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無題
王璇停下步子,回身一看,原來是一身便裝的牛節(jié)級,他疑惑地問道:“節(jié)級有事嗎?”
牛節(jié)級似乎很習慣處于下位者心態(tài),媚笑道:“大人,小人擔任巡檄弓手的時候,與大人有過一面之緣?!?p> 王璇淡淡一笑,在馮立愕然的目光中,說道:“節(jié)級好記性,不過那天的事情如何?”
牛節(jié)級的臉色明顯一愕,旋即灑笑道:“那廝已被寇大人狠狠教訓一頓棍子,不過周家與石駙馬家有關(guān)系,又是開封城有頭有臉的人物,楊推官處置的時候,也得為駙馬家稍存體面。”
王璇沒想到胖子竟然是周家子弟,他早知周家依附石家,不然當年也不會公然得罪周家。
“子正兄,那位是周家當代家主的次孫,叫周立成,端地風流成性,脾氣也不小?!瘪T立一陣放肆的大笑,轉(zhuǎn)身先進去了。
牛階級一臉尷尬,王璇亦是視而不見,淡淡地笑道:“既然節(jié)級也是來飲酒的,那咱們兩便就是?!?p> 當王璇笑瞇瞇地進去后,牛階級臉色一陣白、一陣青,今晚意外相見,本想上去獻個好,巴結(jié)一下新進的貴人,或許能給自己帶來好處。卻沒有想到人家竟然洋洋不睬,討了個老大沒趣,心下怒火中燒,惡念突生,目光變得兇狠起來。
潘家酒樓的天字一號房中
歐陽穎、呂夷簡、呂從簡、王璇、馮平、石貽孫、陳堯咨七人各據(jù)一席。
歐陽穎作為東道,他本身僅僅是八品的職官,收入并不高,這一場酒宴絕非他俸祿所能承受。
所幸柳非煙賢淑,平日里生活亦是精打細算,也積攢了一些錢財,再加上秋雁是潘家酒樓的頭牌歌姬,所以這場酒倒是請得起,一切絲竹歌舞都是秋雁等人心甘情愿。
此時,王璇深深體會到,他與呂從簡之間,漸漸成為了純利益關(guān)系,與歐陽穎的思想也有了一絲的偏差,與石貽孫之間也少了很多話,不能不令他有所遺憾。
更何況,他沒想到陳堯咨會參加聚會,在進來的那一刻,隱隱判斷出,自己的離開,造成了關(guān)系的疏遠,利益與矛盾糾結(jié),思想與理念不同,如今已經(jīng)物是人非了。
“或許再過幾日,我就要回遂城了,大戰(zhàn)之前能與諸位暢飲一場,也是一件快事?!蓖蹊南掠行┢鄾?,耳邊纏繞著秋雁細膩的歌聲,嗓音低沉蕭瑟。
歐陽穎等人有些愕然,紛紛體味王璇話語背后的情感,甚至連陳堯咨也心楸不已,閃出是不是自己真對王璇有偏見的感覺。
石貽孫卻淡淡地笑道:“如今韃虜猖獗,正是我輩中人建功立業(yè)大好時機,子正兄能馳騁沙場,作為文人從戎,平生足矣,何故作小女兒狀?”
話中有話,隱晦地回擊方面大帥碌碌無為之言,王璇何嘗聽不出來,他無可奈何地笑了笑,淡然說道:“耀祖之言有道理,他日就算戰(zhàn)死沙場,也足慰平生?!?p> 琴聲戈然而止,秋雁那雙如水般地眸子,充滿恐懼地望著王璇,僅僅就是一瞬間,馬上恢復正常,琴聲再次響起。
歐陽穎掃了秋雁一眼,才對王璇說道:“真是羨慕子正,能夠馳騁沙場,我等卻要在監(jiān)寺中坐等日落?!?p> “呵呵。?!蓖蹊魂嚭肋~的大笑,環(huán)顧眾人說道:“不要說嘉謨兄文武全才,耀祖武藝高強,諸位都是當今俊杰之士,一任之后,還怕不會外放州郡?!?p> 呂夷簡深以為然,他胸中自有大志向,眼看王璇逐漸展露手腳,那團不甘的火焰早就升騰起來,那道炙熱的目光定格在王璇臉上,沉聲說道:“自從子正外放,開封少了一道風景,恨不得與子正一道去河北?!?p> “不過是少了些靡靡之聲,多些金戈鐵馬?!蓖蹊瘜我暮喪呛芸粗氐模吘故乔嗍飞狭粝聺夂褚还P的人物。
秋雁眼前一亮,卻又黯淡下去,一旁彈著瑤琴的歌姬,卻一臉欣喜地望著王璇,眸子里充滿了渴望。
正當此時,門被撞開了,一個粗野的聲音傳來:“我家公子等了半個時辰,哪個不識相的,把秋雁行首給占了?!?p> 眾人都很愕然,竟然有人撞門而入,卻見兩個藍衣奴仆打扮的人昂然站在門口,一個胖子一臉陰沉地站在外面。
又是老一套,就像當年一般無二。
竟然是周立成,王璇瞟了一眼,端起酒杯品著酒,合想他們這一座,宰執(zhí)家的子侄、皇親國戚,光進士出身就有幾個,除了皇帝之外,就算是皇室宗王來了,也不得不客氣幾分。
歐陽穎作為東道,自然起身迎上來,口氣生硬地道:“敢問閣下為何要破門而入?”
周立成壓根就不說話,臉揚到了天上,仆人傲然道:“就是邀請秋雁行首過去,你們外鄉(xiāng)人也敢和我家公子爭。”
秋雁一聽,臉面上當即掛不住了,當即起身說道:“本姑娘想陪誰就是誰,你們也配壞我規(guī)矩,。”
周立成冷冷一哼,口氣不善地道:“好大口氣,本公子今天不僅要你過去,還要你侍寢?!?p> “你。?!鼻镅阕鳛榕思揖茦堑念^牌行首,平日里和文士們彈唱吟詩,哪里受過這等鳥氣,一張俏臉氣的煞白。
陳堯咨、石貽孫等人亦是面色不善,看樣子就要暴起,王璇卻和馮立交換一個眼神,在馮立輕輕頷首而笑中,站起身來,邊走便說道:“我當時誰呢,原來又是你?!?p> 當周立成看到王璇走到門邊的時候,臉色遽然變的煞白,就是那兩個仆人也慌亂不已。
“怎么,剛從開封府出來,還不消停?!蓖蹊呀?jīng)認出這胖子就是那天被自己玩的主,既然有石貽孫在場,那就跟他好好玩玩,戲耍一下也無妨。
“你、你,上次讓你跑了,這次、這次。?!敝芰⒊刹幌胗忠姷酵蹊到凶约旱姑?,臉上頓時精彩至極。
不是說一屋子外地商賈嘛!竟然碰上這尊神,想要嘴硬卻沒底氣。
王風
過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