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繼續(xù)請假
離開藏書閣以后，沈琮忽然有些迷茫起來。
這條線索算是斷了。
秦嶺那邊有老師，勾欄畫皮案也便不用再去多管。
那么畫皮案……到底是指什么？
沈琮百思不得其解，還是秦放過來將他拉出了都尉府。
“快回去喂胖子，他要餓死了。”秦放打著哈欠開口。
“你昨天出去開葷了？一身的胭脂水粉味？”沈琮回神，嗅到秦放身上的味道，忍不住挑眉。
“誒，這都被你聞出來了，我洗三遍澡了。”秦放咧嘴一笑。
“……你衣服沒洗……”
秦放咳嗽一聲，忽然湊過去神神秘秘開口：“云遮，快點去喂胖子，我?guī)闳€地方?！?p> “去哪？”
“哎呀你去了就知道了?！?p> “不會又是勾欄吧？你的官位不想要了？”
“……張鶴年原來你就這么看我的，小爺我像天天想逛勾欄院兒的人嗎?！?p> “……豈止是像，閑來無事，勾欄聽曲的那類人說的就是你?！鄙蜱鹨粋€白眼。
“張鶴年！爺捶你?。 ?p> 話雖這么說著，兩人打打鬧鬧去了絳云樓，按例給胖子準備了一支肥嫩的大燒雞。
胖子倒是一反先前，沒有立刻啃上去，而是繞著秦放左三圈右三圈地聞了許久，露出滿眼的嫌棄這才開始干飯。
“……云遮，我好像……被它嫌棄了？”
“自信點，把好像去掉。”沈琮眼角含笑。
胖子可通靈了。
秦放嘴角一抽。
從小到大只被同門嫌棄過，這被小牲口嫌棄還是頭一次。
雖然這胖子通靈。
“走走走云遮，我倆不管他了，我?guī)闳ツ莻€地方，我保準你流連忘返！”秦放突然朝沈琮眨眨眼睛。
“你確定不是勾欄？”
“不是，我可正經(jīng)了?！?p> “……”
秦放帶著沈琮一路繞過大街小巷，徑直來到一片人煙稀少的胡同巷子中。
他輕車熟路地走到巷子盡頭，伸手緩緩叩響木門。
“誰呀？”內(nèi)里傳來一道慵懶無比的聲音。
“翹娘，是我?！鼻胤趴人砸宦暋?p> 翹娘？
沈琮挑眉。
“來了。”
內(nèi)里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木門很快便吱嘎一聲兒往里推開。
沈琮聞到了一股熟悉的胭脂水粉味。
是老秦身上的。
這時，里面走出一個生得十分漂亮的姑娘，姑娘見到秦放時面帶微笑，從他身上掠開目光，看向沈琮時忍不住微微錯愕。
“這位是——”
“翹娘，他是我的同僚沈琮?！鼻胤琶榻B起來。
“沈？這位公子哥哥是皇家人？”
“我不是?！鄙蜱龘u頭，目光一眨不眨地盯著翹娘，“我本名張鶴年，沈琮乃是皇上賜姓?！?p> 不知道為什么，眼前這姑娘總給他一種好像在哪見過的錯覺。
翹娘翹娘……莫不成，她是那位先前自己和老師幫忙渡劫了的千年狐貍精？
“原來如此。二位公子哥哥快請進吧，今日請你們喝雨后龍井?！?p> 姑娘轉(zhuǎn)頭向里面走去，誰也沒有注意到她眼底一閃而逝的精光。
“好，那我便不客氣了?！?p> 秦放咧嘴笑著，拽著沈琮走進里面。
別看木屋挺小，里面別有洞天，倒還真有些茶館味兒。
里面還有些客人呢。
“老秦，你是怎么和這位姑娘認識的？”隨意坐在一張方桌旁，沈琮看著四邊稀稀拉拉的客人，悄聲問道。
“昨兒這姑娘在郊外被幾只妖怪追趕，我遇到了正好拔刀相助，就被她感激著請來吃茶水了。”秦放看著翹娘忙碌的身影，眼中閃過一絲別有意味的笑意，
“云遮，我感覺我的桃花來了?！?p> “……你天天桃花來?！?p> “兩位公子哥哥，翹娘茶藝不佳，初次開店，還請見諒?！甭N娘走來，奉上一壺香茶，笑瞇瞇開口。
沈琮：“……”
茶藝很好，越看越像狐貍眼。
“無妨。翹娘的手藝好得很，比我在茶館兒吃的好茶還好?！鼻胤藕敛涣呦У乜滟潯?p> 沈琮突然伸手抓住翹娘的脈搏，仔細查看一番，又突然開口：“姑娘，你脈象不是很好?！?p> 翹娘被他這一番舉動弄得面紅耳赤，掙脫開來低著頭弱弱道：“沈公子，男女授受不親，還請公子自重。”
說罷便扭頭去招待別家客人了。
“張鶴年，你沒事兒扒拉人家姑娘干啥？”秦放很不爽地推了推沈琮的胳膊。
“茶挺香的，老秦?！鄙蜱似鸩璞K小抿一口。
“哦……啊？”秦放一怔，隨即回神，“你不要轉(zhuǎn)移話題?！?p> “她沒有脈搏?！鄙蜱畔虏璞K，面無表情地看向前者，傳音入密道。
沒有……脈搏？
沒有脈搏？！
那豈不是與死人無異？
秦放再度一愣。
“云遮，難道是……”秦放悄悄比劃了一下。
“有可能，不過我也不是很確定。有些人生來體弱，脈搏微弱一些也正常。”沈琮搖搖頭。
只是這翹娘的脈象太詭異了，他也不敢確定她是不是人。
“先不要打草驚蛇?！鄙蜱胤艙u搖頭。
兩人便繼續(xù)這么若無其事地喝起了茶。
翹娘招待完客人，回到內(nèi)屋，對著黃銅鏡一點一點梳起了頭發(fā)。
“不過是一張人皮，你這么在乎作甚？要是壞了，我再替你畫一張便是?！币坏楞紤袩o比的聲音驀然傳來。
翹娘抬起眼皮，瞥見黃銅鏡倒映出的對面兒胡椅上，神不知鬼不覺多了一個面容姣好的姑娘。
姑娘大大咧咧的單腳翹在椅子上，一手枕著腦袋，一手提著一只細長的點燃的煙斗。
她正閉著眼睛享受那煙草哩。
“別在我這抽煙，熏死了?！?p> 翹娘翻起一個眼皮子，向腦后伸出骨節(jié)勻稱的手，一陣撥動后，身上的人皮竟被她剝了下來。
人皮下的翹娘異常妖冶，一對金色狐瞳分外引人矚目。
正如沈琮猜測，翹娘正是先前渡劫的連翹。
而那個抽大煙的姑娘，正是無憂酒館的掌柜。
“我偏抽?！闭乒褚卜鹨粋€眼皮子。
“櫻娘，那張鶴年心思敏銳，好像發(fā)現(xiàn)我是妖了?！边B翹忽然嘆出一口氣。
“嗯？你不是渡劫了么？妖氣都隱藏起來了，還會被他發(fā)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