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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權(quán)臣

第一二八章 牽一發(fā)動全局

大宋權(quán)臣 王風 2085 2013-10-17 16:22:44

  盡管在王璇口中,有高僧進入契丹貴酋上層,趙恒實不敢相信契丹人有議和意圖,至少無法完全信任。

  無論王璇在想什么,可以肯定的是,很想讓他采納剿滅黨項的策略,從那道熱切的目光中,就能夠體察。

  但是,他現(xiàn)在不能妄下決斷,正如宰執(zhí)們顧慮,他的一念之間都決定天下億萬臣民的安危。每一個決定,都需要冷靜地想好,何況滅國大事,更需廣泛征求重臣意見,反正還有充足的時間,哪怕是等到李繼遷的消息,正式傳來也不遲。

  “僅憑一個僧人,還難斷定,朕要好好斟酌,卿家先退下吧!”由于王璇提供的消息太過駭然,趙恒感覺頭腦很亂。

  王璇心下嘆息,自己還是太嫩了,官位太低、名聲太淺、聲望太薄,趙恒用他卻不信用。

  他的心情忽然變的很低沉,在出了東華門后,猛然回過身來,抬頭凝視著東華門,班直衛(wèi)士一個個驚詫地看著王璇,不知道這位風頭甚健的年輕官員發(fā)什么神經(jīng),竟冷冷地盯著東華門看。

  誰也不知道此刻,王璇在想什么,他自己也模模糊糊,臉色出奇的平靜,二十幾個呼吸后,轉(zhuǎn)身就走。

  當然,他那一睹,早就落在皇城司使臣的眼中,今天便會傳到趙恒那里,這些使臣平時打探京城動靜,也負責大臣的動向,只不過要小心翼翼才行。

  萬一被高等文官發(fā)現(xiàn),找個理由就能杖斃他們,說起來也挺可憐的。

  晚上,在王旦的府邸中,王璇出了書房后有些沮喪,他耳邊回蕩著王旦的話:“好好修身養(yǎng)性,莫要做過頭之事?!?p>  “五哥,怎么,被大人訓斥了?”冷不防王雍迎了上來,笑嘻嘻地,滿臉不懷好意。

  王璇被嚇了一大跳,在看清楚是王雍之后,才松了口氣,埋怨道:“你就不能遠遠打招呼,我差點一腳踹過去了。”

  王雍很有興致地瞪著王璇,依舊嬉皮笑臉,說道:“感情這一腳,夠我躺下幾天的,五哥到底是上過戰(zhàn)場,殺過人。”

  “你小子?!蓖蹊瘬u了搖頭,感覺一向正經(jīng)的王雍不太對,在他看來嬉笑的有點無聊。

  王雍壓根不在乎王璇的冷淡,說道:“這幾天,大人心情不好,你還來自討沒趣。對了,三叔要回來了,這次天子想任命三叔為開封府推官。”

  王璇無奈地笑了笑,王旦素來避嫌,這位三叔王旭正兒八經(jīng)的進士出身,卻一直在外做官。

  這次能回京城,全靠趙恒的好意,本官授予從七品殿中丞,恐怕王旦又要避嫌了!

  “那自然是好,我還有事要回去,沒事你也過去玩玩?!蓖蹊牟辉谘?,他想盡快回去想一想,因王旦的一席話,雖讓他不悅,卻很有啟發(fā)。

  “這就走?”王雍已經(jīng)把王璇送到了偏門。

  “不走,還在這里吃飯?。∑吒?,明年可就要舉貢了,你還不加緊讀書。”王璇心下怪異,王雍今個怎么了,跟變了性子似的。

  王雍呵呵地笑道:“去聽了五哥幾次課,我倒是受益匪淺,讀那些死書又有何用。”

  此言一出,王璇差點驚掉下巴殼子,歷史上的王雍雖未立傳,卻也是一位品學尤佳的士人,要不是王旦避嫌謙讓,刻意壓制王家子弟和女婿的前程,王雍絕不會是國子博士。

  “那沒事就去多看看,順便給孩子們上上課。”

  “我聽就可以了,有什么可以講的。”王雍雖嘴上推脫,但卻有些心動。

  “真的要回去了,麻煩事很多啊!”王璇苦笑著搖了搖頭,機速司、鹽鐵司哪個不是千頭萬緒,想干事還真不容易。

  “老七,放心,我這進士不是正榜?!?p>  契丹南京延壽寺

  延壽寺雖在幽州城內(nèi),卻占地廣大,僅大殿就有九間,依次坐落著天王殿、觀音閣和地藏閣等主要建筑。廊龐兩側(cè)分列,建筑群落精巧玲瓏、高低有致,修飾既是窮極偉麗,又有博大宏偉、莊重穩(wěn)健的氣勢。

  佛寺內(nèi)院,一處幽靜的別院,里面青竹、紅梅交錯期間,卻又另一番風景。

  明秀坐在禪房內(nèi),正拿著一份薄紙在看,青蟬和另一名書生打扮的青年,站在他的旁邊三步之外。

  當明秀看完,把紙片放在桌面上后,那青年細聲道:“大師,蕭觀音奴的軍情,不知是否準確,契丹大軍正在調(diào)動,哪有實力再對威虜軍征伐?!?p>  明秀沉穩(wěn)地搖了搖頭,淡淡地說道:“大戰(zhàn)之前的試探,也是可能的,蕭觀音奴是奚六部大王。如今在幽州駐泊,很明顯是南侵征兆,聽他的口氣,今年契丹會有大的動靜?!?p>  僧人在契丹有很高地位,不僅各族貴族們崇佛,連皇室也對佛門崇敬到無比的程度。

  自景宗保寧六年,以僧人昭敏為三京諸道僧尼都總管,加兼侍中,首開為僧人加授世俗官稱先例以來,佛門在契丹的發(fā)展達到了一個新高潮。

  許多高僧被封了官職,地位崇高,在大宋也是罕見的。

  明秀來的時間不長,年紀也不算大,但他高深的佛學造詣,一鳴驚人,在南京聲名鵲起,甚至傳到了上京。

  蕭達凜、蕭觀音奴、耶律奴瓜等契丹高層貴族,對他是禮敬有加,要不是他堅決不受官職,早成了南京道僧人最高管理者了。

  不過,他的謙讓,卻博得了不涉紅塵的美譽。

  “師父,南京亦有涼州的傳聞,不知朝廷會作何打算?!鼻嘞s已不是在河北、開封時的小沙彌了,他已是十八九歲的年輕僧人,卻一直沒有受戒。

  “那是河西機速局的事,朝廷自會處置。”青年不以為然,頗為不屑地看了眼青蟬。

  青蟬也毫不客氣地回瞪一眼,暗道:你不就是南京行人都事嘛!有什么了不起的,還敢在師父面前擺顯。

  明秀輕輕嘆了口氣,說道:“天下大事,千絲萬縷,牽一發(fā)而動全身,想必現(xiàn)在子正亦是為難,如何處置西北,就看都事如何把軍情傳回去了。”

  青年正想說話,青蟬卻搶先說道:“師傅,徒兒愿回一趟汴京,定然不負使命。”

  明秀一怔,饒有興致地看著青蟬,微微一笑,溫聲道:“一切小心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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