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遠一點的一棟建筑的樓頂。
“額......他進去了......”
蓋勒特舉著望遠鏡,他感覺樓頂?shù)娘L(fēng)很冷。
是那種南方冬天般的濕冷、
“嗯......”
萊妮絲在一旁應(yīng)著。
水銀女仆的雙眼綻放著光芒。
“你聽到我說啥了嗎?”
“......聽到了......”
“你的人......的暗殺水平......有待提高啊......”
蓋勒特嘴角抽搐得不行,顫顫巍巍地放下了望遠鏡。
“怎么會被攻擊打進去了?”
“可......可能是天生強運?”
萊妮絲說了之后連自己都不信這種說法。
只能說非常非常地碰巧了。
在之前接到蓋勒特的電話后,不列顛大使館馬上將這個消息傳達給了萊妮絲。
在知道蓋勒特準(zhǔn)備拿自己當(dāng)誘餌之后,考慮再三,萊妮絲還是計劃過來幫忙。
假如他死了,估計就沒有人知道那份時鐘塔想要的報告放在哪了。
然后她就撞到了已經(jīng)被打地殘血的間桐慎二在絕地求生。
考慮到和東方帝國之間的關(guān)系,萊妮絲還是放了慎二一條生路。
當(dāng)著別人眼線的面殺人怕不是會影響雙方的外交等級。
她的想法是,慎二還是要除掉的。
畢竟是master之一。
在這個時候下手,雖然慎二想殺掉很簡單,但這個警察還是能跑掉的。
這樣容易被東方帝國針對性報復(fù)。
還不如兩個人一起殺。
所以,她專門安排了自己的servant玩了場遠程狙殺。
射出去的子彈會因為魔力供給斷掉而消失。
到時只要現(xiàn)場足夠混亂,這就會變成懸案,沒人會懷疑到自己身上。
結(jié)果呢,那個半吊子竟然就這樣溜了。
自己的servant還被別人遠距離反擊了一下。
反擊就算了,本來萊妮絲還想著這么遠的距離,再加上自己servant的能力,就算真的有反擊,迎擊閃躲應(yīng)該還不是問題。
誰能想到那個是一個追蹤型攻擊???
她的servant可是連續(xù)刪多了好幾棟樓才勉強躲了過去。
真的倒霉。
萊妮絲不得不感嘆一下自己反復(fù)無常的運氣。
實際上,她也能完全理解蓋勒特那有點激動的心情。
不列顛的情報機關(guān),至少在這個世界,在大部分的事情上,都是相當(dāng)拔尖的。
所以這些參戰(zhàn)的魔術(shù)師的消息對不列顛來說,不說是密不透風(fēng)吧,至少也能說是單向透明。
幾乎沒有任何魔術(shù)師的秘密能不被大英政府知道的。
當(dāng)然,蓋勒特除外。
多虧了他那做殺手職業(yè)的老爹,保了不少他的秘密。
但不管如何,萊妮絲知道,學(xué)校里的那個servant,很強。
可以說,殺掉慎二,已經(jīng)算是解決它的最優(yōu)解了。
但經(jīng)歷了這件事后,慎二還會不會遠離自己的servant就變成了一個未知數(shù)了。
特別是當(dāng)他離開學(xué)校的頻率越低,那就更加難找到方法了。
頭疼。
萊妮絲也不知道說些啥來緩和一下現(xiàn)在氣氛。
“害......算了?!?p> 蓋勒特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這種東西本身就有很大的不確定性,只能說可惜了?!?p> “呼......”
萊妮絲松了口氣。
說實話,蓋勒特現(xiàn)在的人際關(guān)系很好。
哪怕他因為這次的事直接不和不列顛合作,完全倒向法蘭西的教會,萊妮絲也沒什么能阻止的。
假如他倒向那邊,不管自己了,吃虧的只會是萊妮絲。
蓋勒特倒想法蘭西,對方肯定很樂意給這個遠坂家的朋友很好的待遇。
甚至?xí)彤?dāng)年時鐘塔對魔術(shù)師殺手的待遇相仿。
而不列顛這邊,特別是時鐘塔,在未來想弄到手他們渴望的研究報告就更加困難了、
而非常巧的是,不列顛其實確實沒什么能夠留住蓋勒特的手段。
現(xiàn)在和他翻臉,他們似乎有沒這個資本。
所以蓋勒特還打算維持這段關(guān)系,對不列顛來說,更是一件好事。
“不過說起這件事,你的servant真的不太行啊......”
蓋勒特冷不丁的一句話讓萊妮絲又是一震。
她剛剛和蓋勒特說的是:我的手下會處理的。
正常人在看到槍擊之后,應(yīng)該都會第一反應(yīng)是不列顛的特工。
他是怎么想到是自己的servant的呢?
“哈~你為什么會這么說呢?”
“你用普通的槍來搞這種暗殺,肯定會留下子彈吧?
“既然這樣,你肯定會傾向用魔力供給斷開就會消失的子彈,這種東西,除了我,應(yīng)該也就一些英靈有吧?誰會閑著沒事投影子彈???”
萊妮絲的小動作還是沒有逃過蓋勒特的眼睛。
這下他確定了,那個晚上跑過來偷自己文件的確實是個從者了。
而且就是萊妮絲的英靈。
不過,他也不是來興師問罪了。
畢竟他們還是同一個陣營的。
但即使如此,他還是想借著這次機會穩(wěn)點有用的信息。
比如......
“不過啊,用槍的英靈真的很稀少啊......它的真名是什么?”
“......”
萊妮絲其實挺不想回答這個問題的。
英靈的真名,算是從者戰(zhàn)里面最重要的一類信息了。
假如真名曝光,配合歷史上這個人的一切事跡,很容易就能預(yù)測這個servant的戰(zhàn)斗方式。
這對她不利。
哪怕蓋勒特和自己是合作的關(guān)系,但難不成未來還是有可能會翻臉的。
這個時候暴露消息,著實會讓自己陷入劣勢。
更何況......這個servant的真名......
“不想說嗎......”
蓋勒特聳了聳肩,突然提了個完全不相干的問題。
“說起來,你知道我的爸爸為什么能在魔術(shù)師中有這么巨大的名氣嗎?”
“嗯......果斷精準(zhǔn)的行事方法?”
雖然不能理解為什么蓋勒特突然說到這,但這總比才自己的從者的真名讓萊妮絲好受點。
“啊.......所以他沒和你說?也對,這畢竟是保命的玩意。”
蓋勒特在衣服里掏了掏,拿出一個大口徑的狙擊子彈。
“這個,是他最強大的勝利秘訣?!?p> “這是......”
萊妮絲瞳孔微縮。
“啊,是叫起源彈來著?!?p> 蓋勒特把玩著不知道從哪里弄到手的手槍。
“原理好像很復(fù)雜的樣子,照我的理解,好像是把自己的起源還是什么的賦予在其他人身上......之后因為老爸的起源是什么......
“......啊,對了,‘切斷和連接’還是什么,魔術(shù)師的回路會被切開然后胡亂聯(lián)成一團,直接報廢來著?!?p> 其實蓋勒特知道起源彈的直接原理,但又得裝得半懂不懂。
他邊說著,邊把手里的“起源彈”裝進剛剛打開的彈夾。
“咔噠。”
槍口閉合。
關(guān)上、瞄準(zhǔn)、開槍,一氣呵成。
“就像這樣?!?p> “砰!”
笨重的金屬撞擊聲喚醒了呆愣的萊妮絲。
一發(fā)子彈撞在了蓋勒特的手槍上,直接把整把槍撞飛了。
蓋勒特的虎口也有點發(fā)麻。
但他還是忍住疼痛,把雙手舉過頭頂,把掉在地上的槍踢到了萊妮絲身邊。
“打開那顆子彈看看?!?p> 萊妮絲蹲下,撿起那顆子彈,擰開。
“空包彈?”
“你的servant.....很冷靜,知道不能失去真名的優(yōu)勢,哪怕你的生命受到威脅也沒有暴露自己?!?p> 蓋勒特緩緩放下雙手。
“不過嘛,我怎么會對自己的友軍動手呢?只是想看看那個英靈的真身罷了?!?p> “那什么......所以,你沒有起源彈嗎?”
萊妮絲松了口氣,但還是有點擔(dān)心。
也許剛剛的蓋勒特只是在開玩笑,但假如以后他不開玩笑了呢?
假如他真的用起源彈射自己,她想不到有什么很有用的反擊措施。
“啊,那種東西啊,確實沒有?!?p> 蓋勒特攤了攤手。
“那東西的原材料要我爸的骨粉,投影不出來?!?p> “假如他還活著,說不準(zhǔn)手里還剩了些吧?!?p> ========================
學(xué)校,醫(yī)務(wù)室。
慎二仍舊昏迷著,躺在床上。
周圍一個人都沒有,但床上似乎印著不少奇怪的文字。
那些文字正在交替發(fā)出微弱的光芒。
一個縹緲的聲音在房間里回蕩著。
“魔術(shù)回路......幾乎完全損壞......怎么可能......明明只是被那種武器打中了......”
“內(nèi)臟損壞,我......能理解......但魔術(shù)回路變成這樣......理解不能......有趣......”
在床頭的杯皿中,有一顆沾著血跡的子彈,它正在散發(fā)著淡藍色的光芒,慢慢消散。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這顆子彈和蓋勒特的空包彈,長得特別特別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