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期在白亦非府中,白亦非算計這么久,不可能會算漏一人。
景宴寫了封信綁在木鳥上,直接殺去了侯府。
白亦非早就料到她會來,不過有了景宴的血,他的巫術(shù)大漲,過了在上卷停滯不前的瓶頸,如今就差最后一個死咒沒有達(dá)成。
景宴毫不意外他對她隱瞞進(jìn)度,直奔主題道:無期呢?
白亦非沒有絲毫要交人的模樣,道:他當(dāng)初被你趕走,轉(zhuǎn)頭就代表巫族來聯(lián)系我,宴宴,這種人不值得。
景宴不想與他廢話,直接往私牢的方向走去。
白亦非凝冰擋住景宴的去路,拿出早準(zhǔn)備好的血,道:不就是要巫族的血嘛,我給你,但你要答應(yīng)我一個條件。
白亦非道:我是真心與衛(wèi)莊合作,我看得出,他是個人才。把他放在流沙打雜,太屈才了,借著這次機會,我想讓阿姐幫我們牽線。
景宴道:你最開始的計劃不就是這樣嗎?何必多此一舉。
白亦非道:他不信我啊,我總要拿出點誠意,讓他取代姬無夜啊。
景宴還沒說話,八尺迎頭劈了過來。
景宴背后像是有眼睛,很輕松地躲過,順便搶過了那瓶血,蘸了一點。
那不是巫族的血,景宴傳信給姬無夜就是要挑起他與白亦非的矛盾。白亦非不聽話,她也不能留他了。
景宴繼續(xù)催動牽引蠱,在地牢里尋到了想要掙脫開鎖鏈的無期。牽引蠱的力量太強,無期的的手被鎖鏈勒得鮮血淋漓。
景宴迅速解了蠱,踹開牢門,嘗了嘗他的血。
干凈的巫族之血。
看來白亦非確實有誠意,不過這不是對她的忠誠。
景宴迅速取了血,然后把鐵鏈扭斷,她還沒想好怎么安置無期的時候,突然聽見一聲細(xì)小的咔噠聲。
剎那間,每一個磚縫處都射出了金針,鋪天蓋地而來,沒有絲毫躲閃之處。
面對金制武器,景宴的巫術(shù)全部失效,她只能用武功抵擋金針。
可她護不住無期,趁著機關(guān)換針的空檔,景宴拎著無期出了密室。
可無期背后中了一針,多日的折磨,加上金針的毒,他虛弱道:阿姐,你是來救我的嗎?
就像是和父母吵架出走的孩子,想回家前祈求的臺階??蔁o期偏執(zhí)地保護景宴,瘋狂地報復(fù)景宴,都是真的。
生死咒一人只能救一次,而毒藥發(fā)作很快,景宴沒時間找到解藥。最重要的是,景宴根本沒想過救無期。
她是所有人的阿姐,不是他一人的,他不該想著左右她。
景宴像抱小孩一樣把無期抱在懷里,摸著他的頭,騙他道:是啊,一家人哪有隔夜仇。
無期知道景宴是騙他,從剛進(jìn)來就開始取他的血他就知道了,可他還是露出了滿意的笑,道:阿姐,殺了衛(wèi)莊吧,他會害死你的。
景宴應(yīng)了一聲,一下一下拍著無期的背,直到懷里的人沒了呼吸,她才把無期放在地上。
十幾年前,她也是這樣把他抱到床上睡覺的。
景宴不覺得傷心,這樣的事情發(fā)生過太多遍。軍營中用惡言惡語拿她開涮的隊長,最后為護著她被殺死的時候,還在拿她開涮。求她收留的女侯爵,最后又求她收留她兒子......
她見過的人生就像是個輪回,無論路如何,那些人還是會回到起點,甚至換一副皮囊,在前路再次遇見。
景宴一把火點燃了地牢。
外面一圈一層,圍了很多人??礃幼?,幾乎整個夜幕的人都出動了。
專門為她和姬無夜準(zhǔn)備的盛宴。
赤地不在身旁,景宴隨便拿起一旁的一柄長刀,掂了掂重量,朝夜幕的人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