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少揚(yáng)的臉色也僵了一下,但立刻笑著說道:“怎么會,他們糊涂了。”
說完,便直接伸手抱著她上了馬,一手握著韁繩,一手溫柔的攬著她的纖纖細(xì)腰,低頭柔聲道:“你當(dāng)然是和我在一起?!?p> 莫云翳柔柔的一笑:“嗯?!?p> 我站在旁邊,抬頭看著他們兩的身體緊緊熨帖在一起,親密得像是一個人,凌少揚(yáng)察覺到了我的目光,低頭看了我一眼,似乎沉默了一下:“你,你就騎那匹馬吧?!?p> 我沉默著點(diǎn)點(diǎn)頭,正要翻身上馬,可肩膀上突然一陣刺痛襲來,我一下子跌落下來,踉蹌了一步。
凌少揚(yáng)立刻問道:“你怎么了?”
“沒事,沒站穩(wěn)?!?p> 說完,我暗暗的咬了咬牙,忍著肩膀上好像燒紅的針扎似的疼,終于勉強(qiáng)上了馬,抬眼看時,坐在他懷里的莫云翳正看著我,嘴角微微上挑,露出了一抹怪異的笑容,看到我看著她,她眼角的笑意更深了,慢慢的轉(zhuǎn)過頭去,伸手覆在了環(huán)在她腰際的凌少揚(yáng)的手背上。
凌少揚(yáng)低頭,對著她溫柔的一笑。
然后他將那信號筒猛的抽開,朝天上一擲。
信號筒飛到半空中,突然炸裂開來,在漆黑的夜幕中綻放出了一朵瑰麗的火焰,將整個參合陂照得如同白晝。
我抬頭,看著那一朵絢爛的焰火,只在眼前一閃,便消散開來,消失在了夜空中。
如同我一直以來想要尋找的東西。
只這一閃,轉(zhuǎn)瞬即逝,連回味的時間,也不曾給我……
從參合陂突圍,并不是太困難。
高齊算準(zhǔn)了時間返回,內(nèi)外交擊,將桑格的部隊鬧得大亂,我們順利的突圍而出,從來時路疾馳回去了。
突圍之后,緊張的情緒稍稍緩解一些,我就感覺肩膀上的傷隨著馬的顛簸一陣一陣的痛,好像連手臂隨時都會斷掉,冰冷凌厲的風(fēng)吹在臉上,剛剛開始還是冷的,到了后來就麻木了,身上也是一陣?yán)湟魂嚐?,好像在這冰天雪地里吞了一塊燒紅的炭下去,五臟六腑都快要焦灼一般。
我漸漸的有些支持不住,下意識的想要叫凌少揚(yáng)停一下。
一抬頭,卻見凌少揚(yáng)低頭看了莫云翳一眼:“還好嗎?傷口有沒有再痛?”
“有一點(diǎn)點(diǎn),剛剛,好像顛到了?!?p> “要不要停下來休息?”
“唔,這怎么行?我能撐得住?!?p> 凌少揚(yáng)皺了皺眉頭,也沒有再堅持,雖然身后桑格的軍隊見到大勢已去,沒有追擊上來,但這里畢竟不是青龍國的地界,沒有絕對的安全,他緊緊的摟著懷中的人,更快的策馬飛奔起來。
我低下頭,終究沒有開口。
就在這時,馬隊路過了一片熟悉的斷壁頹垣,我低頭的一瞬間,那塊高大的界碑在眼前一閃而過。
慕容夫人……
我突然想起了這個百年前叱咤風(fēng)云的女人。
她是否也曾經(jīng)像我這樣,無處為家;是否也曾像我這樣,被天下所棄;是否也曾像我這樣,嫁與的男子,心中裝著別人。
若是你,慕容夫人,你會怎么做呢?