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瘋批暴君,帶崽奪妻

17:他是謙兒

瘋批暴君,帶崽奪妻 叁拾爾立 2113 2022-02-01 02:00:00

  雖然只對視一眼,可夏予也瞧見了他那亮晶晶的眼睛,瞳孔黝黑,璀璨到無以倫比的境地。

  夏予突然發(fā)覺這雙眼睛像極了夢里剛出生的孩子。鬼使神差的,夏予問:“你叫什么名字?”

  “謙兒?!?p>  夏予渾身僵住,血液逆流,聲音發(fā)顫,“全名呢?”

  “陸,譽謙?!?p>  夏予覺得自己方才如果像一鍋滾熱的水,揚起的湯馬上要流向鍋外,那么現(xiàn)在就是被揚了冷水,瞬間平息的死水。

  突如其來,一起一落,讓她自己都在暗自嘲笑自己方才的想法是多么的可笑。

  “我去給你端藥?!毕挠杞璐搜陲椬约旱牡吐洹?p>  剛要起身,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尾指被太子的小手握住,連忙要抽回來。誰知他握的緊,一下竟是沒有抽回來。

  “太子殿下,手。”

  陸時謙聞此,長而密的睫毛顫了顫,終于再次抬眸看向夏予。

  按常理來說,孩子的情緒難以掩飾。

  可陸時謙卻把人生初見的跌宕小心地藏在了心里,甕聲甕氣道:“謝謝。”

  “我是大夫,救人乃職責(zé)所在?!?p>  “你……給我端藥就要走嗎?”

  “你的病并沒有根治,隨時都會復(fù)發(fā)。在你的病好全之前,我不會離開?!?p>  “好?!标憰r謙松開緊握她的手。

  夏予出去的時候,盯著自己的尾指看了許久。

  想到那孩子奶聲奶氣的音,心立刻軟了一大片,自己都未發(fā)覺步伐輕松了許多。

  “我聽說先皇并非陛下生母,是真的嗎?”

  “自然是。先皇登基不過二十二,才大陛下八歲,如何能做陛下的母親?”

  “那陛下的生母呢?”

  “聽說剛生完陛下就被處死了?!?p>  “我在宮里常聽一些老人說先皇對陛下有——”

  看藥廬的宮女話沒說完,就被另外一人捂住了嘴。她連忙上前,笑著朝夏予行禮。

  夏予微微點頭,打算取藥就走。

  “貴人,這點小事您讓奴婢送去就行,何必多走一趟。”

  夏予看著她笑的諂媚,下意識地退后一步。

  誰知這宮女緊逼不舍,又問:“貴人方才沒有聽到什么吧?”

  夏予擰眉,終于知道她是何意思。

  她自然是聽到了的,但她并非想聽這些話。可她進(jìn)來這么久,這二人都當(dāng)沒看到她一樣,她不得不聽到一些。

  “貴人,剛才的話您能不能別說出去?”

  “放心,我不會說的?!?p>  夏予端藥就離開。但卻忍不住腹誹,既然不想讓別人知道,那就別議論。

  夏予進(jìn)宮不久,都知道先皇乃禁忌,萬萬不可談。這兩位宮女真是閑的沒話說,才會議論這樣的事情。

  想到她們說陸淮欽生母在他出生便死,夏予心里不是滋味。

  她記得她曾經(jīng)問陸淮欽家里的事情,他只說養(yǎng)母歹毒,生父無情,其余的,多一個字都不肯說。

  天真的夏予還安慰他,好歹他有父有母。夏予卻是連自己從哪里來的都不知道。

  還是方丈給她取名“夏予”,說是夏日撿到她的,意為夏日贈予,小名“阿迢”,則為有客遠(yuǎn)方來。

  想到這些事情,夏予不免紅了眼眶。

  她趕忙將藥端回去,老遠(yuǎn)便見了皇后林意笙。

  自打上次雨中一別,夏予便聽說林意笙高燒不斷。如今太子已醒,想必思念的很。

  看著林意笙愛憐地?fù)崦拥念^,夏予心口有些堵。將藥遠(yuǎn)遠(yuǎn)放下,她就打算離開。

  誰知林意笙瞧見她,竟是上前將她攔下。

  【謝謝你救了謙兒?!?p>  “本是我該做的?!?p>  【本宮身子不好,這段時日還是要多勞煩你幫忙照看他了。】

  “娘娘放心,孩子的病沒有徹底根治之前,我是不會不管的?!?p>  【謝謝??茨忝嫔n白,這段時日實在辛苦你了,你先回去好好休息吧?!?p>  “好?!毕挠韪嫱恕?p>  臨走前,夏予看了一眼太子。發(fā)現(xiàn)太子也一直在看自己,只是自己看過去的時候,他又生硬地別開了眼。

  夏予眉梢微動,便退了出去。

  回到樂和宮的時候,夏予的腳都軟了。她明顯感覺到自己發(fā)熱了,不然也不會在小憩的時候流了一身冷汗。

  以手撐住了門框微喘了口氣,再抬頭時,夏予怔住。

  眼前的男人面容清秀,一只獨臂格外引人,但更為引人注目的,是他手里拿的夜壺。

  一聲“啟儒”卡在夏予的喉嚨里上下不得,她面對這個男人實在飽含太多情緒了。

  他雖將她賣給陸域,可他卻也因她成了太監(jiān),斷了手臂,還葬送了科舉之路。

  可他這般可憐,又利用星若給他傳信。甚至為了取得星若的信任,暗自與星若茍且。

  最后竟是害的一個年紀(jì)輕輕的姑娘被亂棍打死……

  他們二人之間,早已分不清是誰欠誰的了。

  眼神碰撞了一下,兩人便識趣地移開目光,假裝未曾見過。

  夏予余光瞥了一眼他越發(fā)消瘦的背影,便蹌踉地進(jìn)屋。

  躺在又厚又軟的床上,夏予腦中閃過與何啟儒相識的三年。

  她要承認(rèn)的是,何啟儒在她生命里是不一樣的。就算她從未對他產(chǎn)生過愛意,至少也把他當(dāng)成過家人。

  甚至在鬼醫(yī)去世后,腦中滿是世上就這么一個相依為命之人的念頭。

  以至于他說他病了,她能毫不猶豫地踏入京城替他尋藥。從不質(zhì)疑,從未膽怯。

  誰知道呢。

  陸淮欽的出現(xiàn),叫她看清了現(xiàn)實,也讓現(xiàn)實狠狠地打了她一巴掌。最終將她與何啟儒推到今日的境地,生死兩難。

  發(fā)熱讓夏予腦袋昏沉,她卻固執(zhí)地算著這筆根本理不清的賬。最后意識突然空白,便沉沉地睡了過去。

  再醒來是一片漆黑,夏予已經(jīng)分不清是哪個黑夜了。

  動了動身子,發(fā)覺身邊還有人,夏予連忙看去。見是陸淮欽,也不知是松了口氣,還是如何。

  陸淮欽睡的沉,呼吸勻稱。人躺的筆直,兩手放至小腹,一點也不如夏予蜷縮著的隨意。

  借了明亮的月色,夏予清楚地都能看到陸淮欽臉上的一點毛孔。細(xì)細(xì)探尋,應(yīng)該是能找到一些皺紋的。

  時間的變遷,終究在這男人身上留下痕跡。

  夏予暗想自己還好保養(yǎng)的好,也不如他操心勞累,絕對比他看起來要年輕許多。

  但如果要被他一直關(guān)在宮里,怕是沒幾年就要衰老到見不得人了。

  夏予嘆了口氣,轉(zhuǎn)過身背對著陸淮欽。

  “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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