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木市,貧民窟。
沿海地區(qū)。
冬木的鐵橋遙遙相望。
冬木市雖然作為一個瀛洲城市,但裝修上卻別有一番西方城市的感覺。
不僅有巴黎的鐵塔,還有圣弗朗西斯科(舊金山)的鐵橋。
雖然整體長度不及原版,但仍舊是一座奇觀。
不過,哪怕再怎么壯觀,貧民窟的人們也無心觀賞。
連生活都難以自理的人,根本無心欣賞風景。
但今天,鐵橋迎來了隔岸的觀眾。
間桐慎二。
啊不是,現(xiàn)在應該是間桐臟硯。
他一瘸一拐地走上了貧民窟的海岸。
不過他的狀態(tài)看起來好不到哪去。
原本被扔到貧民窟的慎二雖然魔術回路紊亂,渾身是傷,但好歹還是個人形。
但被自己祖宗附體后,這具身體已經(jīng)逐漸崩壞了。
身上開始逐漸出現(xiàn)空洞,蟲子已經(jīng)開始一條一條地往外跑。
“慎二”只能一下一下地爬過來。
“海......終于到了......”
這極其難受的爬行過程讓臟硯回想起了80年前的那段屈辱經(jīng)歷。
雖然頭兩次圣杯戰(zhàn)爭都是失敗的,但相比于毫無戰(zhàn)斗力的愛因茲貝倫家和對魔術一知半解的遠坂家,臟硯還是很有信心的。
哪怕是當時瀛洲的獨立派軍統(tǒng),也不敢對間桐家過于得罪。
可是他怎么也沒想到,遠洋的軍團直接沖進了間桐的家邸。
哪怕已經(jīng)過了這么久,他還記得,那些手持黑鷹鐵十字的黑衣軍隊,用汽油燒毀了間桐的底蘊。
從者和使魔,被高聳的木樁穿透。
他狼狽地回頭,只能看見那兩個高瘦的身影。
站在間桐家的廢墟里。
火光沖天。
“......必須報仇......必須......”
他感受不到身上的傷痛。
潛心默念,感受著河水里的一舉一動。
“我將給予你以解放,我將給予你以自由,所以,蘇醒吧,沖破牢籠吧!”
“拯救我吧!來自群星的色彩!豎起復仇的旗幟吧!魔女!”
水流,停下了。
一股詭異的魔霧在水面彌漫。
一如十年前的今天。
在迷霧中,一絲絲的色彩逐漸滲透而出。
一縷,兩縷。
逐漸布滿了周圍的空間。
色彩蕩漾在水面,環(huán)繞于周圍。
越來越多的東西開始浮上水面。
死去的魚兒,落下的海鳥。
它們掙扎著,卻很快徹底失去了氣息。
水在燃燒。
以水面中心向周圍擴散。
觸發(fā)這一切的存在,正在慢慢地站起身。
他也和這片水域一起,浴火重生。
“呵呵呵......哈哈哈?。?!我......我......瑪奇里.佐爾根,回來了?。?!”
火焰散去,一個中年人站在江岸。
這是一個典型的歐洲男人,穿著上上個世紀的貴族衣物。
瑪奇里.佐爾根,滿血復活。
星之彩的光芒將他籠罩,給予他了第二次生命。
代價是其他生命的隕落。
“是你在呼喚我嗎,魔術師......”
順著聲音望去。
水面的中心,火焰中走出了一名女性。
她長著純白的頭發(fā),皮膚白如紙張。
一身黑色的盔甲勾勒出姣好的身材,一面巨大的旗幟隨著星之彩飛揚。
雖然隔著數(shù)米的距離,但瑪奇里仍然能感覺到對方那可怕的威脅。
“是我,強大的......”
“為什么打擾我?”
話還沒說完,黑色的劍鋒就架在了瑪奇里的脖子上。
龍之魔女表情極其嫌棄盯著岸上的螻蟻。
是的,她真的只把臟硯當作蟲豸。
“為了圣杯......”
“哈?為什么你會覺得我會對那種東西感興趣?”
一陣劇痛從瑪奇里的腹部傳來。
一轉眼,他已經(jīng)被壓在了地上。
又是一腳,他感覺自己的胸骨斷了。
“在那里,您一定能找回自身存在的意義......”
就在刀刃即將接近咽喉時,瑪奇里一聲大喊。
魔女停下了手。
“意義?”
“是的,意義,我知道您的痛楚,您一定無比仇恨10年前剝奪您自由的存在......”
咳嗽一聲,瑪奇里接著說。
“小人愿意引領您復仇,將復仇的火焰燒向彼岸,在圣杯那,您一定能......”
“吵死了?!?p> 又是一腳,瑪奇里被踢進了廢墟。
魔女看向彼方,是冬木市的萬家燈火。
“不過有一點你說對了,我要去復仇,向那些幸福復仇......”
“那是您應得的權利,所以,去吧,偉大的魔女?!?p> 瑪奇里慢慢地從廢墟里站起。
“我只希望能借您的力量茍且活著,請允許我旁觀......”
“哼......”
魔女沒有回話,踏上了岸邊。
星之彩隨之前進。
“很好......”
瑪奇里勉強一笑,看著龍之魔女前進的背影。
“這次,我必將勝利!”
也許是他大意了,沒有意識到明明不應該有生命幸存的河面上,有渡鴉盤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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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洞寺。
“很好,計劃很成功。”
青煙繚繞,上面顯示的是貧民窟里的情景。
林寶英連聲大笑。
“那個廢物總算辦成了點事......啊,不是,是佐爾根啊?!?p> “不錯?!?p> 顯然這句話不是少女的真心,不過她還是挺好奇的。
“所以當初你讓這個少年當代理,已經(jīng)想過了這點嗎?”
“小子不敢故弄玄虛,這也是弄巧成拙......”
“罷了,出去吧?!?p> “得令?!?p> 一臉謙恭的林寶英走出房間,關上了門。
“先生也挺辛苦啊。”
達尼克表情揶揄。
“您也不是沒有類似的經(jīng)歷,尤格多米尼爾先生。”
嘆了口氣,林寶英恢復了往日的神色。
“至少,成功了,那家伙放出來了,一般沒有人會去做這種差事?!?p> “除了生命垂危的人?!?p> “如此,計劃成功了大半?!?p> “說好的報酬呢?”
“您挺心急啊,尤格多米尼爾先生?!?p> 林寶英輕笑一聲。
“您可能有所不知,大圣杯已經(jīng)不在柳洞寺下了。”
“......你耍我呢?”
“不敢不敢,只是當初被移動了,我也阻攔不了。”
“現(xiàn)在在哪?”
“法蘭西的地界,那座劇院里面?!?p> “......”
“放心,交易就是交易?!?p> 林寶英掏出了幾張紙。
“這是劇院奠基禮的門票,另外......”
他將手一翻,上面有幾道令咒。
“都是您的。”
“......我本來就與圣杯相連接,這有什么......”
“對,但您締結第二個契約仍舊需要令咒吧,有了這個,您在取回“東西”時,也更加方便?!?p> 達尼克面無表情地施展了換取令咒的魔術。
“東西我都幫你做了,那么,告辭?!?p> “慢走?!?p> 目送達尼克下山,林寶英嘆了口氣。
“做事還是只能靠自己......不成功便成仁。”
致遠的泡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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