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藥煉好了,紫女也要跟著韓非出使秦國了。
任誰都看出了此行的兇險,可紫女決心一定要跟著去。
景宴恨不得手撕了韓非,但她克制住了,把能帶的全給紫女帶上了,囑咐道:那個丹藥,撐不住的時候可以續(xù)命,你好好收著。
車馬要啟程了,紫女點點頭,給了景宴一個大大的擁抱,道:你把秦國那邊的產(chǎn)業(yè)人脈都給我了,就別擔心了。
景宴嘆了口氣,雖說她隨時能去秦國,但這一分別別讓她很不是滋味,她道:有什么事需要我的,趕緊飛鴿告訴我。
紫女跪地,拜了三拜,道:阿姐,紫女拜別。
景宴笑道:我本想拉著你和我一起長生的,但想想,你肯定舍不得那小子。
景宴蹲下,正色道:阿紫,多謝。
景宴又走到正在和衛(wèi)莊插科打諢的韓非面前,道:借一步說話。
景宴看門見山道:我不指望你能保護紫女,只要兇險的事不把她卷進去就行。
韓非笑道:景姑娘對我的成見似乎很大。
景宴看著韓非的眼睛,又是那樣的荒涼,可如今的自己絕不是那樣,她道:將死之人,何必拉著別人。
景宴說的不是使秦的事,而是韓非那場關(guān)于結(jié)局的夢。韓非震驚,剛想問景宴如何得知,卻看見景宴眼中與初見面時有著不同的光,反問道:景姑娘勘破了,為何還拉上衛(wèi)莊兄,難道是死前歡愉?
景宴低聲道:和你交換秘密,你不要告訴別人。
都是將死之人,韓非與景宴只間總有一些難言的信任,景宴拉著韓非衣領(lǐng)把他拉進,道:我會死在鯊齒劍下。
韓非巨震,可看著景宴眼中的欣然,他知道她接受這樣的結(jié)局,便道:為什么和我說?
景宴道:為了你們的大業(yè),真到了那天,你幫我糊弄過去,我可不想看著他倆兵刃相向,阿紫打不過他。
韓非第一次佩服起來眼前這個人,他長拜,道:非謹遵囑托。
看著馬車駛離,景宴舒了口氣對身旁的衛(wèi)莊道:咱倆像不像送女兒出嫁?
衛(wèi)莊剛剛聽韓非說了一通有的沒的的話,又看著景宴和韓非甚是親密地說了一通話,不爽道:我絕對不會同意我女兒嫁給這樣的人。
景宴笑了起來,看著慢慢卸下冷漠的衛(wèi)莊,調(diào)戲道:衛(wèi)莊兄還沒娶妻,哪來的女兒?
衛(wèi)莊知道這又是調(diào)戲,輕笑一聲,偏不順著她的話說,道:養(yǎng)你和養(yǎng)女兒差不多。
忽然,一只海東青飛到衛(wèi)莊臂膀上,他拆下書信看著,景宴在一旁逗弄海東青。
看完信,衛(wèi)莊把海東青放在景宴護腕上,捏了捏她的耳垂,道:你玩吧,我還有事。
景宴不在意地擺擺手,繼續(xù)逗弄海東青。
流沙找到了白亦非來不及銷毀的一些信件,其中可能有可以扳倒姬無夜的證據(jù)。
衛(wèi)莊翻找著,看見了幾封蓑衣客與白亦非的往來信件,信里是以前的一些情報,字也很漂亮,只是衛(wèi)莊總覺得很熟悉。
景宴的字龍飛鳳舞,紫女和韓非的字工整方正,他身邊能寫出這么好看的字的人,他應(yīng)該記得很清楚才對。
可衛(wèi)莊想了許久,也沒有想到。只能把這些信件放在一邊,先找本來要找的證據(jù)。
信件沒幾個能用的,雖然如今夜幕重創(chuàng),姬無夜在朝中地位多有動搖,可單憑這些信件,想一舉扳倒他根本不可能。
突然,衛(wèi)莊想起了什么,拿著信件往書塔跑去。
衛(wèi)莊對比著書塔那些傀儡侍女寫的字,當初他對這漂亮的字印象頗深,竟然是一模一樣的字跡。
這些傀儡是景宴做的,不可能有第二個人能寫出一模一樣的字。
真想呼之欲出,可衛(wèi)莊不想往下想,他寫了封信,傳給了他手下所有的組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