如此高興,許久不曾見到這般喜悅,琰兒撫琴也不能定下心咯?!毙∨⒖聪蛩f道。
原來是蔡琰,小小年紀,就長得出塵脫俗!
“哈哈,遠際賢侄做的好詩,其對過往朝代歷史了解頗深,故而相談甚歡。”
“是什么好詩呀,父親也讓琰兒瞻賞一下嘛?!辈嚏@然對詩詞比歷史感興趣。
“諾,在這,你自己看吧?!?p> “岱宗夫如何?齊魯青未了。造化鐘神秀,陰陽割昏曉。蕩胸生層云,決眥入歸鳥。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小蔡琰緩緩悅耳而讀。
“哇,好詩,詩篇描繪了泰山雄偉磅礴的氣象,抒發(fā)了詩人向往登上絕頂?shù)膲阎?。表現(xiàn)了一種敢于進取、積極向上的人生態(tài)度,極富哲理性。詩篇氣魄宏偉,筆力囊括,造語挺拔,不怕困難勇于攀登絕頂,俯視一切的雄心和氣概?!?p> “沒想到小姐,才情如此之高,竟然分析的如此到位,唐凨佩服。”唐凨很是驚訝,學(xué)習(xí)與分析能力也太強了,以前自己好歹也要語文老師講解啊。
“不過,這不是你來拜見我父親的及時之作,算不得大才?!?p> “那小姐的意思是,要我現(xiàn)在在作詩一首?!?p> “呵呵,是的,不知可否?”
“不過我想換一種表達形式,不若就以笛來吹奏出詩篇,可否同時讓小姐撫琴一首?!碧苿K故弄玄虛,微笑著道。
“好吧,那我讓丫鬟取我琴來?!庇玫炎幽軐懗鲈娫~來,小蔡琰顯然有些疑惑,彈琴可是她的擅長,不能讓對方小視了蔡府,她也想看看對方的吹笛水平。
蔡邕在上面悠然地喝著茶,若有所思。
這蔡琰應(yīng)該才九歲,竟然看起來有十一、二歲的風(fēng)格!古人莫非真的早熟幾歲于今人。蔡琰(約174-239)蔡文姬,漢末著名琴家,史書說她“博學(xué)而有才辨,又妙于音律?!备赣H蔡邕是曹操的師友。
今見之,果然有才辯,要考我臨場作詩,要真的被考住了,豈不是功虧一簣,顏面無光,幸好自己還會吹長笛,所以會吹簫或笛也是不錯的哦。
這時,琴聲如清泉響起,蔡琰細長的手指,撥弄琴弦,卻是好聽。
唐凨拿出隨身長笛,起身看著她,左右緩緩而行。只聽笛聲由近而遠,時而高揚時而底沉。琴笛相合,獨有一番天籟,不禁令人陶醉。
唐凨不覺之之中,想起了歷史上她的傳奇顛簸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