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諸位應該能理解為什么我們這么憂慮了吧?”
衛(wèi)宮宅邸,盧克搓了搓手。
凜還在很認真地看那幾份文件,櫻的臉色不是很好看。
蓋勒特沒有作聲。
幾十年前企圖分裂法蘭西帝國,登錄英格蘭半島,甚至一度將手伸向遠東的政權,如今竟然有了死灰復燃的征兆,很自然地,這讓這兩個帝國的掌權者的心態(tài)都或多或少出現(xiàn)了一些波動。
“所以,你們打算叫停這次圣杯戰(zhàn)爭嗎?”
蓋勒特詢問了一聲。
畢竟這確實不是小事。
“額......就目前的情況來看,暫無這種必要?!?p> 盧克看了眼波拿巴,語氣并不緊張,反而有點小輕松。
蓋勒特愣了愣,看了眼波拿巴。
波拿巴抿了口水,“實際操作比較困難?!?p> ......你們?nèi)齻€帝國玩過家家,還叫不停?
蓋勒特無語的眼神甚至讓波拿巴偏了偏頭,躲過了他的視線。
按理來說,同時是法蘭西外交大使和教會神父的波拿巴,想做成這種事應當不難。
再加上不列顛人的支持,就算東方帝國不同意,這事情應該還是能辦成的。
更何況東方帝國方面也應該不會不支持的。
從這里,蓋勒特有了一些猜想。
第一:他們應該一早就知道,德意志當年鬧獨立的殘黨還有剩,只是沒想到會插手圣杯戰(zhàn)爭。
第二:圣杯戰(zhàn)爭對三大帝國應該都很重要,就算冒著風險也要繼續(xù)舉辦下去。
“不過嘛......我們還是可以做一些措施的?!?p> 不知道是不是禁不住蓋勒特眼神的拷問,波拿巴最終還是開了口。
“措施?”
“考慮到櫻小姐在目前的情況下應該是愛因茲貝倫的首要攻擊目標,我們建議櫻小姐放棄參與圣杯戰(zhàn)爭的資格?!?p> “放棄?”
這直接把幾個人都弄愣了。
“你是說切斷她和她的servant的鏈接?”
“不完全是。”
波拿巴解釋道:“可以將她的servant轉移給教會,在圣杯戰(zhàn)爭結束之前,教會會保護好櫻的生命安全。”
“畢竟這次圣杯戰(zhàn)爭的性質(zhì)已經(jīng)上升到政治問題了,也是為了她好?!?p> 盧克補充道。
“當然,假如你們都對目前的情況表示難以招架的話,也可以采取這種辦法,我們不列顛大使館也很樂意幫助幾位。”
......這算得上是明目張膽地搶從者吧。
不過,這也算得上是一條出路了。
雖然說魔術師是一支不可小覷的強大團體,但這不代表他們能夠和現(xiàn)代政府軍隊硬碰硬。
一個團結的魔術團體,也許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顛覆多個小國的政權,但和大國對抗,那純粹是嫌命長了。
在平行時空的達尼克聯(lián)合德意志第三帝國就可以偷走大圣杯就很明顯證明了這件事。
更不用說在主世界了,不管是哪個魔術師協(xié)會都沒有冒出過惹惱五常的想法。
至于在這個魔術師團體和國家政權高度有機結合的世界就更是了。
因此,大部分的魔術師在目前的情況下,都應該還是會選擇明哲保身。
“這......聽起來,確實是一種解決方法?!?p> 蓋勒特抬起頭,看著兩位大使。
“但很抱歉,我想我無法接受兩位及背后勢利的好意了?!?p> 失去了從者,意味著失去了主動權。
自己可是“魔術師殺手”衛(wèi)宮切嗣的兒子,愛因茲貝倫家的孩子。
到時候被時鐘塔拉去審問也不是沒可能——自己手上還藏著完整版的固有時御制的研究報告。
而凜和櫻,雖然有著波拿巴,應該不會有什么問題,但愛因茲貝倫上門要櫻也不是完全沒可能的事。
所以,不管最終圣杯戰(zhàn)爭圣杯戰(zhàn)爭的結果導向如何,蓋勒特覺得,自己還在參加,就是相對安全的。
從英法兩邊都是要他們“轉移”從者的歸屬權就可以看出,他們其實對解決伊莉雅和她的從者也沒有十足的把握。
不然假如是為了更快結束圣杯戰(zhàn)爭,他們完全可以直接讓蓋勒特他們切斷和從者的契約,讓英靈重回英靈座。
所以,只要保證從者還是屬于他們的戰(zhàn)斗力,就相當于把兩大帝國綁在了蓋勒特的戰(zhàn)船上。
只要他們還想解決伊莉雅,只要他們還想找到她的幕后。
只要他們還想完成圣杯戰(zhàn)爭。
蓋勒特側過目光,看到櫻一臉的感激。
“真是可惜?!?p> 盧克雙手一攤,“遠坂小姐,您意下如何?”
“著實對不起,作為舉辦方之一,這種臨陣退縮的舉動,并不是我會做的。”
凜放下手里的文件,雙手抱胸,傾倒在沙發(fā)上,翹起一只腿。
蓋勒特心中舒了口氣,他還是希望自己不需要單打獨斗的。
要是凜決定退出,自己就有點勢單力薄了。
“遺憾啊......”
盧克似乎是個肢體語言十分豐富的人。
“既然如此,我們還是保護起櫻小姐......”
“抱歉,這不太可能。”
蓋勒特很直截了當?shù)卮驍嗔藢γ娴陌l(fā)言。
“這......”
這次,連凜都有點想不通了。
她并沒有像蓋勒特那樣想得這么遠,但在她的想法里,自己的妹妹受到了傷害,還是盡快讓她遠離戰(zhàn)場更好。
其實,蓋勒特原本也是這么想的。
奈何櫻之前夜聊的時候拜托自己時態(tài)度很堅決,不救出伊莉雅不罷休。
現(xiàn)在讓她走,恐怕不太現(xiàn)實。
所以,他還是編了個理由給自己的行為打掩護。
“櫻小姐之前在戰(zhàn)斗中中了毒,多虧她的從者在為她排毒,才能活到現(xiàn)在,要是現(xiàn)在切斷契約,會對她的身體造成不可挽回的影響。”
“這......”
“海德拉的毒液。”
蓋勒特還很貼心地補充道。
波拿巴直接閉嘴了。
也許盧克不清楚,但他還是知道這種可怕的毒液的。
現(xiàn)在也沒有死纏爛打的必要了。
“啊,當然,還是和感激兩位對我們的關心的?!?p> 蓋勒特看著沉默的波拿巴和欲言又止的盧克,露出了狡猾的犬牙。
“我們在最近的時間都會盡量待在安全的地方,不過,還是需要你們的幫助。”
“什么?”
盧克和波拿巴不同,他生來就是和政治城府打交道的,他已經(jīng)看出來這個年輕人是在想宰他們一刀。
但這兩個帝國代表又一定要被宰。
蓋勒特他們不愿意交出從者,只能盡最大的可能性把他們牢牢地綁在自己的戰(zhàn)船上。
“只是需要一點小小的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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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又是幾個交換生?”
葛木宗一郎看了看手頭上的幾份還帶著余溫的、很明顯剛剛從打印機里拿出來的身份證明,有點木訥地抬頭看了看蓋勒特。
“是的。”
比起之前撒謊編造摩根的身份,蓋勒特這次可是放心多了。
雖然還是撒謊就是了。
但這份文件里除了家庭住址、身份編號什么的是假的,其他的內(nèi)容都是真的。
包括公章。
上面寫著“法蘭西帝國大使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